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武当山。
云星澈坐在武当山上望着紫气东来。
张源逸和清微道长从后面爬了上来。
“云道友为何闷闷？”
张源逸坐在云星澈身边，清微道长坐在另一侧，两个人将云星澈夹在中间。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世界和世界确实是不同的。”
“能否和贫道说说？”
云星澈望着下面的紫霄宫，“那位流玄翊道真君，为何我从未听过这位真君的神名？”
最主要的，云星澈在面对那位真君神像的时候，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似乎看到那位真君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流玄翊道真君？”
清微道长点了点头，“虽说紫霄宫是明朝时期永乐大帝修建的，可是关于流玄翊道真君的传说由来已久，武当道门内的典籍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南宋时期。”
“南宋？”
云星澈一愣，他虽然专心修行，但对道家典籍也是如数家珍，并没听说过哪个典籍有记载南宋时期有这位流玄翊道真君的事迹啊，“清微祖师请为晚辈解惑。”
清微道长呵呵笑了笑，“南宋时期，有一书生，名叫许仙，与一位白蛇咒灵....”
“等会儿！”云星澈忽然出声打断了清微祖师的话，“这不是白蛇传吗，那不是神话故事吗，怎么在祖师嘴里跟真事一样？”
清微道长也是一愣，“在你那里白蛇和许仙是神话故事？”
云星澈皱眉捏指，他又在搜索自己脑中的记忆。
没毛病啊！
白蛇传这不就是神话故事嘛，历史也没有许仕林这位状元郎啊。
而且白蛇传的故事乱的一批，啥版本啥结局都有。
好像有一版的白娘子还是黎山老母的弟子，等等，自己的世界真的有圣人和神仙，乖乖，不会是真的吧？
还是说你的历史我的历史好像不一样？
来吧，情报对账！
三皇五帝？
有，那行，继续。
秦汉三国晋南北朝？
都有，细节呢，大贤良师？张天师？
有？
等会儿？
什么叫这时候因为战乱导致咒灵多，大贤良师一边黄巾起义一边祓除咒灵，所以大贤良师输了？
我倒是能理解战乱，咒灵增多的原因，不就是人的负面情绪特别多导致的吗，但是你们说这玩意，他对劲吗？
什么叫《太平经》是咒术法门，什么叫撒豆成兵是大贤良师的生得术式？
云星澈挠了挠头，示意先暂停一下。
“有点乱，有点乱。”云星澈按着脑袋，“祖师稍等，让我捋一下。”
所以这个世界的所有超自然现象都是咒力引发的，妖精奇异事件都是因为咒灵引发的事件。
道门则是这个世界华夏传承咒术的地方，释门原来也有咒术，不过现在他们喜欢做点小生意，这些手段都没了。
云星澈啧了一声，摸了摸脸。
呃.......所以现在的不能修行的原因，除了末法时代，还因为霓虹聚拢了全世界的大部分咒力？
所以张源逸道长在首长们面前说，祖师知道这件事，但是没有阻止。
霓虹就是咒术师再牛逼又怎么样？
咒灵一方也是生出与之对抗的家伙，而且咒灵事件爆发肯定会引发百姓伤亡的。
感情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张源逸身为龙虎山的高功，低声和云星澈说着这个世界的小秘密。
霓虹也只是聚集了大部分咒力，又不是全部，一些顶尖的道士还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特级咒术师，与之相对的就是境内的咒灵周期性的爆发。
在末法时代，道门放弃了咒术手段。
那为什么还有张源逸这种会咒术的人呢？
道门先辈为了防备邻居的咒术师，但又不想让自己的国家陷入咒灵平衡的境地，所以弄了做出了类似遮蔽天机的法子，一代只能遮掩三个一级术师，或者一个特级。
张源逸是华夏明面上的一级咒术师。
暗地里华夏至少有一个特级，或者三个一级术师以应付不测。
云星澈皱着眉，“所以这个世界的体系一直都是咒术。”
“还有一件事，我偷偷和你说。”张源逸看了看支着耳朵，“别看首长问你有没有必要启动咒术的研究，这玩意其实都试验过了，但是没成功。”
云星澈一愣，哦，还有这种事情？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气功热，就是想通过一个方法让百姓们都会控制咒力，普通人的咒力不逸散不就没有咒灵了吗，我们道门还能继续修炼。
后来发现做不到，根本不能全民控制，所以放弃了。
云星澈恍然，还有这种事。
有意思。
看着云星澈的苦闷散去，张源逸道长呵呵笑着，“好了，我们继续说流玄翊道真君的事情，清微师兄，还是你继续讲吧。”
“也好。”清微道长捋了下胡须继续说道，“白蛇是南宋时候咒灵，不过她爱上了一个叫许仙的书生，咒灵和人本就不两立，不管咒灵是怎么想的，它们的结果只有被祓除，金山寺的主持法海发现之后，就痛下杀手。
但那时候白蛇咒灵幻化的人已经有了身孕，就在最后关头，流玄翊道真君出现，赶走了法海，又让白蛇咒灵变成真的人，让她与许仙做了一世夫妻。”
云星澈听得表情这个扭曲。
白蛇成了咒灵...
