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仙湖烟波浩渺,夏日的暑气被湖面吹来的微风稍稍驱散,却吹不散湖畔那座四合院周遭的凝重气息。
这座青砖黛瓦的院落隐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之后,墙高丈余,墙头布满锋利的铁蒺藜,四面角落各有一座望楼,蒙面卫士手持劲弩,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可疑的方向。
院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黑衣卫士皆是腰佩利刃,步伐沉稳,呼吸匀净,显然都是久经训练的精锐,哪怕是林间雀鸟惊飞,也无法让他们的视线有半分偏移。
大堂之内,光线略显昏暗,只有屋顶正中的琉璃灯盏投下一圈暖黄的光晕,照亮了正中那张梨花木太师椅。
椅上端坐着一名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身着一袭绣着暗金龙纹的华丽汉服,面料是罕见的蜀锦,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他面容俊朗,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剑眉紧蹙,一双丹凤眼狭长而阴鸷,眼神深处翻涌着压抑的怒火与不甘,仿佛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大堂两侧,一字排开站着五六个身着劲装的黑衣蒙面人,他们身形挺拔,气息内敛,双手负于身后,头颅微垂,沉默不语,只有偶尔转动的目光,显示出他们并未放松警惕。
整个大堂内鸦雀无声,只有男子沉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良久,锦衣男子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毒:“想不到我们谋划数月,耗费无数人力物力,精心布局诱使雍闿、高定、朱褒三人反叛,本欲借蛮族之力搅动滇南,牵制蜀汉兵力,却偏偏被蜀汉那几个毛头小子坏了大事!”
他猛地一拍扶手,太师椅发出“咔嚓”一声闷响,仿佛不堪重负。“雍闿优柔寡断,高定匹夫之勇,朱褒贪生怕死,三人皆是扶不起的烂泥!可即便如此,若不是张苞那伙小将横空出世,凭着几分蛮力和诡异的军械,硬生生平定了叛乱,我们的计划也不至于功亏一篑!”
提及“张苞”二字,锦衣男子的眼神愈发阴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还有那蛮王孟获,空有一身勇力,手下数十万蛮兵,却连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将都抵挡不住,节节败退,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失败不过是迟早的事。甲计划彻底破产,损兵折将不说,还暴露了我们不少暗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左侧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几分敬畏:“队长息怒,雍闿三人本就并非心腹,孟获更是桀骜难驯,此次失败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并非毫无转圜余地。不知主人飞鸽传书,可有新的指示?”
锦衣男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函,缓缓展开,目光扫过信纸,沉声道:“主人已有明断,甲计划失败,即刻启动乙计划。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我们改变策略,不再扶持蛮族反叛,反而要为蜀汉军队提供蛮族的精准信息,助他们尽快打败孟获,彻底平定滇南之乱。”
“什么?”几名黑衣人皆是一愣,为首的黑衣人忍不住问道:“队长,这是为何?我们耗费心血扶持蛮族,如今却要反过来帮蜀汉灭了他们,这岂不是……”
“休要多问!”锦衣男子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主人自有深意,我们只需遵令行事即可。蜀汉小将虽勇,军械虽利,但滇南蛮族部落林立,地形复杂,孟获虽败,但其残余势力仍在,若不尽快肃清,恐生变数。我们助蜀汉平定滇南,一来可借此机会打入蜀汉内部,获取他们的信任;二来可趁机摸清蜀汉的兵力部署、军械制造等核心机密;三来可借蜀汉之手,清除孟获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可谓一举三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前的黑衣人,最终落在两人身上:“四号、五号,此次任务交由你们二人执行。”
被点到名的两名黑衣人应声出列,一男一女,身形匀称,动作利落。
