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北秋风卷地,泸水滔滔。
北岸荒原之上,马蹄踏破晨雾,旌旗漫卷长空,正是蜀汉西路军历经半月奔袭,刚克秦臧县城后,向滇池腹地挺进的先锋阵列。
关兴身披紫花罩甲,胯下汗血宝马神骏非凡,手中青龙偃月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寒光。
他勒住马缰,目光扫过身后五千铁骑与一万精锐步兵,沉声喝道:“秦臧已破,滇池在望!孟获老蛮勾结诸洞夷帅,据险顽抗,此番若能一战擒之,滇南可定!”
身旁的关凤一袭银白劲装,紫花罩甲衬得身姿挺拔,腰间凤鸣宝剑随马背起伏轻晃。
她年方十八,容颜明艳却自带凛然英气,闻言笑道:“二哥放心,小妹已令斥候探得,孟获亲率左路援军董荼那部五万洞兵,正沿泸水西岸而来,想必是要截我等去路。”
话音未落,斜后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沙骁虎催动汗血宝马上前。
这位沙摩柯长子身披同样的紫花罩甲,面容刚毅,手中一柄开山斧重达六十斤,虎目圆睁道:“苞哥赐的神驹宝甲,正愁没处施展!这些洞兵茹毛饮血,正好让俺们西路军立个开门红!”
他身旁的沙月藤则是另一番风姿,虽也是紫花罩甲在身,却衬得眉眼温婉,手中一柄绣春刀灵动轻巧。
关凤微微一笑,声音清脆:“骁虎哥莫要轻敌,洞兵虽不善列阵,却悍勇异常,且熟悉地形。苞哥常说,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小妹已有一计,可助二哥破敌。”
关兴闻言眼中一亮,转头看向关凤:“妹妹可有良策?”
关凤抬手示意众人围拢,从怀中取出一张简易地图,这是从高清华夏地图中临摹放大的滇南地形图,上面标注着泸水沿岸的山川地势。“你看,此处泸水北岸有一片芦苇荡,纵深三里,两侧皆是陡坡。我军可令步兵隐于芦苇荡中,多备火箭、连弩;骑兵分为两队,由骁虎哥率一千铁骑埋伏于东侧坡后,我率一千铁骑伏于西侧,二哥亲率主力坐镇中路,待孟获大军进入芦苇荡腹地,便首尾夹击!”
她指尖划过地图,语气笃定:“董荼那勇而无谋,孟获刚愎自用,见我军兵力少于他们,必然轻敌冒进。届时火攻与弩箭齐发,再加上铁骑冲击,五万洞兵必乱!”
沙骁虎咧嘴大笑:“好计策!俺这就去布置,定要让那些洞兵尝尝俺们炎汉铁骑的厉害!”
关兴颔首赞许:“此计甚妙!就依妹妹所言,即刻布阵!”
军令一下,西路军将士动作迅捷。
步兵们迅速卸下辎重,手持连弩、背负火箭,隐入茂密的芦苇荡中,芦苇秆高达丈余,足以遮蔽身形。
沙骁虎率领一千铁骑疾驰向东侧陡坡,马蹄裹布,悄无声息地埋伏在坡下密林。
关凤则带着一千铁骑向西侧迂回,紫花罩甲在林中若隐若现。
关兴亲率三千铁骑、一万步兵坐镇中路,于芦苇荡出口处列成偃月阵,刀枪如林,气势如虹。
未过一个时辰,远处烟尘滚滚,呐喊声震天动地。
孟获身披兽皮铠甲,原来的兵器已被张苞打烂,现手持一柄鬼头刀,胯下一匹劣马,率领五万洞兵蜂拥而来。
这些洞兵大多赤裸上身,涂着各色油彩,手持长矛、砍刀,甚至有不少人握着石斧、木棍,虽声势浩大,却毫无章法。
董荼那紧随孟获身后,身材高大魁梧,脸上戴着狰狞的兽面面具,声如洪钟:“大王,前面就是蜀汉军!不过一万五千人,我等五万大军,一口就能吞了他们!”
孟获勒马远眺,见蜀汉军阵型齐整,却兵力悬殊,不由得放声大笑:“刘备、诸葛亮老迈,蜀汉不过是苟延残喘!这些毛头小子也敢来犯我南中?今日便让他们葬身泸水!”
他大手一挥,厉声喝道:“全军出击!杀尽蜀汉狗贼!”
五万洞兵如同潮水般涌向芦苇荡,毫无顾忌地冲入腹地。
他们脚踩芦苇,发出沙沙声响,队形愈发散乱。
当先锋部队即将冲出芦苇荡,看到关兴率领的西路军时,孟获更是得意忘形,亲自挥刀冲锋:“兄弟们,杀啊!活捉蜀汉将领,重重有赏!”
就在此时,关凤一声令下:“放箭!点火!”
