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灯光调暗,阴森音乐流淌。
五套戏服挂在衣架上:四套男士西服\/长衫,还有一套……蕾丝边暗红丝绒长裙配假发。
周燃拎起那件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肩膀都绷不开。
他直接放弃,把裙子挂回去:“我穿不了,就这样吧。”
其他四人认命换装。
唐珏:深蓝色条纹西装三件套(富商)
齐理:骚包紫色缎面西装(纨绔少爷)
聂淮:藏青色长衫,金丝眼镜(教书先生)
施屿:灰色旧式西服,拎个旧皮箱(落魄医生)
dm清清嗓子,进入角色,声音低沉:“欢迎各位来到1933年的‘玫瑰庄园’。我是管家老陈。老爷昨夜在书房离奇身亡,初步验尸…是中毒。在座的诸位,老爷的家人、朋友、还有…”他顿了顿,看向施屿,“恰巧来访的施医生,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警察到来前,请各位找出真凶,否则…老爷的冤魂,恐怕不会安息。”
灯光熄灭一瞬,再亮起时,dm不见了。桌上散落着泛黄的‘遗书’、‘账本’、‘药方’等道具。
聂淮推了推眼镜,拿起遗书: “父亲…哦不,老爷遗书里说,要将大部分遗产捐给教会?这不像他作风。”
齐理翘着二郎腿,故意晃着酒杯:“捐教会?嗤!我看是有人想独吞吧?大哥(看向唐珏),你最近生意周转不灵,账本上可记着呢!”
唐珏皱眉,拿起账本翻看:“胡说什么!父亲…老爷早就答应注资帮我度过难关。倒是你,齐少爷,赌场欠的印子钱,数目不小吧?债主上门好几次了。”
施屿打开皮箱,里面是简易‘验尸’工具,他拿起一张纸:“初步验尸报告。老爷中的是混合毒,其中一种…需要长期微量服用才会在特定时间发作。” 他目光扫过众人,“谁有长期接触老爷饮食的机会?”
周燃靠在椅背,没戏服也气场十足,他拿起一张药方: “施医生,这药方是你开的?安神药?但成分里…有东西和管家刚才说的其中一种毒物相克。” 他指尖点了点药方。
齐理立刻指向施屿:“看!我就说这医生有问题!来路不明!”
聂淮冷静分析: “相克不等于有毒。施医生,药方你解释一下?”
施屿面无表情: “药方没问题。相克物质微量,只会中和,不会致命。致命的是另一种…急性毒药。老爷茶杯残留检测出来了。”
唐珏看向空茶杯:“最后给老爷送茶的是…管家?”
聂淮突然拿起一张揉皱的纸: “等等。这封匿名信…威胁老爷,如果不停止调查当年码头工人意外死亡的事,就…”
齐理夸张捂嘴:“哇哦!灭口啊!大哥,当年那批货…是你经手的吧?”
气氛瞬间紧绷。
唐珏和齐理互相瞪视,聂淮盯着匿名信沉思,施屿检查茶杯,周燃的目光则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
dm的声音幽幽响起:“看来,各位已经发现了不少线索。但真相,还隐藏在更深的迷雾里…”
唐珏被齐理指控,脸色沉下来,指尖敲着账本):“齐少爷,码头的事早就结了,是意外!倒是你…” 他突然抽出一张当票甩在桌上,“你把你娘留给你的翡翠镯子都当了!就为了填赌债的窟窿!父亲…老爷知道这事,气得差点把你腿打断!你恨他吧?”
齐理紫色西装都绷紧了,梗着脖子: “我…我那是一时糊涂!再说,打断腿也比没命强!大哥,别转移话题!那匿名信可说了,老爷查的事能让你身败名裂!”
聂淮长衫袖口挽起,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拿起匿名信对着光: “这信纸…有股淡淡的玫瑰香精味。府里用得起这种进口香精的,除了夫人…就只有负责采买的管家,和…” 他顿了顿,看向施屿,“…偶尔来为夫人看诊的施医生。”
施屿从皮箱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有些许白色粉末: “茶杯残留的急性毒药,是这个。番木鳖碱。剧毒,微量即可致死。来源…” 他看向众人,“府里的药房有记录,但最近被取走一些的,是管家。”
周燃一直没说话,这时拿起那张被忽略的药方,指尖点了点其中一行: “施医生,这安神药里有一味‘朱砂’,微量。你刚才说,它与其中一种慢性毒相克中和。但番木鳖碱…遇热会分解,而老爷习惯喝滚烫的茶。” 他抬眼,目光如炬,“如果慢性毒被朱砂中和失效,急性毒又因高温分解大半…那真正致命的,是什么?”
空气瞬间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个逻辑问住了。
唐珏猛地看向管家消失的方向: “老陈!茶水是他准备的!时间也是他掌控的!”
齐理也反应过来:“对啊!那老东西!匿名信也是他放的吧?想嫁祸给我们!”
聂淮冷静补充:“还有动机。管家在府里三十年,忠心耿耿…除非,他知道了什么绝对不能泄露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老爷正在查。”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唐珏和齐理。
施屿从皮箱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推到桌子中央:“我在书房暗格里发现的。二十年前码头工会核心成员的合影。管家年轻时…也在里面。”
照片上,年轻管家的脸清晰可见,站在一群工人中间。
唐珏瞳孔一缩,拿起照片:“码头工会…父亲最近查的,就是当年工会核心成员接连‘意外’死亡的真相!难道…”
dm管家阴沉的声音突然从角落的阴影里响起,带着诡异的回响: “聪明…可惜,太晚了。” 灯光诡异地闪烁,“你们以为,知道秘密的,只有老爷吗?你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你,大少爷!”
灯光啪地全灭!只有一盏惨绿的小灯幽幽亮起,照在管家dm那张扭曲的脸上。
“那批‘意外’死亡的工人里,有一个…是大少爷您生母的亲弟弟吧?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老爷是怎么发家的吗?!”
唐珏浑身一震,剧本里的富商角色让他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攥紧照片:“你…你胡说什么!”
齐理也惊了,剧本里的纨绔本色出演:“卧槽!惊天大瓜!大哥你…”
聂淮眼镜片反射着绿光,声音冰冷:“管家,你这是狗急跳墙,想拉所有人下水?”
施屿默默将验尸工具推近一步,无声的威胁。
周燃在黑暗里,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唐珏冰凉颤抖的手,用力捏了捏。
管家dm发出低沉沙哑的笑声:“是不是拉下水…就看你们谁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找到我藏在书房暗格里的…真正的账本了。那里面,记录了所有肮脏的交易和…买命的钱!时间…不多了。” 他身影缓缓退入更深的黑暗。
绿光熄灭,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和死寂,只有紧张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