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盛恍然大悟,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卧槽!借刀杀人?”
“那……那刀是谁?”
童家盛脑子飞速运转。
“他姐那个新男朋友!金致!”
“对,一定是这样!赵伟负责出谋划策。”
“提供不在场证明,那个叫金致的男朋友负责动手!”
“昊哥,我们快去查那个金致!”
曾昊发动了汽车。
“先去网吧,核实赵伟的口供。”
“走个流程,把证据链做扎实了。”
两人驱车来到城南的巅峰网吧。
网吧老板对赵伟印象深刻。
“哦,你说那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啊,记得记得!”
“昨天下午就在了,一直坐在角落那个机子。”
“晚饭都没吃,就叫了个外卖。”
“一直打到晚上八点多才走的。”
监控录像也证实了老板的说法。
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半。
赵伟的身影一直清晰地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除了上厕所,几乎没离开过座位。
从网吧出来,曾昊的手机响了。
是田显打来的。
“昊哥,跟黄学邦吃饭的那几个狐朋狗友。”
“我都挨个聊过了,基本没什么问题。”
“就是一帮酒肉朋友,没那么深的仇。”
“知道了。”
曾昊应道,随即下达了新的指令。
“你现在带人去查赵伟的人际关系。”
“记住,在外围查,不要惊动他。”
“昊哥,咱们现在去哪儿?”
童家盛开着车,
导航界面还停留在巅峰网吧的地址上。
“去见见那个‘新男朋友’。”
曾昊靠在副驾驶座上,
闭着眼睛,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
“金致?”
童家盛念叨着这个名字。
“赵伟那小子,嘴巴严得很。”
“根本套不出话来。他姐这个男朋友,能问出什么吗?”
曾昊睁开眼,瞥了他一下。
“家盛啊,当警察不能光靠问。”
“有时候,眼睛比嘴巴好用。”
他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待会儿你什么都别管。”
“就给我死死盯住那个金致。”
“注意他的微表情。”
“任何一丁点不自然的地方,都别放过。”
“你就是我的人形弹幕捕捉器,懂吗?”
“把他的每个表情包都给我截下来。”
“明白!”
童家盛立刻坐直了身体,一副领命的模样。
根据赵静之前提供的信息。
他们很快找到了金致工作的地方。
城郊的一家墓碑雕刻厂。
还没走近。
刺耳的打磨声和石屑纷飞的粉尘就扑面而来
两人在一个露天工棚下找到了金致。
他穿着一身沾满灰尘的蓝色工装。
戴着护目镜和厚厚的口罩,正专注地操作着手里的刻刀。
那是一块半成品墓碑,他正在上面雕刻着细小的花纹。
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手腕的每一次转动都精准无比。
曾昊的视线落在了金致的手上。
那是一双布满老茧和细小伤口的手。
指节粗大,充满了力量感。
就是这双手,完全有能力将一把刀捅进黄学邦的身体。
并且造成那样的致命伤。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曾昊脑海中响起。
【目标人物:金致】
【危险等级:高(红色)】
【人物分析:参与谋杀黄学邦的执行者之一。】
找到了。
第二个。
曾昊冲着童家盛使了个眼色。
童家盛会意,走上前去。
“师傅,打扰一下,找您了解点情况。”
金致停下手里的活。
摘下护目镜和口罩,露出一张同样沾着灰尘的脸。
他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相貌普通,但眼神很沉静。
“警察?”
他看到两人身上的制服,并没有太多意外。
“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
曾昊亮出证件。
“找你了解一下关于黄学邦的案子。”
提到黄学邦。
金致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厌恶,毫不掩饰。
“他死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点快意。
“死得好。”
“你好像很讨厌他。”
曾昊问。
“何止是讨厌。”
金致冷笑。
“那种天天只会打老婆。”
“敲诈前妻的社会渣滓,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他去找过静静几次,都被我赶走了。”
“我要是你们,都懒得查。”
“直接找个地方埋了,还能给土地增加点养分。”
这话说得,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恨意。
“昨天晚上七点到八点,你在哪儿?”
曾昊切入正题。
“在家。”
金致回答得很快。
“我眼睛不好,有夜盲症。”
“近视也快一千度了,晚上基本不出门。”
“有人能证明吗?”
“没有。”
金致摇摇头。
“我一个人住。”
这个回答,既像完美的借口,又像拙劣的谎言。
曾昊盯着他的眼睛,忽然问道。
“你是左撇子?”
金致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握着刻刀的左手。
然后点了点头。
“是,习惯了。”
童家盛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法医的尸检报告里提到。
凶器是从死者左后方刺入。
角度刁钻,更符合右手持刀的习惯。
左撇子?
这似乎与现场的证据有冲突。
曾昊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换了个话题。
“黄学邦如果再去找赵静闹事,你会怎么做?”
金致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他攥紧了手里的刻刀,骨节发白。
“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他一字一顿地说。
“不管用什么方法。”
“行,谢谢你的配合。”
曾昊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工作吧,我们不打扰了。”
说完,他便带着童家盛转身离开。
直到坐回车里,童家盛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昊哥,这小子不对劲啊!”
“我刚才一直盯着他呢。”
“你问他昨晚在哪儿的时候。”
“他虽然嘴上说在家。”
“但他的眼球下意识地朝右上方瞟了一下。”
“学心理学的说过,这是在虚构画面,他在撒谎!”
童家盛越说越激动。
“还有,你问他是不是左撇子的时候。”
“他明显有个停顿,身体也僵硬了。”
“这是典型的应激反应!”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但随即又垮下脸来。
“可是……他是左撇子啊!”
“尸检报告不是说更符合右手持刀的习惯吗?”
“而且他那个视力,晚上出门跟睁眼瞎有什么区别?”
“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完成作案啊。”
“难道真是我们想多了?”
曾昊发动了汽车,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不,你观察得很对。”
“他就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