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
小云朵身体颤抖的看向白初雨。
脸色发白。
口中话语,也不禁变得颤颤巍巍的。
已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方才,修炼中的她,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可怕的威压锁定。
整个人瞬间,便动弹不得。
心中只余下对未知的恐惧。
虽然,顾倾娇并没有真的要取她的姓名的意思。
只不过是,想擒住她后,向她询问白初雨的位置罢了。
但,没有谁愿意感受那种自己的所有事情都与自己无关,无法被自己掌控的感觉。
而白初雨将她的话,听在耳中。
也将她,颤抖,害怕的模样看在眼里。
随即,白初雨安抚的,朝她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开口回话。
但还是,轻轻抚摸着,她小小的脑袋。
尽可能安抚她恐惧的情绪。
另一边,顾倾娇见白初雨出来了。
虽然,已经敏锐的注意到,白初雨眼中那转瞬而逝的变化。
动手,顾倾娇,却对于自己向小云朵出手的事情,心中毫不在意。
眼中也没有丝毫歉意或愧疚,有的只是极尽冷漠的平静。
甚至,都没有抬眼,去看小云朵一眼。
便抬起头看向白初雨。
仿佛刚才的事情,不过是理所应当一般。
随即,向着她开口道。
“第三个人找到了。”
“叫作墨一。”
“听说,你之前还和他交过手。”
并没有询问白初雨的意思。
只不过是,单纯的来通知白初雨一般。
对此,白初雨并没有如何在意。
脸色依旧平静。
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便不再过问。
见信息传达到,顾倾娇也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扭过头,抬起脚,便向着顾府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她这一随意的行为,让她与白初雨之间的距离再度拉大。
白初雨,虽然一直都明白。
他们,并非是一路人。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他们毕竟会是短暂相伴的同伴。
白初雨还是不愿意,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剩下最纯粹的雇佣关系。
即便,所走的道不同,所践行的理念相悖。
但,白初雨却始终抱有幻想,心中还是希望能够求同存异。
可是啊,世界并不会按照她的美好意愿前进。
道途上,相互冲撞,形同水火的双方。
本来,便只有你死我亡,这唯一一种结局。
即便,心中再不愿,也无可奈何。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白初雨也并未多说一语。
下一刻,便从她身上,将目光收回。
投射到小云朵身上。
同时,眼神平静的将小云朵从怀中放下。
小云朵看着她。
似乎感受到了,白初雨的变化。
于是,白初雨便听到了她轻声的呼唤。
“大人……”
白初雨抬起头看着她。
看见她眼中,那名为担心的情感。
不知为何,本因不认识它的白初雨。
一具没有任何情感的空壳。
却能一眼便识破它的身份。
知悉它的名字。
但,此刻,白初雨却依旧无暇思考这些令她在意的事情。
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疼痛。
已经让她无法在心分二用。
同时,思考心中的各种疑虑了。
于是,白初雨只得轻轻向小云朵摇了摇头。
也不顾小云朵的反应。
便抬起脚,向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但,也就在这时,小云朵的轻灵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将她叫住。
“大人!”
见白初雨回过头来,看向她。
小云朵顿时,向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同时,她微微颤抖的声音,也于此,传入了白初雨的耳朵里。
“谢谢。”
对此,白初雨久久不能回神。
甚至于,脑海中的疼痛也不禁减弱了几分。
白初雨看着她。
隐约间,似乎有一个脏兮兮的男孩,捧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小木碗的身影,与她重合。
白初雨看着她。
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清冷但又不失温柔的声音,自白初雨的口中传出。
“不客气……”
待小云朵抬起头时,前方却早已经不见白初雨的身影了。
另一边。
白初雨坐在小屋里的木床上。
手中,鬼使神差的拿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小木碗。
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木碗。
良久,白初雨未再发一言。
只小手一挥间。
屋外不远处的小池子里,一道水流化为一道涓涓细流。
汇入木碗当中。
将原本空空荡荡的木碗中,盛了满满一碗的水。仿佛在落下一滴便会溢出碗中一般。
只见,白初雨微微低下头。
将木碗递到嘴边。
下一刻,舌头轻轻点在水面上。
触感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凉。
但,味道上,却不似过往般甘甜。
甚至,略微带点苦涩。
对此,白初雨口中一言不发。
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碗中水映射出来的,她自己的倒影。
白初雨不知将木碗端了多久。
只知道,待她回过神来时。
原本盛得满满的木碗中,不禁也下降了一点刻度。
虽然,依旧是呈满的水。
但,却不再是那种满溢的状态。
白初雨看着它。
随即,也不再犹豫。
将木碗送到嘴边。
头一仰,便将这满满的一碗水,一饮而尽。
下一刻,白初雨的口腔中,一股苦涩的清流,便自喉间流下。
汇入了她的身体之中。
轻轻用袖子擦了擦嘴边残留下的水渍。
白初雨便将木碗,重新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储物手镯之中,
意识,便回到了识海之中。
坐在弯弯的月牙上。
白初雨闭上了眼睛。
一副闭目安眠的模样。
但,就在这时。
一道男子的声音,自她的身边响起。
许久未开口的‘他’不知缘由的,竟在这时开口道。
“这次,心疼吗?”
听到他的声音,
虽然,并未见到‘他’的身影。
但,白初雨还是重新睁开了眼睛。
只见,白初雨轻轻摇了摇头。
轻声开口道。语气中,是一如曾经般的迷茫。
她的答案始终未变。
“我……”
“不知道。”
白初雨不清楚。
她似一个身处在完全黑暗中的愚人,只能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
笨拙的将所有人习以为常的知识,尽己所能的装进自己的脑袋。
以求明晰,点亮世界的火种。
识海中。
随着白初雨的回答之后,世界,却再度迎来缄默。
‘他’好似幽灵一般。
将问题抛出后,便再度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