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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省文化厅下发通知,要求各单位选派得力干部,参加为期两年的“乡村振兴文化帮扶”工作队,深入偏远山区。通知强调,这是重要的政治任务,选派人员要“政治过硬、业务精湛、勇于奉献”。

馆务会上,讨论选派名单时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知道,那意味着要离开省城舒适的环境去往条件艰苦的基层,一去就是一年,对于习惯了都市生活的人来说,无异于一次发配。

赵德明端着茶杯,目光在与会人员脸上缓缓扫过,最后,定格在方二军身上。他脸上浮现出那种惯有的、温和而又带着不容置疑意味的笑容。

“二军同志这次在全国美展上取得了巨大成功,为我们馆,我们省都争了光啊!”他先是肯定了一番,然后话锋一转,“这说明二军同志不仅业务能力突出,思想境界也是过硬的。这次厅里的帮扶任务,意义重大,关系到文化惠民‘最后一公里’的问题。我认为,这正是二军同志这样优秀的年轻干部,深入生活、扎根人民、锤炼党性、汲取创作灵感的绝佳机会!我相信,以二军同志的才华和觉悟,一定能在那片广阔的天地里,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大家觉得呢?”

他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将一次可能的发配包装成了对方二军的重用和培养。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有人低头喝茶,有人摆弄着手中的笔。谁都听出了这话里的弦外之音,但没人愿意,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反驳馆长,为一个刚刚获奖、风头正劲却显然不懂事的方二军说话。

方二军懵了。他像被一道无声的霹雳击中,大脑一片空白。深入生活?汲取灵感?他当然知道基层的重要性,但为什么偏偏是在他事业刚刚迎来突破,正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而且,他听说那个帮扶点,是在远离省城三百多公里外的千峦县大山深处,交通不便,条件极为艰苦。这哪里是机会,这分明是……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看着赵德明那张看似诚恳、实则不容置疑的脸,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了全身。他明白这是嫉妒,是捧杀,是借刀杀人!他的成功非但没有成为护身符,反而成了催命符!

“馆长,我……”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二军同志有什么困难吗?”赵德明打断他,笑容依旧,眼神却锐利了几分,“这可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和考验啊。年轻人不要怕吃苦嘛,艰苦的环境最能锻炼人。”

方二军所有想说的话,都被这顶组织的信任和怕吃苦的大帽子给压了回去。他还能说什么?抗争吗?那只会被扣上不识抬举、党性不强的帽子。他像一只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喉咙的鸟儿,只能发出无声的哀鸣。

最终名单定了下来。方二军,作为省群艺馆最优秀、最合适的人选,被派往千峦县。消息传回家,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方菊芳一听就急了:

“三百多公里?还是大山里头?那得多苦啊!二军从小身子骨就不算壮实,哪受得了那个罪?这刚得了奖,不是该好好在馆里发展吗?怎么还给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她围着围裙,手里的抹布无意识地反复擦着已经光可鉴人的灶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里满是心疼和焦虑。

父亲方振富坐在旧沙发上闷着头。他平时话不多,是家里的主心骨。良久,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烟灰簌簌地落在膝盖上。

“怕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和无奈,“二军这孩子实诚,光知道埋头画画,不懂那些人情世故。他得了这么大的奖,馆里就没人眼红?那个赵馆长,我瞧着就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

“那……那怎么办?”方菊芳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就不能不去吗?找找关系?你和文化厅长说说,托托人?!”

方振富摇了摇头,眼神晦暗:“我在卫生系统可以,我和文化厅长也就是开开会打照面的那种认识,工作方面没有打过什么实际交道,我能说上什么话?乡村振兴文化帮扶是组织正式派的任务名正言顺,怎么推?推了二军以后在单位还怎么待?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方菊芳一时哑口无言。担忧、气愤、无助,种种复杂的情绪像沉重的铅块,压在他们夫妻两个的心头。他们为儿子的成就感到骄傲,可这骄傲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远调”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儿子独自一人,背着行囊,走进那茫茫群山,身影孤独而渺小。

方二军回到家里,看着父母担忧的神情,心里更是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慰他们:“爸,妈,没事的。就当是去采风了,两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边风景好,没准儿我还能画出更好的作品呢。”

可他越是表现得轻松,方菊芳的眼泪就掉得越凶。方振富只是默默地看着儿子,那眼神里有心疼,有理解,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女儿方艳华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母亲眼睛红肿,父亲方振富则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烟雾缭绕得呛人。

“妈,爸,这是怎么了?我哥呢?”方艳华放下手里的水果,关切地问道。

这一问,像是打开了方菊芳泪水的闸门。她拉着女儿的手,未语泪先流,断断续续地将方二军如何获奖,如何被馆长刁难,又如何鬼迷心窍般自己非要往那穷山沟里跑,以及他们老两口如何劝阻无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诉说了一遍。

