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什么睡！”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嗔怪，又藏着掩不住的牵挂，“你到帝都了，连个回家的影都没有，彩排就忙到连门都不踏了？”
柳如画揉了揉眉心，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语气里满是无奈：“妈，春晚彩排哪是说走就走的？早上六点就得起化妆，晚上排到现在才结束，我这刚坐上车呢。”
“现在总该下班了吧？”妈妈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心疼，“你都快多久没回家了，上次视频说你瘦了，我跟你爸炖了好几天的老母鸡汤，就等着给你补补。”
“这都十点半了，我要是现在回去，进门就得吵醒你们，明早五点还得起来化妆呢。”柳如画叹了口气，又赶紧哄，“您别生气，明晚彩排结束得早，我一定回家，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妈妈的语气终于松了，“那我明儿一早就去买大虾，给你做你最爱的油焖大虾，再蒸个你爸钓的鲈鱼。”
挂了电话，柳如画把手机揣回兜里，看向秦寿和梁蜜，语气里带着点歉意：“明晚的宴会我去不了了，我爸妈催得紧，说什么都要我回家吃顿饭。”
“巧了！”梁蜜立马接话，晃了晃还亮着的手机屏幕，“我妈刚才也发微信，说我再不回家，她就把我爱吃的红烧肉冻进冰箱，等我明年回来吃。得，我也得回去陪我妈。”
林雨菲也跟着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壳上的小挂件：“我妈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想我了，还说给我炖了鸽子汤，让我回去补补嗓子。我也想回去看看她。”
秦寿看着眼前三个齐刷刷“请假”的人，故意垮下脸，语气带着点调侃：“得，合着就我一个是没人疼的？你们都走了，我万一在酒会上喝多了，被人‘捡尸’怎么办？”
“你可拉倒吧！”梁蜜翻了个白眼，立马出主意，“明天红姐不是来帝都跟张诵文签合约吗？你带着红姐和张诵文去啊！一来让张诵文多接触接触帝都的资本和导演，帮他混个脸熟；二来红姐眼尖，万一你在酒会上看上哪个好苗子，她当场就能跟人聊签约的事，多省事！”
秦寿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哎，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红姐！行，就这么办。”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追问，“对了，我之前让你们帮我找的张添爱，有消息了吗？”
梁蜜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翻了翻：“找了一圈，她确实不太出名，听圈里人说就是东北姑娘，平时在帝都和东北的小圈子里转，没签公司，也没什么代表作。你上次不还听果仁的古美娜提过她吗？”
“哎哟！”秦寿一拍脑袋，懊恼地笑了，“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古美娜跟她熟啊！我这就给古美娜发消息问问，说不定她知道张添爱现在在哪呢。”
秦寿握着手机的指尖不自觉收紧——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太子妃升职记》的女主非张添爱不可。地球上张天爱靠这个角色从无人知晓的小演员，一路冲到片酬暴涨四十倍的一线，还成了时尚圈的宠儿，这个世界的张添爱，没理由错过这份机遇。
他深吸口气拨通古美娜的电话，听筒里刚传来“喂”的一声，就被娇俏又带着点黏糊的语气裹住：“秦导~你可算想起我这个又美又乖又懂事的娜娜啦！这都多久没给我发消息了，是不是把我忘了呀？”
免提键没关，声音清清楚楚飘在车厢里。梁蜜挑着眉斜睨秦寿，柳如画捂着嘴忍笑，林雨菲更是直接凑到秦寿旁边，故意做出“吃瓜”的表情。秦寿耳朵尖瞬间发烫，手忙脚乱地想按掉免提，又怕动作太大更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说：“娜娜，别闹，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没闹呀，我说的就是正事！”古美娜的声音更甜了，带着点小委屈，“秦导，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个试戏机会嘛？我也想演主角！别总盯着陈玉瑶、金晨曦他们，我演技也不差的，还比他们会撒娇呢~”
秦寿感觉车厢里的目光都快把他戳穿了，赶紧假装剧烈咳嗽两声，打断她的话：“试戏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那个……娜娜，你有张添爱的联系方式吗？”
听筒里的甜意瞬间消失，古美娜的声音冷了半截：“你找她干什么？”
“我找她演《太子妃升职记》的女主角啊，这个角色特别适合她。”秦寿没听出不对劲，还在认真解释。
“什么？女主角？张添爱？”古美娜的声音陡然拔高，接着就是“咔嗒”一声，电话直接被挂了，听筒里只剩单调的忙音。
秦寿举着手机愣了两秒，一脸茫然：“这姑娘咋回事啊？前面还好好撩我呢，怎么突然跟吃了炸药似的，说挂就挂？”
梁蜜靠在座椅上，翻了个白眼，语气一针见血：“你自己想想，人家都主动到‘自荐枕席’求主角了，你倒好，半点没接茬就算了，还转头问她要别的女演员联系方式，让别人演女主——换谁谁不生气？这是觉得你没把她放眼里呢！”
秦寿这才反应过来，拍了下脑袋：“哎哟，我光顾着找张添爱了，忘了这茬……”
话音刚落，秦寿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古美娜发来的微信。第一条是串手机号，备注着“张添爱”；第二条是张照片——屏幕里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粉色的蕾丝领口，往下的画面被刻意截掉，配文还带着点赌气的小别扭：“给你！别再找我要别人的号了！”
林雨菲眼疾手快，没等秦寿点开，直接扑过去抢过手机，手指飞快地放大照片，凑到梁蜜和柳如画面前，憋着笑说：“啧啧，还真跟她说的一样，粉嘟嘟的，这小脾气还挺可爱。”
秦寿脸都红了，赶紧把手机抢回来，慌乱地把照片删掉，嘴里还嘟囔：“别瞎看！这姑娘怎么还发这个……”
梁蜜笑得前仰后合：“人家这是气不过，又舍不得真得罪你，只能用这种方式‘刷存在感’呢！秦导，你可得好好哄，不然下次想找她问人，可没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