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容今端详着兰听晚的表情,发现兰听晚的耳根竟然难得地红了,连脸颊都飞上两抹红晕。
兰听晚注意到他的视线,极度不满:“你想死是吗?看见你我就心烦。出去!”
孟应枕反应神速,蹭地挤开洛容今:“我不烦,看我吧。”
浴桶的水蜿蜒一地,沾湿了兰听晚垂至脚面的罗裳。衣料勾勒出他柔缓的曲线,隐约透出其下粉白的皮肤。
孟应枕从床上抱来一团锦被,将兰听晚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兰听晚的目光盈盈移到孟应枕身上:“……你猜我为什么洗澡?”
洛容今抢答:“因为热!”
兰听晚结结实实给了两人一人一脚:“我再说最后一遍,滚!”
洛容今被轰出门外,朝孟应枕点了个赞:“可把你给显着了,真是个大聪明。”
“你也不赖,老色鬼。”
洛容今咧嘴一笑,正准备狠狠嘲讽他一通。院外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为首的小太监迈过门槛,身后跟着数十名被兰听晚支出去的宫女与太监,执戟侍卫站得笔直,默不作声地立在院外。
小太监着青色贴里,腰悬一枚牙牌,行至殿前阶下止步,恭敬地向洛容今、孟应枕行礼。
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二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继而低声却清晰地向殿内禀告:“贵妃娘娘,万岁爷有旨,今宵赐恩,宣您侍寝。请娘娘准备,奴才在此候着。”
洛容今面无表情道:“真正的淫魔来了。”
……
恰逢兰听晚沐浴出殿,小太监取出一领猩红色的锦缎绫罗,想为他披上。
洛容今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慢着。万岁爷吩咐过,贵妃体弱,夜里风凉,叫个稳妥持重的人经手。”
小太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将绫罗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呈上。
洛容今接过衣裳,仔细理了理,妥帖地裹在兰听晚身上。
接着他微微提高声音,语调变得无比恭顺:“娘娘,奴才容今,奉圣上口谕,伺候娘娘起驾。”
洛容今整理一下袍服,稳稳地躬身将兰听晚背起,悄声道:“出发。”
孟应枕拿刀柄拍拍小太监的胸口:“我亲自护卫。”
他向前一步逼近那小太监:“让你的人全部退后二十步,灯也只留你手上这一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近前。”
小太监面露难色:“大人,这于理不合啊,万一冲撞娘娘,奴婢万死难辞……”
孟应枕声音压得更低:“你这队伍里难不成有不清净的人,想靠得近些,看得更清?”
小太监惶恐道:“奴婢不敢,一切但听大人您吩咐。”
孟应枕不再多言,只抬手示意他们行动。
……
洛容今托住兰听晚的大腿,上下颠颠他:“前两期看来是没白吃。”
兰听晚手臂收紧,向后勒住他的脖子:“嫌我重?我还没说你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呢,还和以前一样傻。”
“天地良心,我一个和‘重’相关的字也没提,听晚又欺负我。”
“再说了,能吃是福,我巴不得你多吃点。”
兰听晚靠在他肩上:“什么叫‘又欺负你’,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明明是你自己找事。”
“真的是我在找事吗?”
兰听晚眯了眯眼,察觉他又要冒出什么大不敬的话:“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说。”
洛容今发现危险的信号,自觉点点头:“是的,就是我在找事。”
他顿住脚步:“听晚都说我找事了,我要是不干出点什么来,岂不是打你的脸?”
兰听晚意识到不妙,立时挣扎,想要从他身上下去:“你敢!”
洛容今一拍他后腰:“晚了。”
说完便骤然松开了一只托住他大腿的手,猛地加速向前疾奔。
兰听晚差点就要摔下去,连忙死死扣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缠在腰上,朝他耳边喊道:“你是不是有病,快放我下来!”
洛容今撒欢似的跑了一阵,停下来换了个姿势,面对面托抱着兰听晚。
他抵住兰听晚额头:“我还和之前一样吗?没有变?”
“变没变有什么影响?”
“我希望在你心中的形象永远高大伟岸。”
兰听晚哼了一声,不屑道:“你在我这里早就没有形象可言了。
“意思是我们坦诚相见了?”
兰听晚一个头槌,用力撞了撞他的脑袋:“蹬鼻子上脸。”
“痛痛痛!”
“你痛我不痛吗?”
孟应枕带着一群侍从跟在身后,沉默地行进,彼此间连多余的眼神交流都没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甚至不敢大声呼吸,生怕招惹到身边这尊大佛。
孟指挥使虽然还维持着风度体面,但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小太监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前面是两人打闹欢笑的身影,声音顺着夜风飘来,与众人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格外扎眼。
就这样一路到了乾清宫门口,洛容今无视了门口太监的阻拦,大摇大摆地进入殿内,将兰听晚轻轻放置于一张铺着黄绫的软榻上。
“脱吧。”
兰听晚:“?”
“不是来侍寝的吗,你不脱怎么侍寝?”
兰听晚嘴角一撇:“侍寝是给你侍的吗?”
他往洛容今下身扫视一眼:“你能行吗?”
洛容今不怀好意地笑笑:“你是想让我说出那句经典台词吗?”
他揉捏揉捏兰听晚的脸颊:“大洛小洛都不行,你就放心吧。”
兰听晚:“?”
虽然他不知道那句经典台词是什么,但洛容今在骄傲什么?
“娘娘,您可别为难小的。一切都按规矩办事,来之前就该让您脱衣检查了,顾及您的颜面才拖到现在。”
洛容今笑得没个正形:“万一您携带什么利器威胁陛下的性命,奴才可不好交代啊。”
话音方落,他便将兰听晚按倒在榻上,手灵巧地钻进绫罗里,急切撕扯他的里衣。
兰听晚慵懒地躺在软榻,软若无骨的玉白小臂搭在洛容今肩背上,双腿小幅度蹬踢,象征性地反抗了几下。
孟应枕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这幅窃玉偷香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