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把他的脸又捧回来,意犹未尽地吸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这就要从于菘蓝身上说起了。”
“于菘蓝手中有一块奇特的石头制作而成的项链,那项链灵气充盈,而且与阴气也并不相斥。”
“先前我们与那鬼物交手之时,应当是那项链发挥了作用,保护了于菘蓝和她身边的周怡然。她们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虽然不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会留下一个大概的印象。我和风南星和鬼物交手时……声势还挺浩大的,大概是在那项链和幽魂草的双重作用下,她们就留下那样的印象了。”
段与怔了怔,“那项链有什么玄机吗?”
弋阳没直接回答他,反而凑近了问他,“你手里是不是有一块特殊的石头?”
喷洒的温热呼吸落在耳朵上,段与脸颊发烫,却动也不敢动,他脑子和浆糊一样,各种各样混乱的信息凝成一团乱麻,好半晌,才过滤出重点信息。
“对,是我在鱼腹中发现的,上面刻着一轮血红的太阳。”
他取出被光波异能包裹的镇魂石,没问弋阳为何知晓这件事,毕竟他这么厉害,知道这些事也不奇怪。
只是,这和于菘蓝有什么关系?
段与疑惑地抬头看着弋阳,凑得太近,他脸颊上的绯色还未消下,弋阳紧盯着眼前白里透红的脸,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根羽毛挠了一下,不疼,但是痒痒的。
直到段与再次疑惑地发问,弋阳才醒过神来,他拿过镇魂石,将其收到灵虚境中,而后若无其事地摸着段与柔软的头发,“我先把这石头收到空间内,空间隔绝外界,不易被鬼物发现。”
“这石头名为镇魂石,一式五份,不同图案代表不同的功能。据古籍记载,阴曹地府设有十八层地狱,每一层地狱都关押着穷凶极恶之徒,为镇压这些凶祟,每层都设不同的阴官,同时设置镇魂符阵。”
“镇魂石是阴曹地府用于压制怨灵、镇压邪祟的至宝。这镇魂符阵便由五块镇魂石构成屏障,阴官可随意出入,而凶祟一碰便会遭天打雷劈,若想逃离地狱,不仅要打破内里的屏障,还必须承受触碰符阵的天雷劫难。因此很少有鬼物敢越狱。”
“你从鱼腹中得到的石头与传说中的镇魂石一模一样,想来是阴曹地府也出了什么意外,让镇魂石流落出来了。那鬼物想要抢镇魂石,大概率是镇魂石在没有形成镇魂符阵之时,覆在其上的灵气对于鬼物的修炼也极有用处,既能遮掩鬼物身上的阴气,也能被鬼物炼化。”
一下子听闻一堆极负冲击力的阴鬼传说故事,段与的世界观像是被冲刷了一遍,眼露惊愕。
但他半点没有怀疑弋阳的话,顺着弋阳的思路仔细想来想,他不禁拧了拧眉,“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阴曹地府吗?如果镇魂石出了问题,那原先的十八层地狱还有约束吗?”
弋阳眼中透露出一抹赞赏,但眸底却是一片冷色,“你想的没错,阴曹地府出了问题,导致镇魂石四处散落,只怕地狱中的凶祟鬼物已经逃出大半了。而且,应该有不少鬼物觊觎这镇魂石,你手中的镇魂石只怕是那些阴官故意藏在鱼腹之中,以鱼腹的血气遮掩镇魂石的气息,这样才能不被鬼物发现。”
此外,恐怕不少鬼物已经联合在一起了。否则魔狱的鬼物为何会知道镇魂石的存在,又为何一定要进入落枫山偷镇魂石呢?
弋阳眼眸眯了眯,手掌无意识用力,直至手下传来一阵轻微的痛呼,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干什么。
他干嘛拿下手掌,捧起段与的额头吹了吹,“抱歉,我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
段与也来不及羞涩了,他听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之处,脸色有些阴沉,“那我们未来岂不是要面临更多更厉害的鬼物?那些阴官,还存在着吗?”
弋阳继续摩挲段与的头发,道,“还存在着,毕竟这座山上还有那么多神像呢!只不过,可能有些虚弱。”
段与怔了怔,猛然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这座山的神像,就是阴官?”
弋阳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抹赞赏,“落枫山这三个字,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
段与思索一瞬,突然惊愕地瞪大双眼,他正要问出口,一根白皙的手指便堵住了他的唇。
弋阳眼中含笑,点到即止,“嘘,不需要说出来,你心里明白就好。”
段与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后继续问他,“所以现在是我手中有一块镇魂石,于老师手中也有一块镇魂石吗?接下来我们必须在那鬼物之前找齐所有镇魂石吧。”
弋阳神色莫测,“不,是你手中有一块镇魂石,风南星手中有两块,于菘蓝手中的,并不是镇魂石。”
段与:“啊?”
弋阳看着段与懵懵的神色,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她身上戴着的项链并不是镇魂石,只是和镇魂石有点关系,那鬼物并不知道项链和镇魂石有关系,它应当只是看出来那项链里蕴含着对它有用的‘气’,却并不知道项链具体是什么东西。”
他突兀地笑了一下,“这件事,对我们有利。”
段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反正弋阳心中有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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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众人早早起床,商议过后决定大家一起前往地图中的地点。
走之前,弋阳特地传讯交代柳晓飞,要贴身保护导演,及时查看导演的情况。
导演工作室,王导泪眼汪汪地看着柳晓飞,“柳小姐,是弋先生让您贴身保护我的吗?有您在真的太好了,我心里都安定下来了,太好了呜呜呜~”
柳晓飞神色僵硬地注视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导,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这就是享誉国内外的大导演吗?真是受教了。
一旁的副导演虽然一言难尽,但昨天莫名其妙晕了一次,他也看出了点不对劲。等王导哭的差不多了,一把把人拉过来,“老王啊,你说实话,咱们这个剧组不会真的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