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颇有些心不在焉,局长叹了口气,他当然看得出这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没想到啊……
没想到这次任务才短短三天,这段四角恋竟然已经进阶到五角恋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黯然神伤的段与,甚至想要伸手去把这人从这种自怨自艾的状况中拉出来,按着他的头把他和弋阳凑成一对!
喜欢就去追啊!最好能成功绑在一起,这样以后“救世主”说不定不想离开,能在华国长久地居住下来,那华国岂不是前途无量啊!
但段与显然是接收不到他的脑电波的,依旧神游天外。
郑局长:……
郑局长放弃了,人各有命,富贵在天,爱咋咋地吧。
他把视线转向弋阳几人,神色严肃了几分。
“和罗酆山建交的事安排在两天后,弋组长和蓬莱的代表一起去。当然,为了掩人耳目,还需要新入职的风先生带着你们一起去。去之前的这两天里,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弋阳和风南星点了点头,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另外,决明部长,我们现在的离魂草已经无法满足稳定社会秩序的需求,必须尽快找到替代品,可能需要你去w市的石窟一趟。”
决明:!!!
决明有些伤心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躲是躲不掉的。
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
“至于段部长,最近反恐局内部有一些事宜要处理,你得留下,到时候具体安排连叶会告诉你。”
“好了,我要说的事就是这些,没什么别的事就可以离开了。”
怕从段与那里听到拒绝,郑局长讲完这句话就立马开始赶客,在段与反应过来之前把一行人送了出去。
段与从神游天外之中醒来,反应了一会儿,才无语地笑出声。
这局长郑老头,怎么这么怕他拒绝?虽然他是随心所欲了点,但上级的命令他向来执行的很好,这种没来由的担忧是对他的污蔑!
几人在门口面面相觑,没一会儿,便各自离去。
风南星被接待队员拉去登记具体信息和宿舍安排,决明唉声叹气地去找萧惊墨“要饭”,他必须得好好吃一顿,弥补自己的心灵!
偌大的场地上,转眼只剩下弋阳和段与还在原地。
弋阳瞧了瞧段与面上的愤愤不平,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手已经自觉地牵上去了。
细腻的触感非常明显,弋阳忍不住摩挲了两下,满意地看到段与耳尖微红。
他正要开口,却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段与竟用力反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率先开口。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我在‘袭风’订了位子,我们现在去刚刚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段与牵着弋阳的手一路走得飞快,直到坐进车里,才松开手,耳尖的红却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弋阳看着他故作镇定的侧脸,忍不住轻笑:“‘袭风’?我听说那里的位置要提前几天预约,而且很难约到。”
段与发动汽车,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嗯。先前,你说回来之后给我答复的时候订的。”
他突然紧张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攥紧,指尖用力到微微发白,“你不会忘了吧?”他不会要被始乱终弃了吧?
他内心慌乱,却因为正在开车而不能及时转头去看弋阳的表情,只觉分外没底。
弋阳忍俊不禁,他注视着段与慌乱之下的侧脸,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好了,专心开车吧,别分心。”
段与怔了怔,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袭风”位于城市最高建筑顶层,全景玻璃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如星河倾泻。侍者引领他们到靠窗的位置,桌上玫瑰娇艳欲滴。
点完菜,段与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像是要浇灭心中的紧张。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段与突然开口。
弋阳挑眉:“你指你在A市医院里第一次施展领域的时候吗?”
段与有些意外,他以为弋阳会说在停尸房的见面呢。
不过转念一想,弋阳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从不屑于遮遮掩掩,甚至后来面对他的质问,也是干脆利落地直接承认了。
段与看着弋阳理所当然的模样,眸光有些热切,“我就知道,你那天果然看到我了。”
弋阳似是想起了那日的事,他支着下巴,面上止不住的惬意开心,“对啊,那么大的光源,那么温暖的气息,我怎么可能感知不到。”
他眯了眯眼,眼中爆发出侵略性的意味,“你不知道,你的气息对我来说,真的很有吸引力。”
段与:!!!
他说他爱我!他说我吸引他诶!
段与原本打的腹稿全被打乱,一时间脑子又和浆糊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面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弋阳看着眼前人傻乎乎的模样,忍俊不禁,这人,真是太可爱了。
过了一会儿,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段与终于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之中清醒,他轻咳一声,无声捂了捂脸,耳尖更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形象啊!为什么要让他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这么丢脸!
呜呜呜呜弋阳不会以为他是傻子吧!
见人自闭了好一会儿,弋阳欣赏够了,才幽幽开口,“好了,先吃饭吧,你想说什么,等会儿有的是时间。”
段与只好放下手,视线悄悄探向弋阳,猛地撞入了一谭春水似的眸光中。
他怔了怔,清楚地感知到那视线之中的愉悦和开心,也清晰地捕捉到隐藏在那之下的,对他段与的细微爱意。
看到他就开心,还对他这么温柔,弋阳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但是,弋阳好像尤其喜欢他犯蠢的模样啊。
不过没关系,喜欢他犯蠢就是喜欢他,喜欢他的脸也是喜欢他,归根结底不就是喜欢他这个人吗?
段与的自信又回来了,他重新支棱起来了。
他悄咪咪关注着正在用餐的弋阳,思索着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