芦苇荡中骤然响起密集的弓弦声,数千支连弩箭破空而出,如同暴雨般射向洞兵。
洞兵毫无防备,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无数火箭射向芦苇,干燥的芦苇遇火即燃,熊熊烈火迅速蔓延,浓烟滚滚,将整个芦苇荡笼罩。
“不好!有埋伏!”孟获脸色大变,急忙下令撤退。
但此时已然晚了。
东侧陡坡后,沙骁虎率领一千铁骑呼啸而出,汗血宝马速度奇快,铁骑如同尖刀般插入洞兵侧翼,开山斧挥舞间,洞兵纷纷被劈落马下,血肉横飞。
西侧坡上,关凤亲率铁骑冲杀而来,青龙偃月刀寒光闪烁,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杀!为苞哥争光!为炎汉效力!”沙骁虎高声呐喊,声音震彻四野。
他胯下汗血宝马神勇无比,连挑数名洞兵,手中开山斧一记横扫,将董荼那的坐骑劈倒。
董荼那摔落在地,还未起身,便被沙骁虎俯身生擒,死死按在地上。
“放开我!我乃南中大将董荼那!”董荼那奋力挣扎,却被沙骁虎铁钳般的双手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关兴见状,挥动青龙偃月刀,率领中路铁骑冲入火海,与关凤、沙骁虎三路夹击。
蜀汉军将士皆是精锐,又有紫花罩甲护身,洞兵的刀枪难以伤其分毫。
而洞兵被大火围困,又遭铁骑冲击,早已乱作一团,相互踩踏,死伤惨重。
“快撤!向右转,与阿会喃汇合!”孟获见势不妙,在几十名亲兵的掩护下,拼死冲出火海,朝着右侧狂奔而去。
他回头望去,只见芦苇荡中火光冲天,蜀汉军铁骑如同虎入羊群,洞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心中又惊又怒,却无可奈何。
关兴勒住马缰,看着孟获逃窜的方向,冷声道:“孟获休走!传令下去,全军追击!”
西路军将士士气如虹,紧随其后追击。
泸水沿岸地势平坦,汉军速度远超洞兵,不多时便追上了孟获的残部。
此时,前方忽然出现另一支大军,旗帜鲜明,正是孟获的右路援军阿会喃率领的五万洞兵。
阿会喃见孟获狼狈逃窜,身后蜀汉军紧追不舍,当即下令列阵迎敌。
五万洞兵迅速组成密集的方阵,手持长矛,试图阻挡蜀汉军的冲击。
孟获逃入阵中,惊魂未定地喊道:“阿会喃,快!蜀汉军有妖法,火器厉害,万万不可轻敌!”
阿会喃却是个刚愎自用之人,冷哼一声:“大王多虑了!不过一万五千人,我等五万大军,何惧之有?看我破敌!”
他正要下令冲锋,关兴已率领西路军列阵完毕。
关兴抬手示意,身后的五十门加农炮缓缓推出,炮口对准了洞兵方阵。
这些加农炮是成都工坊最新研制的利器,射程远、威力大,乃是南征的秘密武器。
“开炮!”关兴一声令下。
五十门加农炮同时轰鸣,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炮弹如同流星般射向洞兵方阵。
炮弹落地后炸开,碎石飞溅,洞兵方阵瞬间被撕开一个个巨大的缺口,血肉模糊,惨叫连连。
“这是什么妖物?”阿会喃吓得脸色惨白,洞兵们更是惊慌失措,方阵开始松动。
关兴紧接着下令:“连弩齐射!”
数千名步兵同时举起连弩,密集的弩箭如同乌云般笼罩而下,洞兵纷纷中箭倒地,方阵彻底大乱。
“骑兵冲击!”
关兴、关凤、沙骁虎同时催动汗血宝马,率领五千铁骑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洞兵阵中。
紫花罩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极品兵器挥舞间,洞兵难以抵挡。
关兴的青龙偃月刀所向披靡,沙骁虎的开山斧势大力沉,关凤的青龙偃月刀则灵动迅捷,三人如同入无人之境,杀得洞兵哭爹喊娘。
沙月藤则率领步兵跟进,指挥连弩手持续射击,清理残敌。
她目光锐利,见阿会喃试图逃窜,当即弯弓搭箭,一箭射中阿会喃的坐骑。
阿会喃摔落马下,被关凤策马赶上,一刀架在脖颈上,生擒活捉。
孟获见阿会喃也被擒,心中彻底绝望,再次率领亲兵突围。
关兴早已留意着他,策马追赶,口中大喝:“孟获,速速投降!”
孟获回头望去,见关兴紧追不舍,心中一横,挥刀便向关兴砍来。
关兴不慌不忙,举起青龙偃月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孟获的鬼头刀被震飞,虎口开裂。
关兴顺势探出左手,一把抓住孟获的衣领,将他从马背上揪了下来,掷于地上,喝令亲兵绑缚。
不到一个时辰,这场激战便宣告结束。
孟获、阿会喃被生擒,董荼那早已被沙骁虎拿下,五万洞兵死伤过半,其余纷纷溃散逃窜,泸水北岸尸横遍野,血流汇入泸水,染红了江面。
关兴令人打扫战场,清点战果。
不多时,亲兵来报:“将军,此战共斩杀洞兵两万三千余人,俘虏一万五千余人,缴获兵器、粮草无数!我军伤亡不足三百!”