“你们二人即刻恢复汉装,扮作一对逃难的兄妹,前往汉军驻守的桥山城。”锦衣男子缓缓说道,“你们的首要任务,是将孟获的最新行程、毋棳城的守军数量、援军部署等信息,详细报告给汉军总指挥张苞。记住,务必做得天衣无缝,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他看向那名女黑衣人,补充道:“五号,你医术尚可,抵达桥山城后,可主动提出为汉军将士治疗伤病,借此机会接近张苞及其身边的将领,取得他们的信任。四号,你则负责打探消息,留意汉军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属下明白!”两人齐声应道,声音坚定。
锦衣男子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道:“桥山城守卫森严,张苞身边更是猛将如云,你们行事务必谨慎,不可露出任何破绽。一旦取得信任,便潜伏下来,等候下一步的命令。记住,我们的目标是颠覆蜀汉,成就主人的大业,此次任务关系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属下誓死遵命!”两人再次躬身行礼。
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大堂,掀开了锦衣男子左臂的肩披,露出了他左臂上一个狰狞恐怖的玄色狼头纹身。
狼头双目圆睁,獠牙毕露,栩栩如生,散发出一股嗜血的凶气,让在场的黑衣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锦衣男子迅速拢紧肩披,遮住了纹身,眼神恢复了之前的阴鸷:“事不宜迟,你们即刻出发吧。”
“是!”四号和五号黑衣人不再多言,转身向大堂外走去,脚步轻盈,很快便消失在庭院的阴影之中。
其余黑衣人也纷纷躬身告退,大堂内只剩下锦衣男子一人。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望向窗外抚仙湖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既有对蜀汉小将的恨意,也有对未来计划的期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张苞……关兴……诸葛果……”他低声念着这些名字,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你们以为平定了雍闿叛乱,打败了孟获,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滇南的暗流才刚刚开始,蜀汉的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桥山城,正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作为蜀汉平定滇南的前线指挥中枢,这座城池经过数月的修缮与加固,早已固若金汤。
城墙上旌旗招展,汉军士兵身着铠甲,手持兵刃,精神抖擞地巡逻着,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动静。
城内街道整洁,商铺林立,虽然处于战时,但百姓们的生活秩序井然,脸上并无太多恐慌之色,显然对蜀汉军队充满了信心。
张苞的太守府位于城池正中,是一座宽敞的院落,院内种植着几株高大的香樟树,枝繁叶茂,遮挡住了夏日的烈日。
太守府的书房内,张苞正端坐案前,案上摆放着一台电报机,发出“滴滴答答”的清脆声响。
他身着紫花罩甲,腰间悬挂着龙泉宝剑,面容英武,眼神锐利,眉宇间带着几分沉稳与坚毅。
此时的张苞,经过属性丹的提升,各项属性早已达到逆天水准,武力110,智力99,统帅105,政治95,魅力95,突破后的属性上限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10,堪称三国时期的顶尖人才。
他手中的极品丈八蛇矛重108斤,寻常人根本无法举起,而他却能运用自如,再加上炎汉复兴系统赠送的神驹汗血宝马和紫花罩甲,更是如虎添翼,实力深不可测。
“滴滴答答……”电报机的声响不断传来,张苞身旁的电报女兵一边仔细聆听,一边快速记录着电文内容。
身旁,诸葛果、黄舞蝶、马姬三位夫人也在忙碌着,她们同样身着紫花罩甲,英姿飒爽,丝毫不见女儿家的娇弱。
诸葛果手持纸笔,正在整理各地传来的情报,她智力高达100,过目不忘,心思缜密,总能从繁杂的信息中提炼出关键内容,为张苞制定策略提供重要参考。“夫君,西路军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攻克了建宁郡的残余据点,叛军的部下大部分已被歼灭,只有少数残党逃往了滇西山区。”诸葛果轻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
黄婉站在地图旁,手中拿着一支毛笔,正在标注各地的兵力部署。
她容貌绝美,魅力96,文武双全,各项属性都高达90以上,是张苞的得力助手。
“夫君,东路军赵统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拿下了同并,正在向滇池方向推进,预计明日就能抵达毋棳城附近。”黄婉抬头看向张苞,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不过滇池周边蛮族部落众多,地形复杂,赵统他们只有两万五千兵力,会不会太冒险了?”
