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阳刚跃出地平线,大同城外的战场便再次被战火点燃。
皇太极亲自披挂上阵,率领剩余的三万清军主力,列成密集阵型,朝着东江军大营发起总攻。
生死存亡之际,他也顾不上日渐疲弱的身躯身先士卒。
“杀!为了大清!” 皇太极拔出腰间的弯刀,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
清军士兵们如疯魔般呐喊,举着武器冲向东江军大营,眼中满是被煽动起来病态的狂热。
鳌拜率领残存的骑兵,再次朝着东江军的炮兵阵地冲锋,马刀挥舞间,连斩数名东江军士兵,鲜血溅满了他的铠甲。
东江军大营内,毛承克早已做好准备。
他站在高台上,手持令旗,目光锐利如鹰:“赵守忠!红衣炮集中火力,轰击清军中路!宋柏!突骑营从左翼包抄,截断清军骑兵退路!张梦鹤!率先锋军顶住右翼,务必不让清军突破!”
令旗挥动,东江军各部队迅速行动。
赵守忠亲自调整炮位,三十门红衣炮同时转向清军中路,炮弹呼啸着砸向清军阵型。
烟尘弥漫中,清军士兵成片倒下,中路阵型瞬间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可皇太极却亲自率军填补缺口,手持弯刀斩杀冲在前头的东江军士兵,硬生生将缺口堵住。
“燧发枪兵,自由射击!” 赵守忠见清军死战不退,立即下令。
数千名燧发枪兵趴在战壕内,对着清军密集射击,子弹如暴雨般倾泻,清军士兵纷纷倒地,却仍有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
左翼战场上,宋柏率领突骑营发起冲锋。
骑兵们手持马刀,如一道银色闪电,朝着清军骑兵的侧翼冲去。
鳌拜见状,立即率军迎战。
两人此时都杀红了眼,竟亲自绞杀在了一起,爆发了迄今为止两军最高级别武将之间的首场直接较量。
宋柏的马刀快如疾风,接连砍断鳌拜的马缰绳;
鳌拜则凭借蛮力,将宋柏的马刀格挡开来,两人你来我往,马背上的厮杀惊心动魄。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将,这时你来我往打的竟是不分胜负。
“兄弟们,跟我冲!” 又纠缠了一番,宋柏突然大喝一声,调转马头,朝着清军骑兵的后方冲去。
突骑营士兵紧随其后,瞬间将清军骑兵分割成两段。
鳌拜大惊,想要回援,却被几名东江军骑兵缠住,他虽拼死力战,却也一时半会无法通过东江军的拦截。
这才知道,原来之前中了宋柏的调虎离山之计,自己被对方缠上的时候,东江军已经组织好了对他们反扑的准备。
可是这时知道已经迟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柏带着东江军精锐骑兵将他的士兵一步步压制在很小的一片范围里,并逐步消灭。
右翼战场上,张梦鹤率领先锋军与清军展开拉锯战。
清军士兵凭借人数优势,不断向东江军阵地施。
眼见得清军越逼越近,自己这边的防线一缩再缩。
张梦鹤见状大急,亲自拿起长枪,刺穿一名清军士兵的胸膛,高声呐喊:“守住阵地!胜利就在眼前!”
东江军士兵们受到鼓舞,纷纷举起武器反击。
一名年轻的士兵被清军士兵砍中肩膀,却仍死死抱住对方,将其扑倒在地;
一名老兵腿部中箭,却坐在地上,用燧发枪继续射击,直到打完最后一颗子弹。
战场上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铁血战歌。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察哈尔部的一万蒙古骑兵到了!
他们按照约定,从清军后方发起突袭,马刀挥舞间,清军士兵纷纷倒下。
皇太极回头望去,见蒙古骑兵如潮水般涌来,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退路被断了!
“不好!是蒙古人!” 济尔哈朗惊呼,想要率军回援,却被张梦鹤的先锋军缠住,动弹不得。
清军士兵见后方被袭,军心瞬间崩溃,纷纷扔下武器,四散逃窜。
皇太极想要阻止,却被一名逃跑的士兵撞倒在地,险些被马蹄踩踏。
“圣上!快撤!” 范文程从大同城内赶来,带着几名亲兵,将皇太极扶起,护着他向大同城方向撤退。
鳌拜见皇太极撤退,也无心恋战,率领残部突围,却被宋柏的突骑营追上,双方展开激战。
最终,鳌拜虽杀出重围,却也身负重伤,手下士兵只剩下不足千人。
毛承克见清军溃败,立即下令:“全军追击!拿下大同!”
东江军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冲出大营,朝着清军追击而去。
赵守忠的主力朝着大同城推进,宋柏的突骑营追击逃跑的清军,张梦鹤的先锋军随主力一起围攻太原城,杨国忠的宣大军包括一些新投的明军则负责起了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的任务。
皇太极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入了大同城里。
等他惊魂甫定,命人一清点才知道今日一仗清军损失兵力过半。
此时在大同城里他可用士兵只剩下了区区万余人。
然而更加让人绝望的是,东江军已经乘胜追击,将大同城四面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已经成了困兽犹斗,瓮中之鳖!
想到这里,皇太极即便是一方豪杰,竟也不由悲从心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想来女真部落自起兵以来到了今天难道真的要亡于他之手了吗?
“圣上,此时军心重要,城里还有数万军民指望着您带着他们逃出生天呢!圣上可万万不能自暴自弃呀!”范文程见状伏于地上,作痛哭流泪状试图唤醒皇太极。
皇太极知晓自己有些失态,抹了一把脸颊,情绪恢复了过来,沉声道,“爱卿所言极是,朕不能乱,大家伙儿还指着朕呢!不能乱......”
范文程见状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接着趴在地上继续说道,“圣上,大同城坚墙厚,城内粮草充足,咱们理应可以守住。”
“唉!”皇太极长叹口气,“守住又如何,现在咱们根基已失,太原就算难以攻克,但城内总有断粮的那一天,到时候城不攻自破矣!”
范文程却激动说道,“只要圣上有信心守住,臣有一计可以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