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克斯,我已经离开大公领超过三个月了,那边不能长期没有传奇阶坐镇,你收拾一下东西,这几天就回去吧!”
“遵命大公,您的意志就是我前进的方向,我会在明天出发。”
“萨卡维,我回来啦,怎么样,我办事效率是不是很高?”
“哦?科利夫伯爵怎么死的?”
“纵欲过度,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事保证没人知道是咱们做的。据说他抓到了一个,前去刺杀他的卓尔精灵,后来由于太没有节制,不到十天的时间就死掉了,大型位面的传奇真好骗。”
“行吧,这种手段也就你想的出来,问题解决了的话,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去做其他事了,卡纳森城遭到了拜龙教的围攻,我们要去凑个热闹。”
“是要找那个卡纳森·维林算账吗?我记得那个家伙没少找我们的麻烦,这次正好把他们整个家族给灭掉。”
“不,我们这次去帮他们解围,想要发展,就必须在明面上,跟各种邪恶阵营势力划清界限,这次正好是一个机会。”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的晚了可就来不及了,最好快一点。”
…………
卡纳森内城穹顶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魔法屏障在拜龙教术士的持续轰击下,变得明灭不定,如同垂死者的喘息。城主扶着溅满龙兽血与灰烬的垛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城墙下,曾是繁华街市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金属与焦黑的尸体,残存的守军在最后一道防线后,做着绝望的抵抗。
“吼……,卡纳森,没想到我雷恩还有找你算账的一天吧!哦对了,我不叫雷恩,那是我哥哥的名字,啊哈哈哈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管是拜龙教指挥官,还是卡纳森城主,都脸上异常凝重,因为这道站在塔楼废墟之上的阴影,来的悄无声息,却又十分危险。
拜龙教底层士兵,在经历了最初的死寂后,爆发出狂热的欢呼。他们误将强大的黑龙视为新来的盟友,认为这是崇拜的巨龙,前来给予敌人最后一击。许多教徒甚至丢下武器,匍匐在地,向着空中的巨龙顶礼膜拜,口中念诵着颠三倒四的赞词。
萨卡维没有瞥那些狂信徒一眼。他那双熔金般的竖瞳,穿透数百米的距离,牢牢锁定了城墙上,那个同样凝视着他的身影。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是一种低沉、充满磁性与无尽恶意的轰鸣,直接在每个生灵的心智深处回荡,带着令灵魂冻结的寒意。
“卡纳森……”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地狱中挖出的诅咒,“我嗅到了你的恐惧,品尝到了你城市的绝望。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他缓缓低下头,喷出一股带着死灵气息的鼻息。
城墙之上,守军们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最后的希望,在绝对的、双重的巨龙威胁面前,彻底粉碎。连最坚毅的战士,握剑的手也开始颤抖。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是所有守军心中唯一的念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萨卡维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 黑龙的声音里,忽然掺入了一丝令人捉摸不定的、近乎戏谑的残忍,“看着这些愚蠢的爬虫,(他的目光第一次扫过下方那些,仍在顶礼膜拜的拜龙教徒,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玷污了巨龙伟大的名声。
而且竟敢在我的复仇舞台上喧宾夺主,这更让我作呕。他们的存在,让我心情非常的不好,因此这群肮脏的老鼠们,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萨卡维的“清场”命令下达后,六条五色龙的攻击,如同死亡之雨般倾泻而下,拜龙教的阵营并未完全陷入无序的恐慌。在混乱的核心地带,两股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稳住了拜龙教大军的阵脚。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身披暗影法袍的拜龙教枢机主教,他手中镶嵌着幼龙骨骼的亵渎法杖,重重地顿地,一圈暗紫色的防护结界瞬间展开,勉强抵挡住了第一波龙息的溅射伤害。他的眼中没有信徒们的茫然,只有被亵渎的愤怒和冰冷的杀意。周围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缠绕在他的身边,并发出嘶嘶的低语。
另一方则是一位龙血战争领主。他赤裸的上身布满暗红色的龙鳞纹身,肌肉虬结,握着一柄燃烧着幽绿火焰的双手巨剑。他是通过禁忌仪式将龙血融入自身的怪物,力量和魔法抗性都达到了凡人巅峰。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音波甚至短暂震开了空中弥漫的龙威,死死盯住了俯冲而来的蓝龙。
“为了真正的巨龙之威!杀光这些叛徒!” 战争领主怒吼着,脚下地面龟裂,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射向空中,目标直指那条周身电弧缭绕的蓝龙。
“哼,从不知道哪只自甘堕落的巨龙身上,搞到一点血浆,就真以为自己是巨龙了?这行为简直可笑至极!”
蓝龙被彻底激怒了。他放弃吐息,直接俯冲下去,利爪、尖牙和带着雷霆之力的甩尾,与战争领主展开了最野蛮的空中肉搏。争领主的力量超乎想象,竟能在肉体强度上,硬抗突破传奇的维克斯的攻击。而且燃烧的巨剑每次挥出,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这让蓝龙一时间感觉压力非常大。
维克斯在与战争领主的缠斗中,故意卖了个破绽,用左肩膀硬接了对方一剑,苍蓝的色鳞片破碎,龙血飞溅。战争领主心中一喜,正要乘胜追击,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一轻,一股强大的上升气流毫无征兆地在他脚下生成,是艾奎隆趁机出手了!
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的分心,维克斯的攻击就已经到了跟前,浓缩的毁灭雷霆零距离爆发,战争领主那身吸收魔法能量的幽绿火焰瞬间过载、熄灭,他强壮的身体在巨大的电击下剧烈碳化、崩解,最终连同那柄巨剑一起,化为漫天飘散的黑灰。
“笨蛋,和你打两下子近战,还真以为自己多能打吗?”
