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鸣进军江浙的半月后,应天元帅府的宁静被某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哨骑浑身汗透,闯入议事厅时声音发颤:
“元帅!紧急军情!”
“陈友谅命赵普胜率七万水军进犯我西边的池州,池州告急!”
“敌军目前已在栅江口扎下水寨,三艘艨艟巨舰横亘江面,正猛攻池州江防!”
朱鸣猛地起身,指尖重重按在舆图上的“池州”二字——
池州乃长江中游门户,一旦失守,皖南防线便会洞开,江浙根据地也将受威胁。
“来人,传我命令!”
“令徐答、俞通海即刻率五万水军驰援池州,务必守住江防,击退赵普胜!”
文武群臣齐声应和,李善长补充道:
“元帅,池州守军已坚守三日,粮草尚可支撑。”
“但敌军艨艟巨舰威力惊人,需叮嘱二位将军谨慎应对,不可硬拼!”
朱鸣颔首:
“告知二人,务必摸清敌军虚实,避其锋芒,寻机破敌!”
三日后,池州江面水雾弥漫。
徐答、俞通海率领的五万水军抵达江防据点,远远便望见栅江口的敌军水寨——
营寨依山傍水,木桩林立,三艘艨艟巨舰如小山般浮在江面。
这些艨艟巨大舰的舰身包裹铁甲,船头装有巨型铁撞角,铁索将三舰连环,气势骇人。
“这三艘巨舰是陈友谅的心头肉,每艘可载两千兵士,火炮十余门,在江面堪称移动堡垒。”
俞通海望着巨舰,沉声道,
“但方才观察,铁索连环虽能增强战力,却让舰船行动迟缓;”
“敌军的艨艟巨舰的舰身庞大,转向不便,尤其在栅江口狭窄水域,优势难以发挥。”
徐答轻抚船舷,眼中闪过精光:
“正是如此!赵普胜依仗巨舰,必然骄横。”
“咱们可兵分两路出击——”
“你率三万快船轻舟,满载火箭与火油弹,正面挑战,佯装猛攻巨舰,吸引敌军主力注意力;”
“我率两万水军与五千陆军,乘坐中小型战船,绕至栅江口侧翼,直捣敌军水寨,烧毁其粮草物资,切断巨舰补给。”
俞通海抚掌大笑:
“徐将军此计甚妙!”
“水寨一破,江面巨舰失去支援,便成为了无根之木。”
“届时咱们前后夹击,再用火箭、火油弹焚烧其铁索,巨舰必乱,赵普胜不战自溃!”
二人当即敲定细节:俞通海的快船分队多备弓弩与火器,专攻巨舰甲板与帆索;
徐答则挑选擅长登岸作战的兵士,携带云梯与炸药包,务必一举摧毁水寨核心。
次日黎明,长江江面雾气未散。
俞通海率领的三万快船轻舟如离弦之箭,从上游疾驰而下,船帆上“俞”字大旗猎猎作响。
兵士们齐声呐喊,火箭如密雨般射向敌军巨舰,火油弹砸在甲板上,燃起阵阵浓烟。
赵普胜果然中计,站在巨舰甲板上高声下令:
“全军迎战!务必击沉这些不知死活的小船!”
三艘连环巨舰缓缓转向,火炮轰鸣,铅弹溅起巨大的水花,却因船身笨重,屡屡落空。
俞通海指挥快船灵活穿梭,时而逼近巨舰投掷火油弹,时而佯退诱敌。
红巾军的快船发挥了速度优势,将敌军主力死死牵制在江面。
与此同时,徐答率领的分队借着雾气掩护,悄然绕至栅江口侧翼。
“登岸!”
随着一声令下,五千陆军兵士迅速换乘小船,踏着浮桥冲向敌军水寨。
水寨守军猝不及防,慌忙举刀抵抗,却被红巾军兵士如猛虎下山般击溃。
“炸营门!”
几名兵士点燃炸药包,狠狠砸向水寨的木质大门,一声巨响后,寨门轰然倒塌。
水军兵士涌入水寨,纵火焚烧粮草仓库与营房,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江面。
栅江口的赵普胜望见水寨起火,顿时大惊失色:
“不好!中了埋伏!快回援水寨!”
可巨舰被铁索连环,转向艰难,一时难以回寨救援。
俞通海的快船趁机猛攻,火箭射中巨舰帆索,帆布燃起大火,浓烟呛得敌军兵士连连咳嗽。
徐答捣毁水寨后,立刻率军回师江面,与俞通海的舰队汇合,形成对敌军巨舰的包围。
红巾军战船如蚁附膻,不断与敌军的三艘艨艟巨舰纠缠。
火箭、火油弹轮番轰击,铁索被烧断,三艘巨舰失去联络,各自为战,行动愈发迟缓。
“冲啊!”
俞通海亲自擂鼓,红巾军兵士们驾着快船,逼近巨舰,用长钩勾住船舷,手持长刀登舰厮杀。
徐答则指挥战船封锁江面,拦截试图逃窜的敌军小船。
江面之上,喊杀声、火炮声、船只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一场惨烈的江面大战,已然进入白热化。
雾气渐渐散去,阳光洒在江面,映照着燃烧的战船与漂浮的尸体。
赵普胜的七万水军在红巾军的前后夹击下,渐渐不支。
而失去水寨补给的巨舰,如同断了翅膀的雄鹰,只能在江面被动挨打。
徐答与俞通海立于旗舰之上,目光坚定地望着战局——
这场池州保卫战,红巾军已稳操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