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城的夜色,如墨汁泼洒在江淮大地,城头的火把忽明忽暗,将守城士兵的身影拉得颀长。
经历了白日与魏军前锋的短暂交锋,城中并未有丝毫懈怠,巡防的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与远处淮河的涛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乱世之中的守御乐章。
张苞身着紫花罩甲,腰间悬挂龙泉宝剑,正与冯习、陈兰等将领在城主府议事。
他虽年仅二十,却因屡立战功、性情沉稳,早已在军中树立起极高的威望。
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容,白日魏军的悍勇仍在眼前,而一场更大的危机,正随着斥候的脚步悄然逼近。
“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厅内的沉静,斥候身披征尘,推门而入,单膝跪地,语气急切:“将军!斥候探明,盱眙方向有魏军运输队,正押送数十车拆散的器械,连夜向魏营运送,现已过东阳地界!”
冯习眉头一拧,向前半步问道:“可知是何种器械?护送兵力有多少?”
“回冯将军,运输车辆约五六十辆,皆是木制构件,被帆布遮盖严密,看不清全貌。护送魏军约有千人,步伐急促,似是急于赶在天明前抵达魏营。”斥候如实禀报。
张苞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沉声道:“据我所知,这必是魏国刘晔所造的远程投石车。此器械射程可达数百步,石弹重达数十斤,一旦投入攻城,威力非同小可,广陵城的城防将面临极大压力。”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脸色愈发凝重。
陈兰攥紧了拳头,沉声道:“刘晔此獠,精通器械之术,这投石车若真投入战场,我军守城将士怕是要遭大难。不如今晚我们率兵悄悄绕过魏营,直扑运输队,将这些攻城车尽数摧毁,以绝后患!”
冯习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顾虑:“陈将军所言虽有道理,但魏营连营数里,营寨连绵,戒备森严,想要悄无声息绕过而不被发现,何其困难?一旦被魏军察觉,我军不仅无法摧毁投石车,反而可能陷入重围,得不偿失。”
两人各执一词,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张苞目光扫过众人,心中已有定计,朗声道:“陈兰将军言之有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这摧毁投石车的任务,就交给我们这些小将吧!”
冯习闻言一惊,连忙劝阻:“张将军,此事万万不可!魏军护送兵力有千人,你们虽勇,但毕竟要经过魏营,魏军人数太多,此去太过凶险!”
“冯将军放心,”张苞语气坚定,“我等所乘皆是汗血宝马,脚力非凡,夜行八百不在话下,机动性远超魏军。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行踪,只需精选数人,轻装简从,便可成事。”
冯习沉吟片刻,问道:“那张将军需要多少兵马?我这就去点兵!”
“无需额外派兵,”张苞摆手道,“就我与周政、王佑、赵钧、习祺、胡英、傅景、马承八人即可。我们随身携带火油,绕道舆县方向,不经过魏营主力防区,直扑运输队,杀散魏军,烧毁投石车,天亮前便可返回。”
“只你们八人?”冯习和陈兰同时惊呼出声。
陈兰急道:“张将军,千人魏军虽非精锐,但数量悬殊,你们八人深入敌境,万一有失,我等如何向陛下交代?不如我派三千骑兵随你们同往,也好有个照应!”
张苞摇头拒绝:“骑兵所用皆是普通战马,脚力远不及汗血宝马,同行只会拖累速度,恐怕时间上来不及。况且夜袭贵在神速,人多目标过大,反而容易被魏军察觉。我等皆武艺远超寻常将士,对付这千名运输护卫,绰绰有余。”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道清脆而坚定的女声:“苞哥,我也要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马姬身着紫花罩甲,手持一柄梨花枪,俏立在厅门口。
她年方十七,容颜娇美,却自有一股英气,腰间的佩剑与罩甲上的纹路相得益彰,尽显将门虎女的风采。
张苞眉头微蹙,劝道:“昭姜妹妹,此去凶险,运输队地处魏军腹地,随时可能有援军赶到,你还是留在城中协助防守吧。”
马姬上前一步,眼神执着:“苞哥此言差矣!如今我经苞哥所赐丹药提升,武艺已达95,与诸位哥哥相差无几,并非弱质女流。况且我哥哥马承也要同往,我放心不下他,定要随去保护他周全。”
一旁的马承闻言,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心中暗自腹诽:“你武力95,我97,论实力你还不如我,哪里用得着你保护?你的心思,无非是想跟着苞哥罢了,偏要找这么个借口。”
但他素来疼爱这个妹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苞见马姬态度坚决,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执着,知道她性子倔强,一旦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
况且马姬的武力确实不弱,有她同行,反而能多一份助力。
思索片刻,张苞点头道:“好吧,既然昭姜妹妹执意要去,便一同前往。但你要记住,此行务必听我指挥,不可擅自行动,凡事以安全为重。”
“多谢苞哥!”马姬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连忙拱手道:“我一定听从苞哥吩咐,绝不擅自行动!”
冯习和陈兰见事已至此,知道无法劝阻,只能再三叮嘱:“张将军,马姑娘,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若事不可为,切勿强求,务必安全返回!”
“请冯将军、陈兰将军放心!”张苞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对众人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周政、王佑、赵钧、习祺、胡英、傅景、马承、昭姜,随我来!”
众人齐声应诺,纷纷转身跟着张苞走出议事厅。
门外,九匹神骏非凡的汗血宝马早已备好,通体赤红,鬃毛如烈焰,四肢强健有力,一见主人到来,纷纷昂首嘶鸣,声震夜空。
张苞翻身上马,手中丈八蛇矛一挥,沉声道:“出发!”
