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垂眸等着侍者的选择,见她半天说不出一个选择对象,不耐烦地一脚踹翻她身侧的桌椅。
“他妈的墨迹什么呢?圣母心又爆发了?你现在表演善良无私有什么意义,我马上再威胁你一下,你还不是要做出选择。操你妈的,一天天真不让人省心。”
“我也不想为难你,我给你降低难度,”黄毛环视酒馆,“这傻逼女巫大本营哪儿来这么多种族,人类、精灵、兽人……还他妈有个怂包吸血鬼。”
陆南驰眼也没抬,自顾自盯着兰听晚不动。
黄毛暗骂一声:“有够装的。”
他掐紧了侍者的脖子:“你现在只需要三选一了。”
红毛拿过一把十字弩:“从现在开始,你每耽误一秒钟,我就杀一个人。”
侍者急忙道:“吸血鬼!我选吸血鬼!”
“唉,但我就想选兽人怎么办呢。”
黄毛踢了踢小弟的屁股:“把那个猫耳朵给我扔出来。”
“但为了遵守诺言,我还是满足你,排除吸血鬼,把那个年纪最小的也给我提溜出来。”他的手遥遥指向罗南。
兰听晚感觉至少有三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他回身朝他们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罗南对他耳语道:“兰大人,这群人中会魔法的不超过两个,我能解决。”
兰听晚对他笑了笑。
“这个小猫猫怎么这么爱和人眉来眼去,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黄毛说着话,出其不意地抡出手里的斧头,劈头盖脸朝兰听晚脸上砸去。
兰听晚霎时后退,电光火石间从储物袋中抽出银白长剑,伴随着“锵”的一声,格挡住斧头的冲势。
他一脚踹上黄毛胸口,趁他闪躲的功夫,手腕灵活翻转,长剑破空而出,自下而上撩起,直逼对方双眼。
“我也挺想和你眉来眼去,不过我更喜欢串起来欣赏,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兰听晚偏头夺过暗处刺来的飞刀,朝身后喊道:“碧桂园五星上将,你们还在等什么!”
洛容今伸了个懒腰,略过吧台上的冰刀和冰镐,拿起一个铸铁啤酒桶道:“早说对面不会魔法啊,我还担心打着打着武器就消失了。”
他高高举起啤酒桶,带着呼呼风声,向一个劫匪的头顶狠狠砸下。
“咔嚓——”
卿轻猛地将一个劫匪按在木制餐桌上,木桌应声垮塌。她举起重剑抵在对方咽喉处,迅速将他绑起来,收缴了武器。
陆南驰作为一个怂包吸血鬼,黑夜是他的主场。
他挥动着荆棘长鞭,死绞着红毛的脖子,另一只手突然一掷,暗中藏好的匕首如闪电般射向后方的敌人。
罗南直直对上劫匪中的两位黑魔法师,龙族的体质让他有着远超普通生物的防御力。
无视敌人的魔法攻击,他一记鞭腿横扫,带起劲风,直抽对方肋下。
柜台角落。
应如是左右看了看,道:“所以只有我们四个人不会打架吗?”
柜台边除了客人,就只剩埃利斯、夏尔、孟应枕和她自己。
孟应枕观察着战况:“一个队伍里有五个输出已经不错了。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你说得很对啊。”应如是转头盯着自从双方打起来后,表情就褪去惊恐的侍者,嘴角轻轻地勾了一下。
弹幕瞬间炸开:
【谁能告诉我好好的爱情片为什么会变成动作片。】
【现在最该惊讶的不应该是这几个嘉宾居然大部分打架都很厉害吗?】
【我建议你们所有人都去看看嘉宾出生经历贴,据说兰听晚在初中时得过好几年青少年武道盛典比赛金奖,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没参加过了……】
【因为他小时候好像是按照Alpha培养的,结果后来分化成了omega……懂得都懂】
【前面的还是少说几句吧,说多了可是要杀头的。(叠甲:没有挑起Ao对立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父母健全,智力为正常水平)】
【啊啊啊啊好帅啊!!永结六子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
兰听晚身姿轻盈,趁着黄毛防守露出破绽,手中长剑如毒蛇般猛然刺向他的胸口。
敌人大部分已被解决,只剩黄毛这个头领还在负隅顽抗。
兰听晚略向后撤一步,抵上洛容今宽阔的脊背,他看着黄毛在地上想要挣扎爬起,手臂一振,流光长剑直取他的咽喉。
洛容今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听晚,想不到你功夫这么好,怎么上学那会儿没见你给我展示展示呢?”
“如果那个时候你嘴再贱一点,我倒是可以给你展示,就是害怕展示完你活不到现在这……”
兰听晚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他愕然回头,发现声音竟是应如是喊出来的。
她一改往日冷静淡定形象,跪坐在地上,声嘶力竭道:“罗南!埃利斯和夏尔被劫持了,快救救他们吧!”
只见埃利斯和夏尔被红毛和另一个劫匪一左一右挟持着。
红毛吐出一枚带血沫的刀片:“二选一,这两个你们选一个,和我们老大交换。不选两个都死,选了至少活一个。”
兰听晚看向陆南驰,察觉他还是一脸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下稍定,反应过来他们大概是秉持初衷,又做起了红娘任务。
罗南走到红毛面前:“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两个都放了。”
埃利斯看着罗南走近,移开眼,不和他对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罗南会选谁,何必自取其辱呢。人家朝夕相处十几年,自己只是一个认识不超过三天,还经常和他对着干的敌国王子,为什么要像个小丑一样介入在两人之间。
红毛扬起头,脖颈绷得像根快断的弦,喉咙滚出一阵干涩的气音,笑得身体剧烈摇晃:“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也对,一头未开化畜生的确是听不懂的。”
“这样吧,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自己捅自己一刀,我就把两个都放了。”
罗南扫过埃利斯血肉模糊的后背,和夏尔对上了眼神。
夏尔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仿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动摇这座千年冰封的雪山,即使是自己的生死。
罗南深吸一口气,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做选择题,你还给我出了两道。”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在红毛面门上,打得他眼凸口裂,鲜血直流,“砰”地撞在墙上,不动弹了。
接着骤然挥拳,直击另一个劫匪的下颌,发出令人牙酸的沉闷声。
“我不需要做选择,只需要做掉让我选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