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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惨淡,风从高平关的残垣吹过,卷着哭声与尘土。帅府内灯火摇曳,白幡猎猎,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悲意。高怀德怒气冲天,剑光映得满堂皆寒。

他推门而入,厉声喝道:“赵匡胤呢!”

书房中空荡无声,只有一个吓得发抖的小书童。高怀德的手腕青筋暴起,剑尖一颤,寒气逼人。

“赵匡胤在哪!”

书童咽着口水,声音颤抖:“赵将军……刚才去了后宅,找老夫人去了。”

高怀德一听,怒火更盛,转身提剑直奔后院。

乐元福追进屋时,赵匡胤早已不见。屋角的窗下,一丝尘灰微动原来他早被小书童报了信。

赵匡胤藏在窗根下,屏息不动,只听得屋内喊杀声、脚步声渐远,心跳如鼓。他暗叹一声:“此去若迟一步,怕命休矣。”

趁着风声,他轻身翻出后窗,抱紧那只装着人头的木匣,头也不回地钻入夜色。

院外灯影晃动,刘文瑞迎上来,急声催促:“赵将军,少爷回来了,怒火难消,你快走吧!”

赵匡胤抱拳一礼:“多谢兄台相救。”

话音未落,他纵马飞驰,马蹄卷尘,直奔营门。

营中郑子明、潘仁美正整顿辎重,见他神色慌乱,都愣了。

“将军,出何事?”

“别问!快走,快回京师!”赵匡胤声如断弦。

郑子明见势不对,立刻传令拔寨。火把在风中摇曳,号角仓促嘶鸣,三千兵马未整旗号,便沿小道疾驰而去。夜风猎猎,旌旗如鬼影翻飞。

直到奔出百里,赵匡胤才勒马回望。那一瞬,他胸口似被千斤巨石压住,心乱如麻。

高行周自刎于帅府,为保他一命。

高怀德正怒火滔天,誓要血债血偿。

他低声叹息:“忠义两全,反叫我成了负心人。”

潘仁美在一旁阴笑:“将军何叹?高行周一死,替主上报了仇,我们反得功劳,此乃天助周室。”

赵匡胤冷冷望他一眼,不语。夜风扑面,他只觉胸口发紧忠与义、恩与罪,都在这一路血尘中搅成了一团。

数日星夜兼程,终于抵达汴梁。早有内侍传报:

“赵将军取来高行周人头,候旨午门。”

金銮殿上,郭威披紫袍端坐,眉目阴沉。

他听报心中疑惑:

高行周那等虎将,连我都忌惮三分,赵匡胤怎会取得其首?

莫非弄假充真?

他冷笑一声:“传赵匡胤上殿。”

赵匡胤抱木匣而入,三叩九拜。潘仁美、郑子明陪侍一旁。

郭威居高临下,目光如刃:“朕要验人头。若真是高行周之首,赦你无罪;若敢欺君妄奏斩!”

赵匡胤沉声应诺:“臣不敢欺君。”

殿中静寂,烛光摇曳。

内侍打开黑漆木匣,一股药香扑鼻。红布掀开,一颗人头赫然在目。那头发挽起金簪,面如紫玉,怒目圆睁,髯须未乱,竟如生人。

郭威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眼中寒光闪烁。

“不错,果是高行周。”他冷笑,却仍不信。

世间同貌者有之,岂能凭脸断真伪?

他忽忆起旧事,高行周外号“高鹞子”,因头顶生肉瘤,形似鹞鹰。

郭威起身,亲手拔下金簪,解开头绳,扒开发顶

只见头顶果然隆起一块肉瘤,纹理清晰。

郭威瞳孔微缩,喉头滚动,低声道:

“真是高行周。”

金銮殿上,灯火通明。郭威坐在龙椅上,龙颜大悦,眼中闪烁着多年积郁得偿的阴光。

那黑漆木匣重新摆在龙案上,匣盖掀开,红布揭起。人头赫然在前,面如紫玉,五缕长髯垂胸,正是高行周。

郭威冷笑,仿佛看见了自己往昔的屈辱。

他指着那颗头颅,声音带着颤抖的快意:“姓高的!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他猛地起身,衣袍翻飞,脚步踏得金阶微颤。

“当年在兴隆镇,你倚恃兵强,逼我无路可逃;滑州一战,你追我至濠水边,让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朕劝你归降,封你万户侯、赐你玉印,你却狂言‘宁为汉鬼,不作周臣’!哼!这口气朕忍了几年?如今,你也不过是一颗死头!”

郭威伸手,一把扯住人头的长发,狞笑着将其提起,对着殿下百官冷声道:“你看,他也有今日!他那双傲慢的眼,如今却永闭不张。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忽止。郭威俯身,唇角一冷,吐出一口浓痰,“呸!”

