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大部分时间对着电脑，不知在浏览什么，眉头微蹙。
米雪儿拿着市场分析报告涂涂画画，显得有些烦躁。
楚彩云一般都安静地看书，但偶尔会望着窗外发呆。
苏瑾夕则快把窗台上那盆绿萝的叶子擦秃了皮。
金宝每天对着空空如也的业务记录唉声叹气，连附近新开甜品店的消息都无法让他真正振奋起来。
“华哥，这样下去不行啊！”
金宝瘫在椅子上，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坐吃山空啊！咱们得想个办法，搞点大动静！”
杨华坐在经理位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他也没想到，在地球上赚钱比对付邪魔外道还难。
他能让穷凶极恶的血神教右使折戟沉沙，能让自视甚高郝柏林连连吃瘪，却无法吸引一个愿意为信息咨询付费的客户。
“我们需要更有效的推广方式。”
顾绵绵合上她那本似乎永远写不满的笔记本，认真地说。
“传统渠道投入高，见效慢，且难以精准触达我们的潜在客户群体那些可能遇到非常规问题的人。”
“那怎么办？总不能去大街上发传单，上面写专治鬼上身，驱邪避煞吧？”金宝眉头紧紧皱起。
顾绵绵正想再说些什么，金宝的小眼睛突然一亮，猛地坐直身体，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兴奋和灵光乍现的诡异表情：
“等等！发传单太low了！我们要搞，就搞个高雅的，有格调的，能引起轰动的！”
他挥舞着双手，唾沫横飞：“你们看啊，咱们公司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业务能力吗？暂时还没体现出来。是资金吗？有钱我们就不开公司了。是她们……”
他指向办公室里的四位美女员工。
“是我们万象文化的颜值担当，四位女神级的同事啊！”
四位女孩闻言，神色各异。
米雪儿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有点意思；秦冉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楚彩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苏瑾夕则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我有个绝妙的主意！”金宝兴奋地宣布。
“我们策划一个行为艺术！主题就叫都市迷惘与心灵探寻！地点就选在人流量最大的市中心东方广场！
由我们四位女神作为主角，通过特定的肢体语言和符号，表达现代人在信息爆炸时代的困惑、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真相的渴望！
然后，在旁边立个牌子，醒目地写上我们公司的业务范围：专业信息咨询，洞察非凡，为您拨开迷雾，解决非常规困扰！这格调，这逼格，绝对能吸引眼球！”
这个提议一出，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顾绵绵第一个表示支持，她眼睛发光，仿佛看到了绝佳的研究样本：
“行为艺术作为社会实验和传播载体，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话题性！
如果能结合现场互动和数据采集，比如观察路人的反应，记录社交媒体传播路径，这将是一个极其宝贵的跨学科研究案例！
我建议，同时进行现场直播！最大化传播效果！”
“直播？好主意！”金宝一拍大腿，“绵绵妹子你太懂了！就这么干！”
“我反对！”秦冉立刻站了起来，脸色难看，“这太荒唐了！穿着奇装异服在广场上像个猴子一样被人围观？还要直播？我们又不是街头卖艺的！”
她无法想象自己要做这种丢脸的事情，尤其是在杨华和另外几个别有用心的同性面前。
楚彩云也小声地附和，脸上写满了抗拒和羞怯：
“这这不太好吧？好多人看着我会紧张的……”
她求助似的看向杨华，希望他能阻止。
苏瑾夕倒是没完全反对，只是有些犹豫和好奇：
“行为艺术？是要演戏吗？穿什么衣服呀？会不会很好玩？”
她处于一种半推半就的状态。
米雪儿双手抱胸，审视着金宝和顾绵绵，又看了看另外三人的反应，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目光直接落在秦冉身上：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怎么，秦大小姐是怕了？
怕在镜头前出丑，还是怕被人知道你在这种不入流的小公司勤工俭学？”
“你！”秦冉最受不了米雪儿这种激将法，尤其是在涉及到面子和尊严的问题上。
她看着米雪儿那副我就知道你不敢的表情，一股逆反心理猛地冲了上来。
“谁怕了？！”秦冉梗着脖子，语气硬邦邦的，“做就做！不过事先说好，别搞那些太出格的动作！”
“放心放心！”金宝见有戏，连忙保证，“动作设计绝对高雅，有内涵！保证符合各位女神的气质！”
于是，在金宝的三寸不烂之舌、顾绵绵的学术支持、米雪儿的推波助澜以及秦冉的赌气之下，这个荒诞的行为艺术加直播计划，竟然就这么强行推进了。
楚彩云见大势已去，只能怯生生地同意，苏瑾夕则被好玩和新衣服吸引，最终也点了头。
杨华全程没有发表太多意见，他只是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事不靠谱到了极点，但看着金宝那打了鸡血的样子，他知道阻止也没用。
罢了，让他们折腾去吧，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周末，市中心东方广场。
金宝不知从哪搞来几套风格诡异、介于古希腊长袍和现代抽象艺术之间的白色布料的戏服，以及一些羽毛、铃铛、蒙眼布等道具。
顾绵绵架好了手机，开启了直播，标题取得相当唬人直击灵魂：
“都市心灵探寻行为艺术现场。”
四位女主角换上衣服，表情各异。
米雪儿适应得最快，甚至还自己调整了一下造型，显得飒爽又带着点神秘。
秦冉脸色僵硬，扯着身上那块感觉随时会掉下来的布，浑身不自在。
楚彩云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脸红的像要滴血。
苏瑾夕则好奇地扯着裙摆转圈圈，觉得很有趣。
行为艺术的主题被金宝解释为四重迷惘与觉醒之路。
大致流程是：四人最初蒙眼，在广场上茫然行走，象征被信息迷雾笼罩；
然后互相碰撞，产生冲突与交流；
接着摘掉眼罩，做出各种象征探寻与思考的姿势；
最后汇聚到一起，指向写着公司业务的牌子，象征找到方向。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