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指尖轻轻划过唐艺宁的发梢,指腹蹭过她温热的耳垂,嗓音裹着夜的温软,慢悠悠念出李煜的《菩萨蛮》:“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尾音刚落,唐艺宁就往他怀里缩得更紧,指尖攥着他的衣角,眼底泛着水光,声音都带着点发颤:“弟弟,姐姐真是爱死你了……你的才华,你的人,连这份骨子里的温柔,都让人挪不开眼。”
秦寿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摩挲:“姐姐也很棒,你的通透,你的飒爽,我也一样爱。”
“真的?”
唐艺宁抬头望他,睫毛上还沾着点湿意,像受惊的蝶。
“真的,比南海的珍珠还真。”秦寿捏了捏她的下巴,语气带着哄。
唐艺宁笑出声,指尖在他胸口轻轻按了按,语气又添了点撩拨:“再念首诗助助兴……还有,刚才那力道太轻了,用点力。”
秦寿低头吻了吻她的眉梢,手臂收紧了些,另一首《长相思》随着呼吸落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都裹着暖意:“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好一个‘夜长人奈何’!”唐艺宁咬着唇笑,指尖勾着他的衣领往下拽了拽,“这话倒像替我说出了这些天的寂寞。”
温存间,秦寿忽然想起之前的事,语气沉了沉:“对了姐,干爹刚才问我要不要去宣传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单纯想帮我?”
唐艺宁靠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的锁骨,语气认真了些:“老爸退休这么多年,早不管体制内的事了,他能开口,肯定是上面有人注意到你了——
春晚三首歌圈了这么多好感,又是书香门第出身,形象正,想拉你进宣传系统,帮着做文化输出。”
她顿了顿,抬头看他:“你真该好好考虑,进了体制,不说别的,咱们公司以后拿项目、搞合作,都会顺很多,没人敢随便刁难。”
“可进了体制就是套枷锁啊。”
秦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顾虑,“我这身边这么多人,真要是进去了,随便被人揪着‘生活作风’做文章,别说发展了,能不能保住现有的都难说——这可是要命的炸药包。”
唐艺宁却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傻弟弟,谁让你把人都摆到明面上?不会换个法子?”
秦寿愣了愣:“什么法子?”
“先跟一个领证结婚,过个一年半载,找个‘性格不合’的理由办离婚,再跟下一个结。”
唐艺宁说得轻描淡写,指尖在他胸口点了点,“这么一来,名分上都是前妻,法律上挑不出半分错。要是有了孩子,那更是名正言顺的‘亲人’,谁还能说三道四?”
秦寿瞪大了眼睛:“啊?结婚又离婚?你当这是过家家呢?还非洲……”
“你才傻呢。”
唐艺宁掐了他一把,语气带着点狡黠,“外人只看法律文书,谁管你们私下里怎么相处?至于离婚后还在不在一个屋檐下,睡没睡一起,那是你们的私事,难不成还会有人闯到你家里查?”
秦寿看着她眼底的精明,忽然觉得这主意虽然荒唐,却偏偏戳中了关键点——
只是一想到要跟她们轮流领证离婚,他又忍不住头疼:“这要是让蜜蜜她们知道了,不得闹翻天?”
“闹什么?”唐艺宁挑眉,“只要你把话说开,告诉她们这是为了长远打算,她们都是通透人,不会不明白。再说了……”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语气软了些,“真到了那时候,我肯定是最后一个,不会跟她们抢先的。”
秦寿盯着唐艺宁的眼睛,喉结不自觉动了动,语气里满是意外:“你……你也要跟我结婚?”
他总觉得唐艺宁之前说“不抢”“最后一个”,是打算只做幕后,没料到她连结婚生子都考虑了。
唐艺宁指尖轻轻掐了把他的手心,眼底泛着点认真的光,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不光想结婚,我还想给你生个孩子呢——咱们俩的孩子,肯定随你,有才华,随我,性子稳。”
“啥?”
秦寿这下是真慌了,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眉头拧成了结,“姐,你都四十了,高龄产妇多危险啊?孕期并发症、生产风险都比年轻人高,我哪能让你冒这险?”
“嫌我老了?”
唐艺宁故意嘟起嘴,伸手扯了扯自己的睡袍领口,露出保养得宜的锁骨,语气带着点娇嗔,“你看看我,皮肤、身材,哪点像四十岁的?我私人医生定期检查,身体好着呢,生个孩子没问题。”
“我不是嫌你老!”
秦寿赶紧解释,握着她肩膀的手放轻了力道,语气软下来,“我是真担心你安全——生孩子不是小事,万一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不安心。”
唐艺宁看着他急得额头都冒了点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了:“还知道关心我,这还差不多。”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沉了些,“跟你说的‘结婚离婚’的主意,其实是我爸私下跟我提的,他那性子你也知道,不是上面有人授意,他不会主动说这些。”
秦寿瞳孔微缩,惊讶得坐直了身子:“啊?那些人连这种细节都替我想到了?这也太……”
他原本以为只是让他进体制,没料到连他的私人感情都考虑到了,这阵仗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你以为呢?”
唐艺宁戳了戳他的胸口,语气带着点郑重,“现在棒子流在国内刮得太厉害,年轻人都追着棒团、棒剧跑,上面缺一个能扛旗的本土艺人——你有才华,形象正,还能写出《孤勇者》这种国民歌,正好能顶上去。这是你的机会,得乘势而上。”
秦寿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后背——唐艺宁的话像警钟,让他明白这事不只是个人选择,还牵扯着更复杂的层面。
他叹了口气:“这事太大了,我得好好想想,不能随便答应。”
“该想,但不是现在。”
唐艺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往自己跟前拉,眼底重新染上媚色,语气也软了下来,“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有时间在这瞎琢磨?咱们还是继续‘埋头苦干’,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秦寿看着她眼底的水光,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原本沉重的心思渐渐散了些。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指尖收紧,把人抱得更紧——确实,再大的事,也该先不辜负这温软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