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南京城外的流寇大营就响起了震天的战鼓。
李自成亲自率领两万兵力,绕到勇卫营侧翼的河道下游,准备强渡;
张献忠则带着三万主力,推着数十架攻城梯,朝着勇卫营的营寨正面发起猛攻。
“杀!拿下营寨,屠了南京城!” 张献忠挥舞着大刀,嘶吼着冲在最前面。
流寇士兵们知道后路已断,只能背水一战,一个个红着眼,如同疯魔般朝着营寨扑去。
黄得功早已在营寨外挖好了战壕,布置了拒马。
见流寇冲来,他一声令下:“放箭!” 营寨墙上的弓箭手齐射,箭雨如同密集的蝗虫,瞬间放倒了一片流寇。
可流寇人数太多,前赴后继,很快就冲到了战壕边,与勇卫营士兵展开肉搏。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勇卫营士兵虽精锐,却架不住流寇人多势众,营寨的防线渐渐被突破。
黄得功见状,亲自提着长柄大刀,冲进敌阵,一刀劈开一名流寇将领的胸膛,高声喊道:“弟兄们!守住营寨,就是守住南京!跟他们拼了!”
士兵们被黄得功的气势感染,重新鼓起勇气,与流寇厮杀。
双方从清晨打到正午,勇卫营伤亡过半,营寨外墙已被流寇攻破多处,全靠士兵们用身体堵住缺口,才勉强守住核心阵地。
流寇这边也不好过,张献忠的三万主力死伤近万,尸体在营寨外堆成了小山,鲜血顺着战壕流淌,汇成红色的溪流。
张献忠看着久攻不下的营寨,气得暴跳如雷:“他娘的!黄得功这匹夫,怎么这么能打!再这么耗下去,咱们的兵力都要被耗光了!”
李自成绕到侧翼后,本想强渡河道,却被勇卫营的预备队拦住。
河道狭窄,流寇的船只刚划到河中央,就被明军的火铳和弓箭袭击,不少船只被打翻,士兵们掉进河里淹死,折腾了半天,也没能上岸。
傍晚时分,流寇不得不暂时撤军。
大营内,李自成和张献忠看着伤亡统计,脸色都十分难看。
牛金星匆匆走进帐内,脸上带着一丝兴奋:“闯王、八大王,属下有一计,定能攻破南京城!”
“什么计?快说!” 李自成急忙问道。
牛金星道:“属下之前听斥候说,东江军攻打城池时,常用‘爆破’之法,挖地道到城墙下,埋下炸药,点燃后就能把城墙炸塌。
咱们虽然不懂其中的技术,但也能学个皮毛!
南京城墙虽坚固,可咱们只要挖地道到城墙下,埋下足够多的炸药,说不定就能把城墙炸塌!到时候,咱们就能趁机冲进城去!”
李自成和张献忠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希望。
“好!就按你说的办!” 张献忠拍案,“赶紧让人去挖地道,多准备炸药,明天一早,咱们就炸城墙!”
当晚,流寇们就开始在南京城墙西北角的隐蔽处挖地道。
他们没有专业的工具,只能靠士兵用锄头、铁锹挖掘,地道挖得又浅又窄,还到处漏风。
负责埋炸药的士兵,更是连 “密封” 的概念都没有,只是把炸药随意堆在地道尽头,连泥土都没压实。
第二天清晨,地道终于挖通到城墙下。
流寇们点燃炸药引信后,纷纷躲到远处,等着看城墙倒塌的场景。
可等了半天,只听到 “轰隆” 一声闷响,地道口冒出一股黑烟,城墙却纹丝不动,炸药爆炸的威力,大部分都从漏风的地道和地面缝隙中泄了出去,只在城墙根下炸出一个小土坑。
“怎么回事?怎么没炸塌?” 张献忠冲过去,看着完好无损的城墙,气得一脚踹倒身边的士兵,“牛金星!你这是什么破计策!浪费了这么多炸药,连个城墙皮都没炸掉!”
牛金星也慌了神,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支支吾吾地说:“这…… 这可能是炸药不够多?或者地道挖得不够深?要不咱们再挖几条地道,多埋些炸药试试?”
“试个屁!” 李自成怒道,“刚才的爆炸声肯定惊动了城里的明军,他们现在肯定在城墙下设防,再挖地道,就是送死!”
果然,南京城内的史可法听到爆炸声后,立即派人去城墙下巡查,很快就发现了流寇挖的地道。
他当即下令,在城墙内侧挖深沟、筑土墙,还派士兵拿着长矛,在地道可能延伸的方向值守,防止流寇再次挖地道。
流寇的 “爆破计划” 彻底失败,不仅没炸塌城墙,还浪费了大量炸药,士气更是一落千丈。
大营内,李自成和张献忠看着愁眉苦脸的将领们,心中焦虑不已。
后路已断,攻营不下,炸城失败,他们似乎已经走到了绝境。
南京城内,崇祯帝得知流寇攻城无果,而且还想学东江军爆破但是失败了,心中暂时松了一口气。
可他看着城外仍在集结的流寇,又看着城内仅剩的几千勇卫营残兵,脸色很快又沉了下来,流寇虽受挫,却仍有近五万兵力,而明军的援兵,卢象升还在半路被阻,左梦庚更是按兵不动,南京城的危机,仍未解除。
扬州城内,毛承克得知流寇爆破失败的消息后,只当听了一个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流寇,连‘爆破’的基本原理都不懂,还想学东江军?真是自取其辱。”
洪承畴道:“王爷,流寇屡战屡败,士气已泄,明军也伤亡惨重,粮草短缺。咱们的水师陆战队和宋柏的突骑营也快到南京外围了,是不是该出兵了?”
毛承克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南京的方向:“再等等。等流寇彻底绝望,明军也撑不住的时候,咱们再出兵,才能一举平定江南。传我命令,让水师陆战队在长江北岸隐蔽待命,宋柏的突骑营加快速度,赶到南京城外后,先牵制流寇的侧翼,不要贸然进攻。”
此时的南京城外,流寇仍在做最后的挣扎,明军则在苦苦支撑。
一场决定各方命运的终极之战,已悄然临近,而江北的东江军,正如同耐心的猎手,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