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早有打算,只要了四人,这四人正是孙观、尹礼、吴敦、昌豨。四人现在任徐州四郡太守,远离权力中枢,臧霸有心照拂老兄弟,若四人助臧霸拿下青州,也是一桩美事。
臧霸令四任各带一万郡兵,与臧霸带领的四万新军汇合,共八万大军,赶赴临朐。又给这四郡各补充一万新兵,保持兵力不变。
十天后,臧霸在临朐与其他四人相见,泰山五虎时隔数年,再次在战场齐聚。
昌豨上来给了臧霸一个熊抱:“大哥,终于又有机会上场杀敌了,我这手都痒的不行了。安排吧,这次是什么任务,肯定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是啊,是啊!”其他几兄弟也附和道。
“兄弟们,有一桩大机缘。袁绍派兵欲要偷袭孔北海,主公派我驰援孔融。此次不管如何,只要击退了袁绍,这青州也是主公的囊中之物,到时候孔融仍是傀儡州牧,实际青州却由我做主。如此大功一件,我为兄弟们谋一个州官,虽不如太守自在,往后却是畅通无阻。”臧霸立刻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
却不曾想到,其余四人听完臧霸所说,竟然沉默了下来,连往日咋咋呼呼的昌豨,都不再言语。
臧霸不知道他们想什么,一时间也无法开口,过了片刻,还是孙观站了出来:“大哥,我们跟你说实话。这几天在等你的时候,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也猜到了大哥这次是想要提拔我们,但是大哥你是知道我们的,昌豨山贼出身,到现在大字不识一个,我等三人亦是乡勇,能做到这家乡的郡守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也不在奢求更近一步。”
“是啊大哥,弟弟们能力有限,我们不想拖你的后腿。”吴敦是第一个和其他三人提出这个建议的,他深知兄弟们才学浅薄,他常常感到治理一郡之地已经力不从心,若是再升官,必然出错。到时候无论如何都会连累到臧霸,他们知道党争,到时候这几兄弟就会成为别人讨伐臧霸的借口。
“大哥若是心里有我们,也不必为我们谋官谋权,待将来主公取了天下,大哥必定是姜尚一样的人物,向主公为我们讨一个列之中最低的亭侯,兄弟们也知足了。”尹礼也不在沉默,直接说出了他们所想。
“哥哥,我们也不愿做那鸟官受人辖制,若能自由自在一辈子,就已经知足了,你不知道,我常常怀念我们兄弟一起抵御黄巾的日子,虽然困苦,却难得快乐。以后你想我们几兄弟了,随时回来看看就好。”昌豨山贼出身,如今做了官,一穿官服他就别扭,恨不得立刻返回山中,继续做自己的山大王。
“众位兄弟之心意我已了解,既然不愿再于为官之道上再进一步,日后我定为兄弟们谋个好出路,只是这郡守万万辞不得,徐州是我们根基,别人再好也不能轻信,尔等要为主公,为我们自己守好自己的家,换别人来你们放心吗?”臧霸知道兄弟们怕拖了他后腿,深知连郡守都不要了,他只能先劝住几兄弟,日后在做打算,就算真的不愿为官,也得为他们谋一县侯之位。
几兄弟又聚在一起说了一夜的心里话,敞开胸怀之后,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和臧霸一同劫狱的夜里,说说笑笑间,不觉天已泛白。
“青州急报!”就在几兄弟睡去不久,派去探查袁兵的斥候匆匆返回,一声急报,唤醒了几人。斥候进帐后单膝跪地:“禀告臧将军,麴义八千先登军和张合两万步兵兵分两路,由据县分开。孔融也已发现袁军,寿光援军正在路上,张合的行军方向似乎正是去阻截寿光方向的袁军,麴义部直直奔向平寿而去。还有两千骑兵原地待命,不知道什么打算。”
上次支援孔融,寿光城外死伤黄巾无数最后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自那以后孔融常觉得城外阴风阵阵,没多久就将治所移到了平寿。平寿本是一小城,孔融人手不足,迟迟未做建设,这次听说袁绍来袭,急忙派人通知驻扎寿光的太史慈率大军来救,说是大军,也不过五千人马,远少于袁军。昨天孔融也想求援刘备,只是不知道这次刘备会不会再来救他,若是救了,又怎么回报呢?
“主公,袁绍部下张合率两万大军与太史将军相遇,太史将军正在与其交战,一时半会恐怕是赶不到平寿了。何不请刘皇叔来相救北海?”忽然一名小校倒地拜道。
听完小校的话,孔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小校:“既如此,就再麻烦你去一趟下邳,请来刘皇叔相助,一定要将我的亲笔书信亲手交由皇叔。北海安危,全系你身。”
送走了小校不久,忽然另一人来报:“主公,大喜啊!徐州来使,说刘皇叔得知袁绍异动,提前命臧霸屯兵临朐,见袁绍果然来攻,特命人送信,问是否需要帮助。”
“快快有请使者。不不不,我亲自去请。”孔融已经有些后悔了,他早就应该去请刘备,磨蹭了一日,城中只有两千守军,怕是坚持不到刘备援军,自己就要命丧黄泉,如今听说刘备大军不远,如获重生。
此次臧霸派来的是孙观,孙观和孔融也是老相识了,见孔融亲自相迎,立刻抱拳道:“文举公,我等奉吾主刘皇叔之命,由宣高统率,共八万大军屯于临朐。我等只为袁绍大军而来,此时先头部队已与麴义的先登死士交手,孙观特来相告,望文举公万勿相疑。退了袁军之后,我等自会原路返回。”
孔融听罢,长叹一声,他暗恼自己竟然如此小肚鸡肠还暗中提防刘备,不想刘备如此行为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这个圣人子孙的脸上。过了半晌,孔融慢慢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已命人去请刘皇叔前来,并附手书一封,我已年老,无力再经营北海,只请刘皇叔前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