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展霆那一抱,如同打破了最后一道屏障。他不再掩饰自己对温眠的在意,那是一种近乎蛮横的、全方位的侵占。
温眠手上的伤需要换药,他挥退了丫鬟,亲自接手。他握枪杀伐的手,此刻捏着细小的棉签和纱布,动作竟有些笨拙的僵硬,眉头紧锁,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精密的军务,生怕弄疼她分毫。
“我自己可以。”温眠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手。
“别动。”霍展霆按住她的手,语气是惯常的命令式,眼神却专注得惊人。他用棉签蘸了药膏,一点点涂抹在她掌心被缰绳勒出的、已经结痂的伤痕上,指腹偶尔无意擦过她完好的皮肤,带来一阵微麻的战栗。
温眠看着他低垂的、线条冷硬的侧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心底那片柔软的地方被彻底触动。她不再挣扎,安静地任由他动作。
换好药,他依旧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
“日后出门,我必须亲自安排护卫,或者……我陪你一起去。”他沉声道,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温眠无奈:“督军军务繁忙……”
“再忙也没你重要。”霍展霆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得理所当然。
温眠语塞,脸颊微微发热,移开了视线。
他开始频繁地留在主院用膳,甚至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应酬。饭桌上,他会将她喜欢的菜色不动声色地挪到她面前,会因为她多吃了几口某道菜而让厨房次日再做。他依旧话不多,但目光总会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带着温度,不再是最初的审视,而是清晰的占有与宠溺。
一次,温眠在书房整理医案,霍展霆处理完军务进来,很自然地走到她身后,俯身去看她写的东西。他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这是什么?”他指着一段关于瘟疫预防的论述问。
温眠身体微僵,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是前朝一位医家关于隔离防疫的见解,我觉得有些道理,记录下来参考。”
霍展霆“嗯”了一声,并没有仔细看那内容,他的注意力似乎更多地放在她泛红的耳廓上。他靠得更近了些,下巴几乎要抵住她的发顶。
“你懂得很多。”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与……骄傲?
温眠心跳加速,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只是略懂……”她习惯性地谦逊。
“我的夫人,自然是最好的。”霍展霆打断她,语气笃定,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满足。
他伸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颈窝。这个姿势亲密得过了分,温眠浑身一颤,手中的笔差点掉落。
“霍展霆……”她下意识地叫了他的全名,带着一丝无措的抗议。
“嗯。”他却应了,手臂收得更紧,仿佛很满意她这难得的失态,“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的名字。”
他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也带着将她视若珍宝的小心。温眠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最终,她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向后靠在了他坚实温暖的怀抱里。
感受到她的依靠,霍展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般的、极浅的弧度。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就这样抱着她,看着窗外的月色,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