谁知那口唾沫未落地,一阵阴风无声掠过。烛火齐齐摇曳,殿门外传来低沉的雷声。郭威眼前那人头须发无风自扬,怒目圆睁,似要破案而出。

“啊!”郭威惊呼,手一松,头颅滚落金阶,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郭威面色煞白,身体一僵,双腿一软,当场翻倒。

满殿文武骇然失色。赵匡胤连忙上前,将人头重新收入木匣。

“万岁惊魂,速请御医!”有人高喊。

宫女、内侍慌作一团,将郭威抬入后宫。赵匡胤心惊胆寒,抱着木匣退到角落,低声自语:“高王爷……你阴魂未散啊。”

后宫之内,药香与檀烟混成一股沉郁的气息。

郭威躺在锦榻上,脸色灰白,神志昏乱,嘴里喃喃不清。

御医摇头叹息:“陛下惊气入心,又兼旧疾,恐非药石可愈。”

太监跪倒一片,连柴荣也神色焦急:“父王,您这是中了邪气啊!”

一听“邪气”二字,众人更慌,巫婆、法师、和尚、道士齐至。

殿中鼓角乱鸣,符纸飞扬,香烟缭绕,僧道念咒声此起彼伏。

郭威被架着磕头,焚香拜魂,放生超度。

一夜风声鹤唳,香火未断。

三日后,郭威的病愈重,言语紊乱,终卧床不起。

柴荣衣不解带,昼夜守在榻前。

夜深烛尽,郭威忽地睁开眼睛。

“柴皇后……皇儿……来。”

柴荣与柴一娘俯身听命。郭威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声音沙哑:“为君者,不可奢,不可淫……我死后,不许厚葬……”

柴荣一愣:“父王乃天子,岂可草率?”

郭威苦笑,目光昏黄:“皇儿不知。昔日我随军征伐,亲见前朝帝陵十八座,无一不被盗。那些帝王金玉成山,死后反招人掘墓挖骨。贪财者无忌,富葬者无安。寡人死后,只用布衣瓦棺,砖砌墓穴,勿设石兽宫人。立碑一块,写‘周天子平生好俭,遗命布衣瓦棺。’”

他说到此,喘息如丝,又勉力道:“陵前三十户百姓,免其徭役,护我之冢。如此,为父方可瞑目……”

柴荣泣不成声,俯身叩首。

郭威看着柴一娘,唇动未语,额上沁出一层凉汗,忽然颤抖一阵,头一偏,气绝。

殿中寂静,只有烛泪滴落。

周太祖郭威,在位四年,寿五十三岁。葬新郑,以瓦棺布衣而终,正合其遗命。

国丧未罢,新君登基。

柴荣继位,改元显德,封柴一娘为太后,符氏为皇后,王朴为太宰。

赵匡胤以功受封南宋王、殿前都检点,掌天下兵权;

郑子明封汝南王;张光远、罗延西分封庆平、庆逍两地。

王朴自请退位,另封王苞、王延龄为左丞相,赵普升相。

新朝初定,柴荣励精图治:免徭役、减赋税、修河渠、劝农桑,百姓安生,天下小康。

然而夜深人静时,柴荣仍常梦见父亲柴守礼

那一箭穿心之仇,未报。

高行周虽死,却未偿父血。

于是,他命潘仁美率兵前往高平关,缉拿高怀德。

几月之后,潘仁美回京覆命:“启禀陛下高家母子,早逃不知所踪。”

柴荣凝眸,冷声道:“只要他还在我周土之内,迟早能捉到!”

汴梁初春,寒意未消。皇城内外却早已暗流汹涌。三年前那场“高平借头”的血案,虽已淡去,但无论朝堂还是民间,提起“高行周”三字,仍让人心惊。

赵匡胤自回京后,将妹妹赵美容与高怀德的婚约禀报父母。赵弘殷、杜夫人听罢十分欣慰,命取出当年庚帖与信物白玉兰花,交予赵美容妥藏只等高怀德入京,成此佳缘。谁知一别三年,杳无音信。派人四出打探,无论边塞驿站、河东旧营,皆无高家母子的下落。杜夫人每日焚香祈愿,赵美容也夜夜凭窗而坐,手抚玉兰花,默默期盼。

岁月如梭,暑去寒来。转眼三年,北地又起风雷。

这一日,宫门传报:

“北汉王刘崇上表,言讨周雪耻,叔报侄仇,百日后兴兵伐国。”

朝堂震动。

显德三年,柴荣亲御金銮殿,召群臣入议。殿中灯影浮动,寒气透金砖。赵匡胤、郑子明、苗光义、王苞、赵普等依次列立。

柴荣手握战表,眉心深锁:“诸卿可有良策?”