法海用的咒力...那他的生得术式是封印？
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流玄翊道真君出场赶走了法海....
不是哥们？
你这...我这...
“这就是道门典籍关于流玄翊道真君最早的记载，后来道门编撰神仙谱录的时候，流玄翊道真君先是在紫薇大帝任下，而后又变成了真武大帝的护法神之首，所以流玄翊道真君在武当也享用一道香火。”
云星澈的表情扭曲的不能再扭曲了。
既然你们一直用的都是咒力，那么根本做不到道教神话中的那些操作啊，咒力明显开不了天，创不了世界。
所以...
“你们这个世界道家典籍中的神仙故事是从哪来的？”
云星澈发出灵魂一问。
既然道家典籍和自己学的一样，外门功夫和内门功法都一样，但是这些对只能用咒力催动的世界明显不太对路啊。
负能量的咒力很难催动道家法诀啊，即便是反转术式之后的能量也只是勉强能做到。
在这个世界你们这里很多神话都是咒灵和咒术师弄出来的。
那你们的神话体系怎么出来的？
这个嘛......
清微道长和张源逸道长对视一眼。
两个人只觉得古怪，这有什么疑问吗？
当然是一代一代道门祖师传承下来的了。
老子...
南华真人...
张道陵、葛玄、萨守坚、许逊四位天师...
再加上全真、武当一派的开派祖师。
这不都是神话体系的来源吗？
而且，虽然前人也用咒力。
但是宋元时期之前，霓虹还没有结界，世界各地的咒力还是很充足的，华夏这边的大能也厉害的不得了。
妖魔多是多了些，那都是功德啊。
就是宋元时期，霓虹刚刚撑起结界，尽管如此，那个时代华夏这边依旧强横的一批。
全真七子还有武当张三丰都是这个时期的人。
区区咒灵，一只手就能解决。
张三丰祖师更是一个人扫荡咒灵六十年。
等会儿！
我嘞个甲子荡魔，在这个世界竟然是这种解释？
云星澈纳闷，天元不是在公元800年左右就支起结界了吗，宋元时期都1100年了吧。
三百年外面还能有咒力呢？
此话一出，无论是清微道长还是张源逸道长都一脸不屑。
“这事我们道门记载的很详细，你别听霓虹柜子吹牛x，特级虽然说是灭国级，也就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范围绝对不超过5公里，以前国家小，走着走着没准就能灭了，现在你还喊他灭国级，你让他试试！”
清微道长撇撇嘴，“就是天元那个老柜子，她的术式是不死，又不是结界，真当她能一口气布下影响整个霓虹的结界呢？吹牛x，那个结界布了小五百年呢，关于本土咒力的变化，祖师都有记载，就在藏经楼，你有时间可以去看。”
云星澈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狠狠的入了一波。
正想好好缓一缓。
闻言云星澈起身拱手作揖，“多谢祖师解惑，晚辈会去看的。”
清微道长点点头，扶起云星澈，“云道友，贫道高攀叫你一声道友，虽然我们世界不同，但我们的内核是一致的，不要被咒力的外在表现给迷惑了，你之前或许武力很高，性命双修正和我武当内丹法，不过我道门修行并非只为武力一途，前人的智慧，你也要多学习多感悟。”
“多谢祖师教诲，晚辈铭记于心。”
云星澈长揖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