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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四。

晨。

一碗浓的呛人的甘草水灌进肚里,骨头缝里那股子阴寒的刮刺感,才算被摁下去了点。

朱见济长长的呼了口气,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殿下,您怎么样了?”

小禄子守在边上,嗓子眼都发紧了。他瞅着太子从昨夜就翻来覆去,一张小脸疼的煞白,硬是没吭一声。

“好多了。”

朱见济摆摆手,让他放宽心。

他自己门儿清,甘草水就是续命的毒药,治不了根。

孙太后和曹吉祥那伙人,随时会递过来更要命的东西。

东宫药房一个王瑾,不够。

远远不够。

他需要一根柱子。

一根能在大朝堂上,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闭嘴的擎天巨柱。

这人,必须忠于父皇。

也必须恨透了南宫那位,恨透了石亨徐有贞那帮复辟党。

放眼满朝,够这分量的,只有一人。

兵部尚书,总督京营戎政,加少保衔。

于谦。

北京保卫战的定海神针。

景泰朝的国之柱石。

可这位于少保,是块又臭又硬的铁疙瘩,眼里不揉沙子。

寻常的套近乎,送人情,在他那里只会碰一鼻子灰。

想让他高看自己一眼,还得用他最在乎的东西。

谈兵。

“小禄子。”

朱见济靠在引枕上,声音不大,却沉的吓人。

“去翰林院,把那几个讲读学士请来,就说本宫病着无聊,想听听经史。”

小禄子一懵。

太医让殿下静养,怎么又要费神听书了?

但他不敢问,躬身应了声“嗻”,麻溜的转身去了。

今天,朱见起就要往这东宫里,扔块石头。

他要看看,这块石头,能不能砸开那位铁面少保的心门。

。。。

东宫书房,檀香缭绕。

三个年过半百的翰林院讲读学士,坐的板板正正。

都是在经史里泡了一辈子的老儒生。

往日里,这位太子殿下不听讲则已,一听讲就犯困。

今天却反常的很,小身板坐的笔直,听的格外专注。

一个姓张的老学士正摇头晃脑的讲着论语。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朱见济安静的听着,手里却翻着一本历代战争考。

书页停在“土木之变”那一章,字字带血。

张学士讲完了,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等着太子心不在焉的夸两句。

朱见济却抬起了头。

“张学士。”

“臣在。”

“本宫有个问题,想请教几位先生。”

他的表情很认真,带着点孩子的好奇。

三位学士交换了个眼神,都来了精神。

太子主动提问,这可是头一遭。

“殿下请讲,臣等知无不言。”

朱见济合上手中的书卷,开口了。

声音脆生生的,内容却砸的人脑子嗡嗡响。

“本宫在看史,看到土木堡的事,心里很怕。本宫就想,要是当初,瓦剌也先在土木堡赢了之后,不围北京,而是派一支精锐骑兵,学前朝的样子,绕开河北,奇袭南下,直扑南京,我大明该怎么办?”

话音落下。

书房里,死寂。

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脸上的表情从微笑,到错愕,再到震惊。

最后,一片惨白。

这是九岁的太子该问出来的问题?

这哪是问题。

这是一道能让整个大明朝堂都地震的考题。

“这。。。这。。。”

张学士结巴了,额头的汗珠子往下掉。

“殿下,这是胡说啊!瓦剌蛮子,只图钱财,竟然有如此深远的战略眼光?”

另一个李学士也急的直摆手。

“是啊是啊!南京是我大明留都,城墙高,还有长江天险,几万骑兵能干什么?殿下,这话不吉利啊!”

他们慌了。

这问题,超出了他们的本事。

更要命的是,君无戏言。

胡乱猜测国运,这是要掉脑袋的。

朱见济看着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故作失望的垂下眼,小声念叨。

“可书上说,兵者,诡道也。要是敌人不按常理来,我们怎么办呢?南京万一丢了,漕运一断,北京城守住了,又能守多久?”