“艳华啊,你说就该着二军他非要去受那个罪吗?山里头要啥没啥,他一个人可怎么过啊!我这心里,跟刀绞似的啊!”方菊芳泣不成声。

方艳华听着,眉头也渐渐锁紧。她比弟弟年长几岁,已成家立业,看问题更现实一些。她深知弟弟性格里的执拗和清高,也明白艺术家的那点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但这一次,弟弟的如果到了外地,不仅前途未卜,父母更为此伤心,更让年迈的爷爷奶奶也担惊受怕。

她安抚着母亲,心里却开始飞快地盘算。她知道要想改变局面,恐怕得从外部使力。忽然她想起了凌湖和凌湖那位身份显赫的母亲,主管文教科卫的韩青副省长。

“妈,如果能请动韩副省长出面说句话,哪怕只是暗示一下,那个姓赵的馆长还敢如此刁难弟弟吗?弟弟是不是就不用去受苦了?”

听了女儿的话,方菊芳如获至宝,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欣喜若狂地拉住女儿的手:“艳华,太好了,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呢!韩副省长那是一句话的事情啊!”

方艳华心里很是忐忑。凌湖虽是她的男朋友,但是性格温婉,加之其母身份特殊,方艳华平日里与她母亲说话交往,总是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客气和距离感。

方艳华几经犹豫,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地向开了口:“凌湖……有件事,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麻烦你。”

凌湖柔和地看着她:“艳华,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我们是一家人。”

方艳华这才将方二军在省群艺馆的遭遇,以及他赌气非要下乡的事情,选择性地、尽量客观地叙述了一遍,当然,重点突出了赵馆长的心胸狭窄和弟弟面临的困境,弱化了弟弟那番关于“脊梁”的激烈言辞。

“凌湖,我知道这很冒昧!但二军他这一去,我爸妈都快急出病来了。我就想能不能请妈妈,韩省长方便的时候,稍微过问一下?”方艳华说得极其小心,脸都涨红了,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不自信。

凌湖听完沉吟了片刻。他立刻懂了方艳华的来意。她理解方艳华的爱弟之心和焦急,但也深知自己母亲为官的原则。凌湖轻轻握住方艳华的手,柔声道:“艳华,你别急,二军的事我也很关心。这样吧,正好我今天要回家看我妈,你跟我一起去,当面向她说说情况,好不好?成与不成,总要试过才知道。”

方艳华没想到凌湖如此爽快,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连忙点头答应。

傍晚,方艳华跟着凌湖来到了韩青副省长的家。韩青刚刚结束一场会议回到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看到凌湖和方艳华,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阿姨。”方艳华恭敬地问候,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

“妈妈!”凌湖则更随意一些,上前接过母亲的外套。

寒暄落座后,凌湖便委婉地将方艳华的来意说明了。方艳华赶紧补充,将弟弟的才华、获奖的荣誉以及目前面临的“不公正”待遇,又详细地说了一遍,言辞恳切,几乎带着哭腔。

韩青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色,偶尔端起茶杯抿一口,目光深邃,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直到方艳华说完,用充满期盼的眼神望着她时,她才缓缓放下茶杯。

“艳华,”韩青的声音平和而清晰,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特有的沉稳,“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为人父母,为人姐妹,看到家人受委屈,想方设法要帮忙,这是人之常情。”

方艳华心中一喜,以为有戏。然而,韩青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但是,正因为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些规矩,反而更要遵守。文化系统有文化系统的管理体系,省群艺馆有它的直属领导和主管部门。我作为分管副省长,如果因为亲戚关系,就直接对一个科级干部的具体工作安排进行干预,哪怕只是打个电话过问一下,你觉得,下面的人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她看着方艳华渐渐变得苍白的脸,继续耐心解释:“这不仅仅是打个招呼那么简单。这会打破组织程序,会给人一种‘权力可以随意越界’的错误信号。今天我可以为你弟弟打招呼,明天别人是不是也可以找我为其他事情打招呼?长此以往,制度的严肃性何在?公平性又何在?”

“而且,”韩青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些,“你想过二军的感受吗?他或许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如果我们强行用权力把他拉回来,安排在一个看似舒适的位置上,他会不会因此感到屈辱?会不会折断了他想要自立自强的翅膀?有时候过度保护,反而是一种伤害。”

韩青的一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方艳华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她听得懂韩青话里的道理,那是在她这个层面无法触及的关于权力、规则和长远影响的深层次考量。她无法反驳,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羞愧感涌上心头。是啊,自己只想着尽快解决问题,却忘了考虑这些更复杂的东西,让韩省长为难了。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太冒失了……”方艳华低下头,声音哽咽。

凌湖在一旁也轻轻叹了口气,握了握艳华的手。客厅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凌湖的姥爷韩一石走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严肃啊?”

韩一石笑着问道,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神情沮丧的方艳华身上。凌湖简单地把情况又说了一下。韩一石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走到方艳华面前,并没有直接谈论如何帮忙,而是饶有兴致地问道:“艳华,你刚才说,你弟弟的画在全国得了奖?是哪一幅?有照片或者画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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