看着林越的车开的慢又头也不回的走了后。
沈缇说不意外是假的，“不是他的性格啊。”
戎晚若有所思，“可能是没认出来你。”
沈缇嘴角抽动，“几个意思？”
戎晚笑嘻嘻，“没，你想多了啊。”
说来也巧，这都能遇见，还是一大早上。
沈缇随口说了一句，“林越怎么会来湖湾这边？”
“谁知道。”戎晚打个哈气，开玩笑，“可能是跟你一样，是要回家挨骂的吧。”
沈缇瞥她一眼。
戎晚咳嗽一声，“开个玩笑，玩笑啊。”
沈缇早上的时候接到了沈钊山的电话。
说让她回去一趟，如果不回去，他就带着夏莲去她公司找他。
不过林越怎么会来这边，戎晚也挺意外，才会在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会儿。
车继续开了没多久后，沈缇的车速就慢慢降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了一起去。
景枝在湖湾。
那就说得通了。
提到景枝，戎晚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她添加不愉快，沈钊山和夏莲就够她受的了。
她转移话题，“那个，不用告诉妄舟一声吗？”
“不用。”沈缇面色没有什么反常，还能笑出来，就是脸色还是有些惨白，她问戎晚，“你觉得我们不行吗？”
戎晚却听出话里话外的火药味，低头，也没在看她，“呵呵，行行行啊。”
车子到了沈家。
戎晚就看见门口站着了一个女孩，穿着的衣服是沈缇小时候穿的，白色的小裙子，尺寸虽然正好，夏栀栀却穿不起来那个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件裙子，沈荷阿姨亲手绘图，给沈缇设计制作，用了很长时间，戎晚不会忘。
之所以十几年过去了戎晚还能印象深刻，还是她小时候看见沈缇穿这条裙子，就羡慕的回去跟爸妈要，结果被混合双打。
锲而不舍她闹了一个多月后，戎家父母最后找了沈荷，也是服了她这毅力。
沈缇那时候还嘲笑她呢。
戎晚还没反应过来，沈缇就下车了。
来的时候她跟她说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就怕她冲动跟沈钊山之间的矛盾更深。
谁知道，还没看见沈钊山呢，就要前功尽弃了。
戎晚赶紧下车。
夏栀栀站在两阶很高的台阶上，原先到沈缇肋骨的位置，现在也能跟她肩膀并齐了。
夏栀栀其实跟夏莲长的不像，她应该是随她那位父亲，眉眼没有夏莲的柔弱，反而透着锐利，一个十岁的女孩，心智和面相不应该像她这样。
“不是我自己穿的，我妈妈给我穿的。”在沈缇发火的下一秒，她一边往戎晚身后跑。
一边说。
沈缇眯起眼睛，“谁给你穿的不重要。”
“你不配。”
夏栀栀在戎晚身后没躲一会儿，夏莲和沈钊山就出来了。
夏栀栀也就又跑回沈缇身边，然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露出的手臂也在地上擦破了皮。
戎晚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沈钊山的角度就是，夏栀栀在沈缇面前摔倒了，而沈缇无动于衷，还一脸冷漠，“栀栀!”
沈钊山赶紧把夏栀栀从地上抱起来。
然后，抬起手就要去打沈缇。
沈缇的目光都在那条裙子已经脏了的裙子身上。
沈钊山巴掌过来时，她没躲，戎晚却挡她面前，拦住了沈钊山打下来的手，一改往日懒散，到底是戎家的孩子，不是被他吓大的，“沈叔叔，没问清前因后果前就对小沈出手，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沈钊山气的血压噌噌涨，“你!你敢对我动手，戎晚!你别忘了，我是你长辈!”
“长辈也要看是谁。”戎晚见他这张颐指气使的老脸就忍不住，“沈荷阿姨现在在这，我给她跪下磕几个头都成。”
“但您不行。”
沈缇这才回过神，看戎晚一眼。
沈钊山被她这句话说的手都在空中僵住，提到沈荷，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也说不出来话，连带着夏莲也一起沉默。
夏栀栀突然哭了出来，窝在沈钊山的肩膀里，声泪俱下的控诉沈缇，“沈叔叔!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姐姐不喜欢我，她讨厌我，打的我身上好疼好疼。”
“我只是想跟她一起玩，姐姐很久不回来我想她了而已，她就把我推倒让我滚。”
沈缇笑了一声除外没什么反应。
戎晚眼睛都他妈瞪大了，就这么盯着夏栀栀。
这小丫头在他妈说什么呢啊!
那是这么回事吗!
关键沈钊山也就信了，看着夏栀栀身上的伤口更心疼了，眼眶都有些湿润，“沈缇!”
“栀栀还只是一个孩子，她才十岁，她懂什么，你对一个孩子都能下手，是不是以后也要对我动手!”
呵。
十岁，十岁懂什么吗。
她十岁的时候，沈钊山可不是这么跟她说的。
“小沈，你今年十岁了，有些事情还不懂吗，不要在这么幼稚，给爸爸省点心好吗。”
那时候沈荷还跟他吵了一架，沈缇记不太清了，反正最后吵的很凶，沈钊山回来不久就夺门而出了。
回忆被夏栀栀越来越大的哭声叫停。
沈缇就这么平静的注视，沈钊山一个不喜欢儿女软弱一事无成的人是怎么去哄夏栀栀的。
“没事的啊，栀栀乖，不哭了，不哭，叔叔给你变颗糖出来，小精灵的糖好不好？”沈钊山就从口袋里拿出包装袋很幼稚的糖。
沈缇笑出声，眼前渐渐弥上一层水雾。
戎晚捂住她的眼睛，又挡她面前。
夏栀栀还在说，“我不想跟姐姐玩了。”
“我讨厌她。”
沈钊山抱着夏栀栀就进屋了，年迈的背影冷漠的很，一次都没回过头看沈缇。
只剩下夏莲，她嘴角挂着笑慢慢走近沈缇，“真是不好意思，栀栀被钊山惯的娇纵了一些，其实摔一下也没什么的，谁让钊山……。”
沈钊山在她脸上没落下的那个巴掌，沈缇在她脸上落下了，一如几个月前的那个茶杯。
也打在了她的身上。
夏莲额角的疤痕已经不见了，看来沈钊山确实对她挺好，也舍得给她花钱，让她这张脸没留下疤痕。
可惜，她欠打，“夏栀栀身上那件裙子，你不脱下来，我会让你明天在京城赤裸跑三圈。”
夏捂着脸，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可能，你不敢!”
“那你可以试一试，沈钊山我都不放在眼里，大不了我就给他再叫一次救护车。”
“你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