关凤收剑入鞘,脸上露出笑容:“二哥,此番大捷,多亏了苞哥赐的丹药提升实力,还有赠送的神驹、铠甲,以及工坊打造的利器!”
沙骁虎押着董荼那、阿会喃上前,哈哈大笑道:“这些蛮夷不堪一击!苞哥要是在此,定能一战平定南中!”
关兴点了点头,目光望向桥山方向,沉声道:“此战大捷,当即刻向苞哥汇报。传我将令,启用电报机,向桥山发送捷报!”
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电报机便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响,将西路军泸水大捷、生擒孟获、董荼那、阿会喃的消息迅速传往桥山。
桥山将军府中,张苞正与诸葛果、黄舞蝶、赵广、马姬等商议南征后续事宜。
忽然,电报员匆匆而入,高声道:“将军,西路军捷报!关兴将军率部在泸水北岸大破孟获、董荼那、阿会喃联军十万,生擒孟获、董荼那、阿会喃三人!”
张苞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诸葛果学着父亲的样子,手中羽扇轻摇,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兴邦哥哥,关兴、银屏他们果然不负所望,首战告捷!”
黄舞蝶手持大刀,笑道:“关二哥用兵沉稳,银屏妹妹智谋过人,此番大捷在意料之中。只是孟获此人桀骜不驯,不知此次是否归降。”
沙澜歌道:“苞哥,南中蛮夷向来反复无常,若只是单纯镇压,恐难长治久安。”
马姬也附和道:“夫君,苞哥曾说,南征重在攻心,而非杀戮。不如对其教育恩赐,让其心服口服。”
张苞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诸位夫人所言极是。孟获乃南中诸洞夷帅之首,若能使其真心归降,南中可定。传我将令,令关兴即刻释放孟获,对董荼那、阿会喃进行教化,赐予高产粮食种子,也一并释放,让他们知晓我炎汉的仁德。”
他顿了顿,补充道:“告知关兴,不可急于进兵,待孟获联络其他援军后,再伺机而动,务必一战而定南中,让炎汉的旗帜插遍滇南大地!”
电报员领命,即刻发送指令。
泸水北岸的西路军大营中,关兴收到张苞的指令后,当即召集众将。
关凤闻言有些不解:“二哥,孟获顽劣,为何要释放他?”
关兴解释道:“苞哥之意,在于攻心。南中蛮夷敬重强者,也感念仁德。我等释放董荼那等,赠予粮种,正是要向他们展示我炎汉的实力与仁德,让其真心归降。”
沙骁虎虽有不甘,但对张苞的命令向来遵从,当即道:“既然是苞哥的命令,俺听苞哥的!只是这孟获若再敢来犯,俺定要打断他的腿!”
关兴点了点头,下令将孟获、董荼那、阿会喃带到大营。三人被押入帐中,见关兴端坐主位,两旁将士虎视眈眈,皆是昂首不语。
关兴看着三人,沉声道:“我家苞哥有令,今日放你三人归去。这是高产粮食种子,可让你们部落衣食无忧。我炎汉向来仁德,不愿多造杀戮,若你们真心归降,便可共享太平;若再负隅顽抗,下次定不轻饶!”
董荼那与阿会喃闻言,心中大为震动。
他们本以为会被处死,没想到不仅能活命,还能得到粮种。
想起蜀汉军的强大与仁德,两人纷纷跪倒在地:“多谢张将军不杀之恩!我等愿归降炎汉,永不反叛!”
关兴示意亲兵为两人松绑,赠予粮种。
董荼那与阿会喃感激涕零,叩谢之后,各自领兵退去。
而孟获却依旧昂首挺胸,冷哼一声:“此番不过是我一时大意,并非真心服你!你放我回去,我必联络诸洞夷帅,再与你等决一死战!”
关兴闻言并不恼怒,淡淡道:“好!我等奉陪到底!只是下次再擒到你,便不会如此轻易放你了!”
说罢,他下令释放孟获。
孟获怒视关兴一眼,转身带着残余亲兵,愤愤离去,心中暗自发誓,定要集结所有力量,报仇雪恨。
关兴望着孟获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知道,孟获的反扑只是时间问题,但西路军早已严阵以待。
有苞哥的运筹帷幄,有炎汉的强大实力,有这些并肩作战的兄弟姊妹,平定南中,指日可待。
泸水滔滔,见证了西路军的赫赫战功;秋风猎猎,吹拂着炎汉的旗帜,预示着一场更大的战役即将拉开帷幕。
滇南大地之上,蜀汉第二代小将们的传奇,正在续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