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别傻坐着了。 老张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收拾东西,走吧。以后好好做人,别再犯浑了。这世道,规矩比啥都重要。
傻柱还是没动,过了好一会儿,突然
地一声哭出来,哭得跟个三岁孩子似的:我对不起秦姐啊... 我没法给她送粮了... 她娘俩可咋办啊...
老张摇摇头,转身走了。这世上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哭也没用。
傻柱被开除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半天就传遍了整个红星厂。工人们在车间里议论纷纷,跟开茶话会似的。
活该!平时就觉得他了不起,跟秦淮茹不清不楚的,这下栽了吧?
也是可怜,为了个女人把工作丢了。
可怜啥?偷国家财产的时候咋不想想可怜?自作自受!
傻柱收拾东西的时候,没一个人过来搭把手,连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几个工友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边晦气。他抱着个破包袱走出厂门时,太阳正毒,晒得柏油路都冒热气,他却觉得浑身冰凉,跟掉冰窟窿里似的。
门口卖冰棍的老太太看着他直叹气:柱子,你说你咋这么傻?为了点吃的,把铁饭碗都作没了。
傻柱没说话,低着头往前走。他不知道该去哪儿,回四合院?易中海肯定得骂他没出息,贾张氏得跳着脚嘲笑他,秦淮茹... 他现在这穷酸样,还有脸见她吗?
走着走着,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军厂门口。看着那气派的大铁门,看着进进出出穿着体面工装的工人,再摸摸自己怀里皱巴巴的包袱,眼泪又下来了。
他想起钱磊刚才说的话:路是自己选的,谁也替不了你。
是啊,路是自己选的。当初在四合院,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舔秦淮茹;后来在厂里,放着安稳的工作不干,非要去偷东西... 现在落得这个下场,怨谁呢?怨自己太傻,太冲动。
傻柱蹲在军厂对面的墙根下,看着里面忙碌的景象,心里像被猫抓似的难受。他多希望自己也能进去上班,能像钱磊那样,活得体面,活得硬气。可现在,他只是个被开除的无业游民,连进厂门的资格都没有。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他的眼。傻柱揉着眼睛,突然觉得,这世界好像跟他以前认识的不一样了。以前他总觉得,凭着自己那点小聪明,凭着自己在厂里的老资格,总能混口饭吃。可现在他才明白,这世道,没人惯着你的臭毛病,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也得走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军厂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温暖而明亮,跟星星似的。傻柱还蹲在墙根下,像个被世界遗忘的孩子。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比失去工作更难熬的日子 —— 无业游民的身份,在这个年代,意味着寸步难行。出门得开证明,找活干没人要,连领救济粮都没资格。
而此刻的军厂里,钱磊刚检查完试验田的水稻。绿油油的稻苗在晚风里轻轻摇晃,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跟看到了希望似的。老郑凑过来,递给他个刚出锅的玉米饼:吃点?刘师傅新做的,放了糖精,甜得很。
钱磊接过饼子,咬了一大口,甜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跟蜜似的。他往红星厂的方向瞥了一眼,夜色沉沉,啥也看不见,跟被墨染了似的。
听说了吗?傻柱被开除了。 老郑嘴里嚼着饼子,含糊不清地说,活该,让他偷东西,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钱磊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啃着玉米饼。他不同情傻柱,一点都不。这世上的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傻柱也不例外。当初他被贾张氏欺负、被傻柱挤兑的时候,谁又可怜过他?还不是靠自己一步步熬过来的。
自找的路,就得自己走。谁也替不了。
夜色越来越浓,军厂的机器轰鸣声渐渐低沉下来,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钱磊看着眼前这片充满生机的稻田,心里清楚,他的路还很长,得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下去,绝不能像傻柱那样,走歪了道。
至于傻柱以后会怎么样,他不想关心,也没必要关心。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摔倒了,也只能自己爬起来。
傻柱蹲在墙根下,直到军厂的灯都熄了大半,才慢慢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四合院走。路上,他看到有户人家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传来欢声笑语,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不知道,回到四合院,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嘲讽和白眼。贾张氏会不会跳出来骂他活该?秦淮茹会不会埋怨他没用?
想到这些,傻柱的脚步更沉了。他抬头看了看天,月亮被乌云遮住了,黑沉沉的,跟他的心情一样。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选的路,再难也得走下去。傻柱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背影在夜色里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单。
......
军工厂的技术科最近跟炸了锅似的,技术员们天天围着图纸打转,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老赵头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推,指着图纸上一个细小的齿轮零件,声音都带着颤:就是这玩意儿,卡了咱半个月了!导弹试制就差这最后一步,可这特种齿轮的精度要求,国内根本达不到! 旁边的年轻技术员小周叹了口气,手里的铅笔头都快啃秃了:赵师傅,咱都试过三次了,最好的一批误差也超过 0.02 毫米,根本没法用。厂长刚才又来了电话,说军区那边催得紧,再拿不出合格的零件,这项目就得黄!
王爱军背着手站在门口,军绿色的夹克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他看着屋里愁眉苦脸的一群人,心里跟火烧似的。这导弹试制项目是军区重点工程,要是黄了,别说他这个厂长,整个军工厂的脸都得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