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我了,都现在了还有洗地狗?收了多少钱?”
“画家?综艺?那都是伪装!懂?”
“一看就是Y姓的水军,大家举报她!”
“证据?等官方通报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证据了!现在装什么理中客?”
“真的是,这个弋阳不是早就揭示了公职人员的身份了吗?又岁月史书了是吧?”
“呵呵,难道就我多了一段记忆吗?”
…………
少女面色更加疑惑了。
怎么会这样?她难道少了一段记忆吗?
不,不对,她从来没失忆过,而且网上这些人是水军吧?这么明显的失误,一没实锤二没人站出来举报,哪有人会这么傻,直接就相信了?
这届水军不行啊!这么明显的漏洞都看不出来!
少女噼里啪啦打出一串字符,把那些水军骂得狗血淋头,屏幕上都安静了一瞬。
仿佛被少女的信息刺激到,屏幕乱码了一瞬,而后渐渐沉寂下去。
那少女啧啧两声,颇觉无趣,忽而困意涌上心头,她伸了个懒腰,踩着拖鞋往卧室走去。
在她没能注意到的地方,身后的电脑闪了闪,一缕红光渗入,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等等!大家先别急着骂!我去查了公开的公务员名录和相关公示,根本找不到弋阳这个名字啊!他到底是不是公职人员?哪个部门的?】
这条看似“理性”的质疑,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炸开。
【对啊!说他以权谋私,他到底是哪里的“权”?身份都不敢公开吗?】
【细思极恐!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凭什么参与刑事案件啊?段家又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哪里来的刑事案件?我咋啥也查不到啊?】
【查不到就对了,看看这人多只手遮天吧,网络上一丁点儿消息都查不到!】
【?那为什么我们还能打出他的名字?】
【我们又没骂他,是在‘夸’他厉害啊!】
【可是……】
【楼上什么意思啊?不会是买来洗白的水军吧?】
【就是就是,帮那种人洗白,真不怕自己夜里做噩梦!】
那条评论很快被攻陷,消失在茫茫网络之中。
不是没有其他理智尚存的网友,但无论他们怎样查阅资料,试图证明弋阳的工作性质可能属于保密范畴,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公职人员,都会被汹涌的辱骂和“理中客”的嘲讽淹没。那些水军账号如同复读机,根本不在乎逻辑,只是不断重复着“身份不明”、“必有黑幕”、“要求彻查”的核心论调。
那些“正常”人也看出了些许异常,一时间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这太不正常了。这不是普通的网络争论,这更像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目的明确的舆论绞杀。对方根本不在乎真相,只想用噪音和恶意淹没一切不同的声音。
出于对危险的警惕,又或者是一种无力感,这些理智的声音很快消失在网络上。
…………
某处隐秘的空间,气息阴柔、面容模糊的“东西”通过水镜术般的神通,欣赏着网络上的狂欢,以及洞虚山内弋阳那因感知到窥视而略显烦躁的表情。
“呵呵……愤怒吧,猜疑吧……在洞虚绝灵之地,他们的感知会被大幅削弱,连灵力中混入了我这‘恶念尘嚣’的污浊都难以分辨了吧?”那东西轻笑着,声音带着黏腻的得意,“时机正好。灵纹殿那小子在聚光灯下汲取他那可怜的信仰,神木谷的那个困在实验室和数据的牢笼,至于焚天阵主……哼,也被我略施小计引开注意力。此刻,无人能阻我!”
在他身边,一个穿着名牌、神色倨傲却眼底虚浮的年轻男子——正是李言。他正兴奋地看着屏幕上对段与和弋阳的辱骂:“干得漂亮!看他们还怎么嚣张!弋阳那个野种,还有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段与,早就该身败名裂!”
那鬼东西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这个蠢货,不过是他用来搅乱段家气运、顺便满足自己恶趣味的棋子罢了。真正的目标,始终是弋阳身上那令他垂涎欲滴的、坚韧而磅礴的气运,以及洞虚山深处那件他觊觎已久的东西。
“让他们再得意一会儿。”它悠然道,“等洞虚山内的‘祭品’就位,网络上的声浪达到顶峰,内外交攻,心神失守之时,便是我们收取果实的最佳时机……”
“砰——”
“砰砰砰——”
“哗啦——”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该死的发生什么了?”
一股强力气波猛然冲击而来,堆搭起来的人骨架子被震碎了好几个,李言早就被那气波冲晕过去,但毕竟是人类,没受什么大的伤害。
而那鬼东西就不一样了,他面色扭曲变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
“啊!啊!啊——!该死的!该死的!这是什么?是谁?到底是谁!”
…………
影视城,一个民国戏片场。
李寒枫刚刚结束一场情绪爆发力极强的戏份,饰演的是一位家道中落、忍辱负重的小姐。导演喊“卡”的瞬间,她周身那悲怆压抑的气场瞬间消散,又变回了那个有些疏离、气质独特的年轻演员。
她走到休息区,助理立刻递上水杯。她随意地拿起手机,本想看看时间,却被推送的几条娱乐八卦标题吸引了目光——正是关于弋阳和段与的负面新闻。
李寒枫随意点开一条,扫了几眼,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她并非关心这些八卦,而是敏锐地感觉到,这些文字和图片背后,缠绕着一股极其微弱、但令她非常熟悉的……阴秽不祥的气息。
这气息,与她这段时间苏醒的那部分属于罗酆山鬼王的记忆中的某种味道,隐隐重合。
“呵。”李寒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那双桃花眼底,一丝属于幽冥之主的冰冷与威严一闪而逝,“哪来的孤魂野鬼,手段如此下作,竟敢扰……本王的清静?”
她放下水杯,对助理淡淡吩咐了一句:“帮我联系一下……算了,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