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查着,负责外围调查的干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科长!查到那个举报信里的供应商了!保卫科刚联系上,那老头一听是军工厂核实情况,当场就吓哭了,说...... 说李怀德给了他五斤粮票,让他撒谎!
我就知道! 赵刚把烟头摁在地上,这老狐狸!
事情到这儿,已经水落石出。赵刚让干事整理核查记录,自己则带着钱磊去找王爱军 —— 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厂长,省得他还憋着气。
王爱军正在办公室里转圈,见俩人进来,赶紧问:咋样?
厂长,纯属诬告! 赵刚把核查结果一说,又把那个供应商翻供的事讲了,李怀德那老小子,用五斤粮票买通人作伪证,改了报销单金额,真是疯了!
王爱军听完, 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跳起来了:狗娘养的!敢动到咱军工厂头上了!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他来回踱了两圈,突然对赵刚说:把核查记录整理好,附上那个供应商的证词,立马报给工业部!再给军区发份函,就说有人诬告军工厂骨干,影响武器试制,要求严惩!
赵刚立正应道。
还有, 王爱军指着门外,让食堂晚上加个菜,红烧肉!给小钱压惊!谁要是敢在背后说闲话,让他来找我!
赵刚笑着跑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剩钱磊和王爱军。
小钱,对不住了。 王爱军递给钱磊一根烟,让你受委屈了。
厂长言重了。 钱磊接过烟,这点风浪算啥?当初在红星厂,比这难十倍的坎都过来了。
王爱军看着他,突然笑了:我没看错人。就冲你这气度,比红星厂那群鼠目寸光之辈强百倍! 他拍着钱磊的肩膀,好好干!等这批新机枪试射成功,我给你请功!三等功!
钱磊心里暖烘烘的,刚想说啥,老郑一头撞进来,手里还攥着个窝头:小钱!听说有人诬告你?我去找他......
行了老郑, 钱磊拉住他,查清楚了,是李怀德搞的鬼。
我就知道! 老郑把窝头往桌上一放,那老小子坏得流脓!上次在红星厂,我就瞅他不顺眼,贼眉鼠眼的,跟偷油的耗子似的! 他突然想起啥,对了,刚才老赵头听说这事,扛着他那杆试射的机枪就往保卫科跑,说谁敢冤枉小钱,他就给谁一梭子!
钱磊忍不住笑了 —— 这军工厂的人,咋都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正说着,食堂大师傅探进头来:王厂长,钱科长,晚上的红烧肉多加两斤不?我看大家都想给小钱同志撑腰呢!
加!必须加! 王爱军大手一挥,再加十斤白面馒头,管够!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三根扎在军工厂土地上的钢钎,又直又硬。钱磊看着眼前这些真诚的笑脸,突然觉得李怀德的举报信就像只嗡嗡叫的苍蝇,看着烦人,但一巴掌就能拍死 —— 根本不值当放在心上。
他想起系统空间里那些长势正好的玉米,等收获了,又能兑换一批稀有金属。新机枪的试射成功就在眼前,前线的战士还等着家伙事儿呢。
至于李怀德?
钱磊拿起桌上的窝头,咬了一大口 —— 这老小子也就这点能耐了,除了背后使绊子,啥也不是。等军工厂的新武器造出来,他连提鞋都不配。
窗外的晚霞红得像团火,把军工厂的烟囱染成了金红色,看着就喜庆。钱磊嚼着窝头,心里踏实得很 —— 就像老郑说的,真金不怕火炼,军工厂的硬气,不是吹出来的。
晚上的食堂比过年还热闹。大师傅端上一大盆红烧肉,油光锃亮的,肥膘颤巍巍的,香得能勾出三魂六魄。王爱军端着搪瓷碗,走到钱磊那桌:来,小钱,我敬你一碗!咱军工厂的人,不怕鬼敲门!
干了! 钱磊举起碗,跟王爱军碰了一下,搪瓷碗撞出
一声,像在敲锣打鼓,谢谢厂长,谢谢各位师傅!
周围的工人纷纷举杯,喊着 钱科长加油,声音震得食堂的灯泡都嗡嗡响。老郑夹了块最大的红烧肉塞进钱磊碗里:吃!使劲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让那些诬告你的人看看,咱军工厂的人,越活越精神!
钱磊咬着红烧肉,肉香在嘴里炸开,混着工友们的笑声,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火炉。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碗红烧肉,更是军工厂对他的信任和认可 —— 这份情谊,比任何奖状都金贵。
......
王爱军把核查报告往工业部办公桌上一摔,搪瓷杯里的茶水
地溅出来,正浇在秘书裤腿上。这位军工厂厂长脸红得像刚出炉的钢锭,脖子上青筋蹦得老高,指着报告上 李怀德 三个字骂:这老小子敢拿军工生产当儿戏!不给点颜色看看,他真当工业部是茶馆,谁都能来撒泼?
工业部张副部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慢悠悠呷了口茶:老王,消消气。这事闹得军区都知道了,昨天李司令还打电话来,说谁敢动军工厂的人,直接按破坏军工论处。 他拿起报告翻了两页,突然
地拍了桌子,岂有此理!用五斤粮票买通人作伪证?这李怀德是穷疯了还是蠢疯了!
当天下午,工业部和军区联合调查组的绿皮吉普就闯进了红星厂。车还没停稳,李怀德就颠颠地凑上来想握手,被调查组的人一胳膊肘顶开 —— 这位前副主任穿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领口沾着块黑乎乎的油渍,笑得比哭还难看,活像只挨了打的哈巴狗。
李副主任,跟我们走一趟吧。 调查组的人亮出介绍信,嗓门亮得像广播喇叭,有人举报你诬告军工厂工作人员,需要你配合调查。
李怀德的脸
地白了,白得跟刷了层石灰似的:同...... 同志,是不是有啥误会?我最近一直闭门思过,连办公室门都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