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着掠过科卢巴拉河岸,冻硬的泥土在军靴下发出脆响。塞尔维亚第1集团军司令斯捷潘·斯捷潘诺维奇将军站在前沿观察哨,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他手中的望远镜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霜,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寒冷的冬天所笼罩。
斯捷潘诺维奇将军紧盯着远方,他的目光穿透了那层白霜,落在了奥匈帝国第6集团军的阵地上。那里,缕缕炊烟正缓缓升起,似乎在告诉人们,敌人还在坚守着他们的防线。
“奥匈人以为冬天会让我们停下,”斯捷潘诺维奇低声对参谋长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决心,“但他们忘了,我们比他们更熟悉这片土地的冬天。”
参谋长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将军的看法。自从9月的那场溃败之后,奥匈帝国第6集团军虽然勉强稳住了防线,但他们面临着严重的补给短缺和指挥混乱问题,士气已经跌至谷底。
塞尔维亚的侦察兵们不断送来关于敌人的情报:奥匈士兵们用冻僵的马尸搭建掩体,以抵御严寒;弹药箱里的炮弹有三分之一是哑弹,这无疑会影响他们的火力;更糟糕的是,军官们开始私藏民用雪橇,显然是准备在情况不妙时随时逃跑。
斯捷潘诺维奇放下望远镜,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传令全军,”他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说道,“明日拂晓,反攻开始。”
这个命令迅速传遍了整个塞尔维亚第1集团军,士兵们的士气瞬间被点燃。他们知道,将军已经看到了敌人的弱点,而这场反攻,将是他们证明自己的机会。
凌晨 4 点 30 分,塞尔维亚的炮兵阵地上,一片静谧。突然,一门 75mm 斯柯达野战炮的炮口喷出了橘红色的火舌,划破了黑暗的夜空。第一波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精准地砸在了奥匈军的前沿铁丝网上。
与奥匈军队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塞尔维亚的炮手们操作熟练,他们使用的是俄国提供的精密射表,甚至连风速修正都计算在内,确保了炮弹的落点准确无误。
奥匈第 49 步兵团的哨兵弗兰茨·梅耶尔刚刚从睡袋里爬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炮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狠狠地掀翻在地。他惊恐地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原本应该被炸得粉碎的铁丝网,此刻竟然没有被炸碎,而是被炸得立了起来!
原来,塞尔维亚的工兵们在昨夜趁着夜色,悄悄地在铁丝网上绑上了倒刺钩。经过炮击的洗礼,这些扭曲的金属变成了一道道悬空的刀刃,无情地阻断了奥匈步兵的撤退路线。
清晨的阳光洒在米特罗维察山脊上,时间刚刚过了七点十五分。塞尔维亚第 7 步兵师的突击队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在奥匈帝国守军的战壕前。
这些突击队员们没有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而是以一种出奇的寂静行动着。他们手中紧握着被冻得坚硬如石的泥块,仿佛这些泥块就是他们手中的武器。
当奥匈守军看到这些突然出现的塞尔维亚人时,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遭遇了手榴弹的袭击。惊慌失措的守军们纷纷扑倒在地,试图躲避这致命的爆炸。
然而,当他们发现这只是一场虚惊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塞尔维亚士兵们趁着奥匈守军混乱的瞬间,如饿虎扑食般冲入了第一道战壕。
ypa! 随着一声怒吼,塞尔维亚士兵们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瞬间淹没了奥匈帝国的战壕。他们手中的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刺刀丛林。
塞尔维亚士兵们的攻击异常凶猛,他们专挑奥匈士兵皮靴的接缝处下手。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皮靴的皮革变得脆弱易碎,刺刀轻易地就能刺穿脚踝,让奥匈士兵们痛苦地倒在地上。
奥匈帝国的机枪手海因里希·穆勒拼命地扣动着扳机,他的机枪疯狂地喷吐着火舌,试图阻止塞尔维亚人的进攻。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这些塞尔维亚人根本不走直线。
他们像雪狐一样灵活地穿梭在弹雨中,以之字形的路线迅速跃进。每跑三步,他们就会迅速趴下,然后像滚雪球一样滚进附近的弹坑,避开穆勒的扫射。
当穆勒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机枪,更换弹链时,一个塞尔维亚少年如闪电般冲进了机枪巢。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铁匠锤,毫不犹豫地砸向了穆勒的头部。
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穆勒的颅骨瞬间被砸碎,他的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奥匈第 6 集团军司令部内,气氛异常紧张。
“将军!第 112 团请求撤退许可!”一名参谋焦急地喊道。
“什么?”奥斯卡·波蒂奥雷克将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紧接着,又有一名参谋冲进来报告:“将军,第 18 师报告左翼被包抄!弹药库起火了!”
波蒂奥雷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感到一阵绝望。他无力地坐回椅子上,手里紧紧捏着一封刚解密的电报。这封电报来自维也纳总参谋部,上面的内容让他心如死灰。
“鉴于补给困难,允许酌情撤退。”
然而,这封本应在 24 小时前送达的电报,却因为一个荒谬的原因被耽搁了。通讯兵竟然误把密码本当柴火烧了,导致这封重要的电报直到现在才被破译出来。
波蒂奥雷克苦笑一声,他知道现在已经太晚了。塞尔维亚人显然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机会。
尽管如此,他还是毅然决然地签发了全军撤退令。他希望能够尽量减少损失,让士兵们安全撤离。
然而,就在奥匈部队开始溃逃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塞尔维亚人早已用缴获的奥匈电台发送了假命令:“死守阵地,援军已在路上。”
这个假命令让许多奥匈部队的团级单位陷入了混乱。他们误以为援军即将到来,于是仍然坚守在原地,等待着根本不存在的支援。波蒂奥雷克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如果那封电报能够及时送达,或许情况就不会如此糟糕。 科卢巴拉河渡口,一片混乱。奥匈军队在败退途中,如无头苍蝇般挤在唯一完好的石桥前,他们惊恐万分,却对即将到来的厄运浑然不觉。
这座石桥是他们逃生的唯一通道,然而,塞尔维亚工兵早已在桥墩处埋下了矿山炸药,只待奥匈军队上钩。
当先头部队的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踏上桥面时,突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轰隆!石桥瞬间被炸得粉碎,两百多名士兵和十二辆弹药车一同坠入了冰河之中。
河水虽然只有齐腰深,但其中的碎冰却如利刃一般,比刺刀还要锋利。奥匈士兵们在刺骨的冰水中挣扎着,想要爬上河岸逃生。
然而,他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的。站在高处的塞尔维亚狙击手,如同冷酷的猎手,悠闲地瞄准着他们,一枪一个,将救生绳结打断。奥匈士兵们的希望在瞬间破灭,他们只能在冰河中绝望地挣扎。
与此同时,第36骠骑兵团企图从上游的浅滩突围。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塞尔维亚人早已在河床中布满了削尖的铁轨残片。
当骠骑兵们的战马踏入浅滩时,锋利的铁轨残片无情地划破了它们的腹部,肠子像一条条粉红色的圣诞装饰般挂在冰锥上。战马嘶鸣着,痛苦地倒下,骠骑兵们也随之落马,陷入了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