就在维克斯与战争领主陷入狂暴肉搏的同时,身形流畅、鳞片闪烁着青铜金属光泽的青铜龙艾奎隆,则对上了那位枢机主教。与蓝龙的狂猛不同,艾奎隆的战斗充满了风系魔法特有的优雅与致命效率。
枢机主教法杖挥舞,地面裂开,无数只由阴影和负能量构成的巨手抓向青铜龙,同时,一道道“解离术”的绿色射线如同毒蛇般射向天空。
艾奎隆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吟,双翼轻轻一振,身形瞬间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影。他以一种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在空中留下曲折的、环绕着气流的轨迹,轻松避开了所有恶毒的射线。对于那些阴影巨手,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周身自然卷起的飓风护甲,就将它们撕成了碎片。
“在天空之中,与我为敌,简直愚不可及。” 艾奎隆嘲讽的声音,如同风吹过金属叶片,清脆而冰冷。
只见他龙爪虚握,枢机主教头顶的空气瞬间被压缩、然后猛烈爆炸!枢机主教身上的暗影护盾剧烈波动,险些破碎。他踉跄一步,法杖急速点向地面,召唤出几具庞大的骨龙傀儡扑向青铜龙。
艾奎隆依旧从容。他猛地吸气,然后喷出的混合了魔法的独特吐息,一道高频震荡音波。这音波肉眼可见,如同扭曲的涟漪扫过骨龙,它们坚硬的骨骼在这特定频率的共振下,瞬间布满了裂纹,然后“哗啦”一声散架,变回一堆枯骨。
就在这时,异象陡生,一道残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枢机主教的身后。意识到大事不妙的的他,立刻施展防御法术,可是已经太迟了。
“哎呀呀,主教大人,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在对战过程中,要小心刺客的吗?让她们近身可是非常危险的。”看着胸口露出的刀尖,枢机主教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却被一爪拍碎了脑袋。
“我说维尔娜,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一刀捅死不就好了吗?”
“要叫阿姨,艾奎隆,你可真是没一点礼貌,难道萨卡维没有教过你吗?”
就在聊天的同时,在战场的另一端,混乱正在发酵。拜龙教的阵线如同被沸水浇过的蚁穴,无数低阶教徒和怪物在龙兽的屠杀下四散奔逃。在这溃逃的洪流中,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醒目,也格外谨慎。
他是一名传奇阶龙人死灵法师。他的身躯高大,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片,但此刻,这些鳞片多处破裂,渗出粘稠的、带着腐臭的暗色血液,这是在之前围攻卡纳森城的血战中,被城主出其不意重创的。他手中那柄由某种巨龙脊椎骨雕琢而成的法杖,此刻也黯淡无光,萦绕的怨魂也显得有气无力。
“必须离开……萨卡维这个疯子……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我们,但我们成了他戏耍卡纳森的祭品……” 马尔扎克低声嘶语,忍着体内魔力回路传来的阵阵刺痛。他调动起残余的死亡能量,身体周围开始弥漫起灰白色的雾气,高等隐身术与回避侦测。
他的计划清晰而高效,借助混乱与魔法,悄无声息地潜入阴影,远离这片突然变成巨龙餐桌的战场。只要给他三秒钟,不,两秒钟他就能彻底消失。
然而,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空中的巨龙,以及远处内城墙上那位城主身上。他警惕着宏大的魔法与龙息,却忽略了战场上最古老、也最致命的威胁之一,来自暗处的猎杀。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战场所有噪音淹没的破空声响起。那不像是弓弦的轰鸣,更像是是某种更特殊、更内敛的声音,仿佛空间本身被锐利之物悄无声息地划开。
一道翠绿色的流光,如同深夜划过天际的彗星,却又没有丝毫魔力波动。它从一个早已坍塌的箭塔废墟阴影中射出,角度刁钻到不可思议,仿佛计算好了马尔扎克,每一次魔力的流转。
在箭支射出的瞬间,马尔扎克感觉到了危机,那是传奇强者对死亡的本能预感。他试图强行中断法术,扭动躯体,暗影鳞片瞬间硬化,试图通过魔法偏转自身位置。
可是已经太晚了。翠绿流光精准地、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刚刚开始虚化的阴影外壳,穿透了他仓促间凝聚的亡灵护盾,穿透了他颈侧那片最坚硬的逆鳞下方,那片因为旧伤而防御稍显薄弱的区域。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轻微得令人心寒。马尔扎克的身体猛地一僵,即将完成的影遁法术如同被掐灭的烛火,瞬间消散。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脖颈旁,一支造型古朴、通体仿佛由翡翠雕琢而成的箭矢,已经贯穿了他的脖子,只留下尾羽在轻微震颤。
箭头上附着的并非魔法,而是某种更纯粹、更极致的力量“破魔”、“导向”与“凋零”的规则之力。翠绿的光芒在他伤口处蔓延,所过之处,他强大的亡灵之躯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迅速失去生机,血肉枯萎,鳞片剥落。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也没能看清猎杀者的模样。他那双曾经驾驭死亡、令生者战栗的竖瞳,此刻只倒映着废墟破碎的天空,以及那支夺走他一切的翡翠箭矢。光芒迅速从他眼中熄灭。
传奇龙人死灵法师,“骸骨低语者”马尔扎克,保持着试图潜逃的姿态,轰然倒地。身躯在倒地过程中便开始加速腐朽,最终化为一具被翠绿符文缠绕的枯骨,那支翡翠箭矢依旧插在他的颈骨上,如同一个冷酷的墓碑。
远处,那座坍塌的箭塔阴影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收起了手中那柄,由暗夜精灵特有的星语树打造的长弓。他的身影与阴影完美融合,气息全无,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猎场的清冷气息,证明着刚才那一箭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