郑子明拍案而起:“好办!他打咱,咱就打他呗!三年没开仗,正手痒得紧。”

他这性子直爽,说话不加掩饰。殿上几位老臣微皱眉,柴荣却忍笑摇头:“刘崇手下高人辈出,恐非易敌。”

“哎呀,陛下又替他吹呢!”郑子明扯着嗓子嚷,“刘崇能有多大能耐?他比得了高行周吗?那老匹夫当年在滑州,见着我二哥一招没还就抹脖子去了!再说孟金龙?一棍子拍回老家;董家五虎?见了我二哥全成了病猫。陛下!有我兄弟二人,还愁北汉不灭?”

满殿之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郑子明豪直,却也有几分胡吹。赵匡胤忍无可忍,眼神一冷:“三弟,不得妄言!”

“我哪妄言了?句句实情!”郑子明还要嚷,被赵匡胤重声喝止:“住口!”

“哎呀,你别瞪眼!不让说我就闭嘴。”郑子明撇嘴,满殿暗笑。

赵匡胤拱手进言:“陛下,北汉不同往昔。刘崇虽昏,却麾下名将无数。火山王杨衮,其勇更在高行周之上;杨家数子,皆骁勇绝伦;又有河东十二令公,个个征战沙场。我军虽整肃,却不可轻敌。”

这番话说得沉稳。殿上顿时安静。柴荣望着赵匡胤,心中暗叹这位赵都检,年少而沉重,真乃国之栋梁。

半晌,军师苗光义缓缓出列,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陛下若问老臣,有一策,可先发制人。”

柴荣抬首:“军师请讲。”

苗光义抚须道:“刘崇尚在筹兵,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不待他出兵,我朝先讨其罪!不过兵贵将良。如今朝中将星虽多,却无可统军之帅。臣以为,当下可下旨遍告天下:朝廷招贤纳将,不论出身贵贱,不限草莽英雄,凡有文略武艺者,皆可投军献技,按才录用。如此,可聚天下英雄为我所用。不必开科取士,省时利事。”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

柴荣拍案称善:“好!即刻宣旨,昭告天下!”

圣旨下,文告遍传。汴梁城外校场人山人海,投军之士络绎不绝。赵匡胤亲自主持武试,王苞考文,五日一阅,柴荣亲临。

然一月过去,虽有投名者千余,却无出众者。

赵匡胤每试一人,眉头便锁一分。连柴荣也不禁叹息:“难道我大周疆土,再无良将乎?”

正愁之际,校场总管史彦超上殿禀报:“启奏陛下今日来了位英雄!此人出自金弓山,为山寨之主,名叫王天庆。其父,乃昔年辅梁之元帅王彦章号‘铁篙将’!”

秋日清晨,金陵郊外的校场笼着一层薄雾,晨光如纱,落在旌旗与甲胄之上,闪着冷冷金光。风过旌旗,猎猎作响,仿佛预告着一场英雄的登场。

柴荣身披明黄蟒袍,登上阅武台,神情肃然,衣袖拂动间透出天子威仪。赵匡胤、苗光义分列两侧,郑子明、张光远、罗延西立在后方,个个盔明甲亮,气势森然。

赵匡胤怀抱令旗,肃声道:“请万岁龙目一览。”

柴荣微微颔首。赵匡胤一扬黄旗,炮声轰鸣,震彻天地。五色旗在风中翻舞,铁骑列阵,刀枪似林。

长蛇阵蜿蜒如龙,二龙出水阵腾空而起,三才阵、四方阵、五行阵、六爻阵、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十面埋伏阵次第铺开。号角响处,铁蹄震地,尘沙漫卷,阵形变幻,宛若行云流水。

柴荣看着,龙眉微扬,眼底带笑:“御弟治军有方,演阵有法。此等精兵劲旅,北汉刘崇又算得什么!”

赵匡胤拱手道:“托万岁洪福。”

柴荣目光转向史彦超:“听闻王彦章之子王天庆来投,今日让他一试身手。”

史彦超领命,高呼:“宣武生王天庆!”

号声层层传递,忽听远处一声洪喝:“王天庆到!”

雾气翻卷,一骑乌马疾驰而来。那马鬃毛漆黑如墨,蹄声沉稳似鼓。马上人一身铁甲,眉若刀刻,目光如炬。至台下,他身形一翻,稳稳落地,甲片叮当作响,披风在风中猎猎飞扬。

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王天庆参见万岁!”

