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妈的,这破毒怎么这么难缠!”
沈砚辞咳出一口带着腥气的黑血,感觉胸口那股憋闷感稍微轻了点,但经脉里依旧像有无数小针在扎。解毒丹药效一般,只能勉强压制。“亏了亏了,早知道当初在黑市就该多买几颗‘清灵解毒丹’,现在可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心疼得直抽抽,那清灵解毒丹一颗就要五十下品灵石,当初他嫌贵没舍得。
扭头看看旁边趴着的墨影,气息还是微弱,但伤口总算不再流血,生肌散和回春丹起了作用。“蠢驴,命还挺硬!” 他骂了一句,心里却踏实了点。要是墨影真挂了,他在这鬼地方连个放哨的都没有。
“坐吃山空不行啊……得想法子搞点对症的药材。” 他挣扎着爬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疼的筋骨,开始仔细观察这个临时藏身的石缝。地方不大,阴冷潮湿,石壁上连苔藓都长得半死不活。“这鬼地方,死气沉沉的,能长出什么好药?别是毒草吧?” 他嘴里嘀咕着,但还是把神识缓缓散开,像梳子一样仔细梳理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石缝角落一块稍微湿润点的石头后面,他发现了几株叶片呈暗紫色、形状像人手的小草,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辛辣气息。
“这是……‘鬼手草’?” 沈砚辞皱起眉头,回忆着那本得自毒牙的《百草杂录》。“性阴寒,带微毒,通常生长在尸气浓郁之地……妈的,果然是长在坟头上的玩意儿!” 他有点嫌弃,但书里好像提过,这鬼手草如果搭配几种阳性辅药,能炼制一种效果不错的解毒散,正好对他中的阴毒有点效果。
“唉,聊胜于无吧……总比干耗着强。” 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几株鬼手草连根挖了出来。“可惜没有辅药,直接吃效果大打折扣,还容易拉肚子……” 他一脸肉疼地取出一个小玉瓶,把鬼手草捣碎塞进去,又兑了点清水和一点点低阶灵石粉(心在滴血:这灵石粉也能卖钱啊!),胡乱搅和成一瓶墨绿色的、散发着怪味的粘稠药汁。
“妈的,这玩意儿看着就像毒药……” 他捏着鼻子,深吸一口气,仰头灌了下去。药汁入喉,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顺着食管下去,紧接着是刺骨的阴寒在体内扩散,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差点吐出来。
“呕……真他娘难喝!” 他强忍着恶心,盘膝坐下,运转混沌道基,引导药力去中和体内的阴毒。过程痛苦又缓慢,就像用锈刀子刮骨头上的毒疮。
小半天后,他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带着腥臭的黑气。“好像……有点用?” 他感觉胸口的憋闷感又轻了一丝,虽然经脉还是疼,但那种阴冷刺骨的感觉减弱了。“还行,没白受罪。” 他抹了把冷汗,看着空了的玉瓶,又开始心疼:“唉,就是太费灵石粉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辞就过着这种“穷鬼式疗伤”的日子。白天,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石缝附近小心翼翼地扩大搜索范围,寻找一切可能有用的药材,甚至挖一些蕴含微弱灵气的树根、菌类来果腹(“妈的,混到跟兔子抢食了!”)。晚上,就忍着恶心服用自制的“鬼手草解毒汤”,运功疗伤,同时用所剩不多的灵石辅助修炼,温养墨影。
日子过得紧巴巴,每一块灵石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但效果也是有的,伤势和毒伤在一点点好转,墨影的精神也好了些,至少能站起来走两步了。
这天,沈砚辞正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扒拉,看看有没有漏网的药材,突然,他丹田内的星辰鼎虚影,再次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这次不再是渴望,而是一种……警示?
“嗯?” 他立刻停下动作,屏住呼吸,将神识催动到极致。很快,他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却充满暴虐气息的妖力波动,从远处一片更加阴暗、死气几乎凝成实质的山坳方向传来。
“有大家伙?” 沈砚辞心里一紧。“至少是二阶中品,甚至可能是上品妖兽!妈的,这鬼地方果然不简单!” 他不敢怠慢,悄悄退回了石缝。
“老墨,感觉咋样?能跑路不?” 他拍了拍墨影的脖子,神色凝重。“这地方不能待了,附近有个狠角色,万一被它闻到味儿,咱俩就得给人家加餐了。”
墨影低鸣一声,挣扎着站起来,眼神恢复了以往的警惕。
“好!收拾东西,趁天黑,咱们往相反方向挪窝!” 沈砚辞毫不犹豫。宝贝虽好,也得有命享。他迅速清理掉所有痕迹,带着墨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与那山坳相反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开始了新一轮的逃亡。
伤势未愈,强敌环伺,前路茫茫。但活下去的欲望,和找回场子的狠劲,支撑着这一人一驴,在黑风山脉的绝地中,艰难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