张苞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毋棳城的位置上。
毋棳城又称三江城,位于桥水和河水的交汇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滇南蛮族的重要据点之一。“银屏放心,赵统沉稳干练,武力94,统帅90,再加上赵绮作为军师,智力95,统帅91,沙岩峰、沙星罗等人辅佐,两万五千兵力虽然不算太多,但凭借着我们的军械优势,应对蛮族应该不成问题。”
随后黄舞蝶手中拿着一把望远镜,观察城外的动静。“夫君说得对,我们有连弩和加农炮,蛮族的刀枪根本抵挡不住。不过蛮族的兽兵倒是有些棘手,据说木鹿大王能驱使猛虎、大象等猛兽作战,杀伤力不小。”黄舞蝶放下望远镜,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诸葛果说道:“舞蝶妹妹说得没错,兽兵虽然凶猛,但惧怕火光和巨响,我们的加农炮威力巨大,爆炸声应该能震慑住那些猛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应该提醒赵统兄长多加防备,切勿轻敌。”
马姬是马超的女儿,武力95,智力95,性格刚毅,颇有其父之风。“张苞哥哥,我已经用电报给赵统兄长发去了提醒,让他注意防范木鹿大王的兽兵,合理运用加农炮和连弩,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张苞点点头,对几位夫人的考虑表示赞许:“你们想得很周全。如今东吴已灭,蜀汉疆域空前辽阔,滇南作为西南屏障,必须尽快平定,才能安心北伐。只要拿下毋棳城,彻底击败孟获,滇南就大局已定了。”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卫兵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将军,门外有一对吴氏兄妹求见,说有蛮王孟获的重要消息要向将军禀报。”
“吴氏兄妹?”张苞眉头微蹙,心中有些疑惑,“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孟获的消息?”
卫兵回道:“回将军,那男子自称吴孝,女子自称吴馨,说是荆州人氏,前来滇池周边采集药材时被蛮族抓获,昨夜趁乱逃了出来,得知孟获的动向,特意前来向将军报告。他们还说,兄妹二人略懂医术,愿意为汉军将士治疗伤病。”
张苞目光闪烁,心中思索着。
荆州是蜀汉的故地,近年来有不少百姓因战乱逃往滇南,吴氏兄妹的说法倒也合理。
不过如今滇南局势复杂,鱼龙混杂,也不能排除是敌人的奸细。
诸葛果看出了张苞的疑虑,轻声说道:“夫君,不如先将他们带进来,问问详细情况。我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或许能判断出是否可信。”
“好。”张苞点头同意,对卫兵吩咐道,“带他们进来。”
很快,一男一女走进了书房。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身着粗布汉服,面容清秀,眼神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惶恐。
女子约二十岁左右,同样身着粗布衣裙,容貌娇美,气质温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经历了不少磨难。
两人走进书房后,立刻跪倒在地,向张苞行跪拜之礼:“草民吴孝、吴馨,拜见将军大人!”
张苞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两人,沉声道:“免礼,起来说话。你们既是荆州人氏,为何会跑到滇南采集药材?又如何被蛮族抓获的?”
吴孝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回道:“回将军,草民兄妹二人世代行医,家中珍藏着一本药草图谱,上面记载着滇南有几种罕见的珍贵药材,可治疑难杂症。我们兄妹二人一心想采集到这些药材,造福百姓,便辞别家人,千里迢迢来到了滇南。谁知刚进入滇池周边的山区,就遇到了孟优的部下,被他们抓获,押往了蛮族营地。”
吴馨也跟着补充道:“将军有所不知,孟优见我们兄妹二人懂医术,便逼迫我们为蛮族治疗瘟疫和疾病。我们虽身在蛮族营地,却心系汉室,一直想找机会逃脱。前几天,我们听闻孟获大王被将军击败,蛮族内部一片混乱,昨夜又恰逢暴雨,守卫松懈,我们便趁机逃了出来。在逃跑的路上,我们听到蛮族的队长议论,说孟获大王已经逃往了毋棳城,那里有朵思大王驻守,还有木鹿大王率领两万兽兵前来支援,共计五万蛮兵,准备联合起来攻打将军的军队。我们担心将军不知此事,遭遇不测,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桥山城,向将军报告这个消息。”
张苞仔细观察着两人的神情,发现他们说话时眼神坚定,语气诚恳,没有丝毫慌乱,而且口音确实带着荆州的腔调,不像是伪装的。
再加上他们所说的孟获逃往毋棳城的消息,与之前斥候打探到的情报大致吻合,心中的疑虑便消去了大半。
“原来如此,你们辛苦了。”张苞语气缓和了下来,安慰道,“你们能够从蛮族营地逃出来,还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报信,这份忠义之心,着实可嘉。如今你们安全了,不必再担心被蛮族追杀。”
吴孝和吴馨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连忙说道:“多谢将军关心!我们兄妹二人无以为报,愿尽绵薄之力,为汉军将士治疗伤病,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