柴荣目光落在他身上,心头微震。那份英气与傲骨,仿佛王彦章再世。

“将军免礼。”

“谢主龙恩。”

王天庆起身退后两步,立在校场中央。风从他身侧掠过,卷起衣甲。

晨雾未散,金陵校场之上,寒风卷地,旗影翻飞。四野寂静,唯有军卒的盔甲铿锵之声与战马鼻息在空气中回荡。柴荣与赵匡胤立于高台,俯瞰校场,目光落在那缓步走来的壮汉身上。

那人年约三十有六,身高过丈,膀阔腰圆,面色如铁灰,神情冷峻。豹头环眼,燕额虎颌,眉目间透着一股不驯的煞气。头上束青色幞头巾,身披青缎短靠,衣襟处以骨钮排成寸格,腰间束着一条沉重的板带,脚蹬薄底沿云快靴。腰背上竹节钢鞭寒光闪烁,马下青鬃兽昂首喷气,双目通红。那杆皂缨枪如乌龙盘地,锋芒凛冽。

他一出现,满场将卒俱静,连呼吸都小了几分。柴荣看在眼里,心头暗生赞意:此人威仪凛凛,举手投足,皆有猛将之风。赵匡胤也眯起眼:“这人气势非凡,倒像尉迟公在世。”

柴荣沉声道:“王将军,寡人要看看你的力量和箭法,再看你步战、马战之能。”

王天庆拱手一笑,声音如铜钟:“万岁要看什么都行。若不服气,尽可叫你手下将官下场比试。若我输了,便不是我王彦章的儿子!”

这话一出,满场皆惊。柴荣眉头微蹙,心想:这人虽勇,却过于狂傲,难成帅才。赵匡胤在旁低声道:“此人既敢放言,定有真能。让他试试,也好见识见识。”柴荣微点头:“好吧,王将军,下场。”

王天庆抱拳应声:“遵旨。”

他迈步至校场左侧,曹斌早已候着,笑道:“王将军,万岁选帅,自然得看步、马、刀、弓,你都得露一手。”

王天庆哈哈一笑:“行啊,先看我的力气。”

军卒抬出一张硬弓,弓体以桑木为骨,牛角贴面,鹿筋为弦,弦粗如指。人群中顿时响起议论:“这张弓非三四百斤力不可开!”

“元帅之选,岂有容易的?”

“看他能否开得动。”

王天庆胸有成竹,站稳步势,左手持弓,右手握弦,双臂似铁。只听他低喝一声:“开!”

弓弦振动,声若裂帛,“啪啪”三声,三膀弓全开,弦声如雷。场下一片惊呼,百姓拍掌,士卒齐声喝彩:“好力气!”

紧接着第二项举掷石锁。五块巨石并列,一块二百斤,一块三百斤,一块竟重达五百斤。王天庆走上前,双腿微屈,马步沉稳如山。他俯身,五指扣紧石锁提环,肌肉在衣甲下起伏如蟒。只听他沉喝一声,石锁离地而起,随即高举过顶。铁骨之力贯体而出,场中鸦雀无声。

他喘了口气,举着石锁走出一百单八步,步步如鼓,尘土飞扬。最后一抖手,石锁“轰”的一声砸入地面,震得尘沙四起,地上竟陷出一个大坑。柴荣在台上看得两手握拳,掌心微汗,忍不住低声叹:“好神力!”

第三项,试箭与刀。王天庆取弓搭箭,连发三矢,箭去如电,三箭皆中红心,红缨颤动。接着拔出大刀,寒光一闪,刀影翻飞,风声呼啸。每一刀都带着杀气,似要将空气劈裂。

曹斌拱手笑道:“请王将军再试马战。”

王天庆跃上战马,身影如鹰掠空。青鬃马一嘶,似雷卷野。他抽出竹节钢鞭,只见鞭影翻腾,风声呼啸,似有龙吟。那鞭乃并州铁所铸,十八节钢环节节咬合,沉重坚韧。他一鞭挥出,空气震动,水泼不进,雨打不透,鞭声呼啸如怒涛。柴荣面露喜色:“真乃猛将也!”

王天庆收鞭,转而舞枪。银枪旋转成花,寒芒飞舞。枪花收定,他勒马当场,目光凌厉,声音如钟:“豪杰生来志气高,不习文来爱枪刀。雄心锯龙头上角,气壮拔虎嘴边毛。谁敢与我王天庆一战?”

全场静默。将官、武生无人应声。

王天庆越发傲然:“怎么?周朝中无人耶?若无人敢上,我便去讨封!谅你们这些人,也只配在我脚下吃灰!我王天庆金弓山大寨主!父王彦章,乃大梁朱温驾前元帅,号铁篙将!四百八十斤铁篙横扫天下,无人能敌!火山王、高行周皆败于我父之手!连高思继,也死在我父枪下!老子英雄儿好汉,强将之后岂容凡人轻视?谁敢不服?!”

他话音如雷,口中白气喷涌,双眼圆睁,神威逼人。

就在此刻,东南角忽然一声怒喝:“王天庆,我不服!”

众人齐声惊动。只见一骑白马疾驰入场,银枪如雪,白袍飘飞,寒光耀目。那少年一马冲到王天庆面前,目若寒星,枪尖直指其胸,厉声喝道:“王天庆休得狂妄!今日我要你狗命,为我祖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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