这一串问话,把三个老先生问的哑口无言,后背的官服都叫冷汗浸透了。

眼看场面要僵住,朱见济忽然眼睛一亮,又恢复了孩童的天真。

他拍了下手,笑了。

“唉,本宫真是糊涂了!这事这么难,连三位先生都答不上来,肯定是本宫问错了人。”

三个老学士像是得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

朱见济却话锋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的天真烂漫。

“本宫想起来了!父皇说过,‘社稷之安,系于一人’!这事这么大,恐怕,也只有当年在北京城下,一个人顶住天,打退也先几十万大军的于少保,才能回答本宫这个问题吧!”

“能答此问者,唯于少保!”

这句话,像把钥匙,瞬间捅开了死锁。

三位学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钦佩和解脱。

张学士一抚掌。

“殿下天资聪颖,说的太对了!这种军国大事,确实不是我们这些书生能瞎说的,只有于少保那样的国之柱石,才能下定论!”

对啊。

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于谦,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不但不用担惊受怕,还能夸太子“知人善任”。

一举两得。

一时间,书房里全是“殿下圣明”“太子聪慧”的马屁声。

朱见济低着头,嘴角弯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知道。

他的这块石头,已经顺着翰林院这张嘴,飞出了东宫。

正朝着兵部衙门的方向,呼啸而去。

。。。

“哦?有这事?”

乾清宫里,景泰帝朱祁钰听着司礼监掌印太监兴安的奏报,一脸的惊奇。

太子“病中奇问”这事,半天功夫,就传遍了半个皇城。

兴安躬着身子,满脸堆笑。

“万岁爷,错不了。翰林院哪几位老学士,都说太子殿下这问题,简直是天外飞来一笔,不是大才想不出来。他们还说,殿下最后点明了,能答这问题的,只有于少保。可见殿下小小年纪,就知道谁有真本事,真是我大明之福啊!”

“哈哈哈哈。。。”

朱祁钰放声大笑,把连日的阴霾都笑了出去。

他的儿子。

他的济儿。

不但孝顺,还有这种吓人的脑子。

他这个当爹的,能不高兴疯了?

“说的好!说的好!”

朱祁钰一拍龙椅扶手。

“这帮就知道之乎者也的老东西,平时就知道跟朕磨嘴皮子,论真本事,还不如朕九岁的儿子!”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在门口通传。

“万岁爷,兵部尚书于谦,求见。”

“快宣!”

朱祁钰心情正好,于谦就来了。

没一会儿,于谦一身绯色官袍,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他身形清瘦,面容刚毅,一双眼睛藏着雷霆。

“臣,于谦,叩见陛下。”

“于爱卿平身。”

朱祁钰抬抬手,急不可耐的开了口。

“爱卿来的正好,朕刚听了个趣事,跟你有关,正想问问你的看法。”

说着,就把朱见济书房里那番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于谦原本站的笔直。

当听到“绕道直扑南京”这几个字时,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石板脸,猛的一抽。

他的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起,整个人的脊背,都因为深思而微微弓了起来。

大殿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只有于谦越来越粗的呼吸声。

朱祁钰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更是得意。

能让这位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于少保这副模样,足见他儿子的不凡。

过了许久。

于谦才抬起头,眼神里的震撼藏都藏不住。

“陛下,这问题。。。当真是出自九岁的太子殿下之口?”

“千真万确!”

朱祁d笑。

“他还说了,天下能答此问的,只有你于少保一人。”

于谦深深的吸了口气,神情无比的沉重,对着朱祁钰一躬到底。

“陛下,太子殿下此问,不是小孩子乱说,而是刀刀见血,正中我大明国防要害的惊世之问!要是当初也先真有这种胆子和见识,我大明。。。危矣!”

他站直身子,语气铿锵。

“敌骑要是真敢南下,我朝漕运必断,南北隔绝。南京虽然有长江,但太平日子过久了,守备松懈,未必扛得住敌人的雷霆一击。南京一丢,北京就是一座孤城,就算臣有通天本事,也不过是等死。国事。。。将不堪设想!”

