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雪娇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说：“江湖迷香虽然管用，但要是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而且武装部家属楼肯定有安保措施。”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自信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到了晚上，我身着黑衣，背着装有窃听器和迷香的背包，趁着夜色潜入了武装部家属楼。
我避开了巡逻的保安，来到陈良家的窗户下。
轻轻取出迷香，从窗户缝隙吹了进去。等了一会儿，确认屋内的人都被迷晕后，我翻进院墙，用一根铁丝轻松打开了他家的大门。
我小心翼翼地在屋里寻找合适的安装位置，就在我准备将窃听器安装在客厅饭桌隐蔽处时，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我心中一惊，赶紧躲到了沙发后面。
只见陈实的儿子揉着脑袋从卧室走了出来，似乎迷香对他的效果不太明显。
他在外面找个厕所方便了一下后，一进来又把厅子门拴上了。
“昨晚谁最后进的，怎么连门也没拴？”陈实的儿子自言自语，一会儿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对着陈实儿子的房间又吹了些迷香，听见了他的鼾声后，我才继续寻找窃听器的最佳位置。
我指尖捏着小巧的窃听器，目光快速扫过客厅——电视柜后背积着薄灰，既隐蔽又能覆盖整个客厅的声音，是绝佳位置。
我猫着腰挪过去，指尖沾了点唾沫轻轻拨开灰尘，将窃听器贴在木板内侧，又用灰尘小心盖住边缘，确认看不出丝毫痕迹才直起身。
我不再停留，出来后带上门，跃出院子，落地时刻意踩在草丛里消声。
刚直起身，远处突然传来保安室的手电筒光束，这光束象探照灯似的，晃了又晃。
我立刻矮身躲到楼角的灌木丛后，看着那道光束慢悠悠扫过墙面，直到保安哼着小曲转身回去，才贴着墙根往家属楼外挪。
出了家属楼大门，我绕到僻静的小巷里回来，从一条偏僻的小路回到了辛婶家。
刚走到辛婶家胡同口，就看见洪雪娇站在路灯下，双手揣在衣袋里，脚尖不停蹭着地面，踢着小石子。
见我过来，她立刻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怎么样？没被发现吧？”
我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笑着晃了晃手势：“你猜呢？”
洪雪娇眼睛一亮：“那肯定是装好了，我进去听听，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大半夜的，别说他中了我的迷香，就是没中，他们也应该睡着了。”我一把拉住她。
“不过——”
“不过什么？”见我拉着她的手，她警惕地问。
“万一我的迷香失灵，他们起得早呢！”
“你什么意思？”洪雪娇一脸懵逼。
“所以今晚我还是睡在你房间里，戴着耳机睡觉，你不会反对吧？”
“绕来绕去你还不是就想跟我睡觉？去死吧！”洪雪娇边说边一脚踹在我身上。
当晚，我还是死皮赖脸地睡在她的床上，虽然她没赶我出去，但穿得厚厚的，我的阴谋依旧没有得逞。
我戴着耳机靠在床头，指尖轻轻按着接收器的调节键，电流声里偶尔夹杂着远处街道的狗吠，却迟迟没传来陈良家的动静。
“你到底睡不睡？”洪雪娇背对着我，声音里带着困意，被子被她攥得紧紧的：“万一被辛婶他们听见动静，看你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夫妻吗？”
洪雪娇不脱衣服，背对着我，让我一点也不舒服，挂名是我的老婆，一点油都揩不到，不懂一点风花雪月之情，真没劲。
我索性也不躺下，就靠在床架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耳机里才突然传来一阵模糊的说话声。
我立刻屏住呼吸，把音量调大——是陈良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确定都判了？”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爸，您放心，豹子帮那伙人没一个漏网，白龙只判了半年，不过，估计他就是出来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是陈实的声音，比平时少了几分嚣张，多了些谨慎。
“倒是那个洪涛，判了六年，比预想中重些。
阳枭、吕彪、林俊各判了5年，比洪涛少了一年！
这判罚还算公平。”陈实又说道。
我心里一紧，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接收器。
只听陈良冷笑一声：“重？这个洪涛，这么嚣张，所有的事端都是他挑起来的，抢了多少地盘？把整个安羊城的秩序都搞乱了，这点惩罚算什么？”
耳机里传来茶杯搁在桌上的轻响，接着是陈良的咳嗽声。
“还有，”他补充道：“你去查一下那个叫叶子寒的，最近总在辛婶家附近晃悠，我总觉得不对劲。
辛婶那家人无儿无女，最近听说洪涛三姐妹住在她家，怎么回事？
这洪涛一家究竟是什么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刚用叶子寒的身份没几天，就被陈良盯上了。
身旁的洪雪娇似乎也听见了耳机里的只言片语，猛地转过身，眼神里满是惊讶。
我赶紧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尖继续按着调节键。
“爸，我查过了，辛婶家收养了洪家一个小女儿，名叫洪雪怡，在学校教书。
洪雪娇是她姐姐，洪涛是她哥哥，他们住在一起很正常。
叶子寒？我也查过，听说是洪雪娇的男朋友。”陈实说道。
你明天派人去监视辛婶一家，看看这个叫叶子寒的他每天都在干什么——要是发现他跟白龙有联系，直接处理了，别留下痕迹。”
电流声突然变得嘈杂，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正想再仔细听听，耳机里却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窃听器好像出了问题。
我急得额头冒出汗，反复调节着接收器，可那模糊的对话声再也没出现过。
难道是他们发现了窃听器？这么快发现应该不可能啊！
“怎么了？”洪雪娇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是不是窃听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