这番话,让朱祁钰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于谦顿了顿,眼神里爆发出惊人的光亮,继续道:

“但太子殿下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九岁之龄就有如此大的格局,实乃天佑我大明!这等奇才,远不是‘聪慧’两个字能形容的!”

他再次躬身,语气无比诚恳。

“陛下,臣恳请陛下恩准,容臣亲自去一趟东宫,拜见太子殿下。臣要当面听殿下的高见,也要为殿下,详解此局的破法!”

朱祁钰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于谦,心中豪情万丈。

他知道。

从现在起,他最看重的国之柱石,和他最心爱的儿子之间,那根看不见的线,已经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

一个时辰后,东宫。

于谦的身影出现在寝殿门口时,所有宫人都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朱见济挥退了所有人,只留小禄子在殿外守着。

“臣,于谦,拜见太子殿下。”

于谦走上前,对着榻上那个瘦弱的九岁孩子,行了一个完整的大礼。

没有半点含糊。

朱见济连忙起身,虚扶了一把。

“少保快请起,折煞晚辈了。”

于谦站起身,目光像刀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朱见济,想把这张嫩脸看穿。

“殿下惊世之问,老臣听了,如遭雷击,坐立不安,特来请教。”

于谦一开口,就是正题,没有一句废话。

朱见济微微一笑,请他坐下,亲手给他倒了杯清茶。

“少保言重了,晚辈就是读史书时胡思乱想,当不得真。”

“殿下不必过谦。”

于谦沉声说。

“殿下所想的,是兵家第一要紧的事。老臣敢问,殿下既然能设此死局,想必心中,也早有破解之法?”

戏肉来了。

朱见济知道,这是于谦在考他。

他放下茶杯,坐正了身子。

“破解不敢当。晚辈只是觉得,破这个局,关键不在南京,也不在北京,而在‘运河’二字。”

“运河?”

于谦眼神一凛。

“对。”

朱见济侃侃而谈,这一刻,他不再是九岁的孩子,而是一个指点江山的怪物。

“敌骑南下,粮草带不了多少,必定以战养战,在我大明腹地抢掠。我大明钱粮命脉,全在运河一线。我军只要扼守住运河沿线的徐州,淮安这几个地方,挖深沟,筑高墙,把所有粮食人口全收进城里。再派水师沿河行动,截断敌骑后路。那南下的敌人,就成了没根的浮萍。不出三月,必定自己就乱了。”

“坚壁清野。。。以水师策应陆战。。。”

于谦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朱见济又扔出一个炸雷。

“不止如此。晚辈以为,我大明的心腹大患,一直在北面。要想北境长治久安,就不能总等着挨打,要主动打出去。可我朝步兵对上草原骑兵,总是吃亏。破局的关键,只有一个。”

“火器。”

“火器?”

“对!”

朱见济的语气斩钉截铁。

“威力远超神机营如今火铳百倍千倍的新式火器!一种能让骑兵的快马优势彻底没用,能把血肉之躯炸成碎末的。。。雷霆。”

轰!

于谦的脑子里,真的有雷炸开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眼里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的太子。

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这不是神童。

这是妖孽!

是老天爷赐给我大明的麒麟儿!

“殿下。。。殿下。。。”

于谦嘴唇哆嗦着,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打了一辈子仗,什么没见过?

可今天,在这个九岁的孩子面前,他被震的体无完肤。

这番关于运河,水师,火器的想法,已经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的认知!

许久。

于谦才平复下来,他后退一步,整理衣冠,对着朱见济,再次深深一揖,长躬不起。

“听殿下一席话,胜读十年兵书!老臣,受教了!”

这一拜。

拜的不是太子。

是那份经天纬地的才华!

朱见济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在这位国之柱石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叫“希望”的种子。

他望着窗外。

东宫的天,好像亮堂多了。

只是他此刻还不知道,他的“神异”之名传开,固然为他赢得了最强的盟友,却也让某些藏在暗处的东西,感到了刺骨的恐惧和杀意。

一张针对他的,更凶险的网,正在悄悄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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