九人九骑,如一道赤色闪电,悄然驶出广陵城西门。
汗血宝马果然名不虚传,蹄声轻快而沉稳,即便在夜色中,也如履平地,速度快得惊人。
众人压低身形,沿着城外的小道疾驰,避开沿途的村落和魏军哨所,朝着舆县方向奔去。
夜色如墨,星斗稀疏,只有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隐约可见。
众人皆是顶尖高手,骑术精湛,彼此间配合默契,无需多言,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马姬紧随在马承身旁,手中梨花枪紧握,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丝毫不敢懈怠。
周政骑着汗血宝马,与张苞并行,他年方十九,武力95,是周仓之子,继承了父亲的勇猛,性格豪爽,大声道:“苞哥,这刘晔的投石车真有那么厉害?我倒要见识见识,等会儿定要将它们烧个一干二净!”
张苞点头道:“刘晔的投石车确实不容小觑,当年曹操攻打袁绍时,便曾用类似的器械攻破邺城。如今这些投石车若被魏军用于攻打广陵,城墙上的楼橹、雉堞都难以抵挡,必须彻底摧毁。”
王佑策马跟上,他是王甫之子,智力91,心思缜密,说道:“苞哥,魏军运输队有千人,虽多是后勤兵,但若拼死抵抗,也需费些手脚。我们是否先制定好战术,力求速战速决?”
“王佑所言极是,”张苞沉声道,“等会儿接近运输队后,我们兵分三路:我与马承、周政正面冲击,打乱魏军阵型;赵钧、习祺从左侧包抄,截断魏军退路;王佑、胡英、傅景、马姬从右侧突袭,保护侧翼,同时迅速向投石车上浇洒火油。切记,不可恋战,烧毁投石车后,立即撤离!”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语气中充满了信心。
他们皆是蜀汉第二代中的佼佼者,经张苞所赐丹药提升后,属性个个逆天,寻常魏军在他们眼中,与土鸡瓦狗无异。
过了舆县,转到东阳至广陵的官道上,一路向北疾驰,夜色渐深,气温也愈发凉爽。
众人胯下的汗血宝马不知疲倦,速度丝毫未减,约两个时辰后,前方隐约出现了密集的火把光芒,如同一条火龙,在夜色中缓缓移动。
“苞哥,前方就是魏军运输队!”赵钧眼神锐利,率先发现目标,低声说道。
他是赵累的大儿子,统帅高达98,战场洞察力极强。
张苞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沉声道:“大家做好准备,取出望远镜仔细观察,摸清魏军的部署!”
众人纷纷从怀中取出望远镜——这是他们自己制造的,虽非神兵利器,却能在夜色中看清数里之外的景象。
透过镜片,魏军运输队的全貌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五六十辆木制马车排成一列,每辆马车由两匹马拉着,车上覆盖着厚厚的帆布,隐约可见里面的木制构件,正是拆散的投石车部件。
马车周围,约一千名魏军士兵手持刀枪,分成前后左右四个方阵,警惕地守护着运输队,火把在他们手中摇曳,照亮了一张张疲惫却警惕的脸庞。
“魏军分为四个护卫方阵,前方两百人开路,后方两百人断后,左右两侧各三百人护卫马车,阵型还算规整。”习祺仔细观察后说道,他是习祯之子,武力95,心思细腻,对阵型颇有研究。
胡英是胡修之子,性格勇猛,说道:“苞哥,这些魏军看起来都快睡着了,正好趁机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张苞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好!按原定计划行事,悄悄接近,到二十步距离时,听我号令,全力冲击!记住,速战速决,不可拖延!”
众人纷纷收起望远镜,压低身形,催动汗血宝马,朝着魏军运输队悄悄摸去。
汗血宝马仿佛通人性一般,步伐变得愈发轻盈,几乎听不到马蹄声,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夜色中交织。
距离魏军运输队越来越近,三十步、二十五步、二十步……魏军士兵的交谈声、马蹄声、车轮滚动声都清晰可闻。有的魏军士兵已经露出了疲态,打着哈欠,手中的兵器也有些松懈。
“杀!”
就在距离魏军二十步远时,张苞猛地一声大喝,声音如惊雷般响彻夜空。
他率先催动汗血宝马,手中丈八蛇矛高高举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魏军前方的护卫方阵冲去。
“敌袭!”魏军士兵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惊呼起来,原本疲惫的神情瞬间被恐惧取代。
但他们毕竟是正规军,反应也算迅速,纷纷举起刀枪,想要组成阵型抵抗。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张苞这样的绝世猛将!张苞的武力突破上限后更是高达110,无人能敌,丈八蛇矛在他手中如臂使指,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刺向最前方的一名魏军士兵。
“噗嗤!”
一声闷响,那名魏军士兵甚至没能看清张苞的动作,便被蛇矛刺穿了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尸体被巨大的力量挑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挡我者死!”张苞一声怒喝,丈八蛇矛左右横扫,寒光闪烁间,又是数名魏军士兵惨叫着倒地。
他胯下的汗血宝马速度极快,如同赤色旋风,在魏军阵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魏军士兵纷纷倒地,根本无人能挡。
马承和周政紧随其后,马承武力97,手持一柄长枪,枪法精湛,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刺出,都必有一名魏军士兵殒命。
周政武力95,手持一柄大刀,刀风凌厉,劈砍之间,魏军士兵的刀枪纷纷被斩断,肢体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三人如同三把尖刀,瞬间撕开了魏军前方的护卫方阵,魏军士兵的阵型被彻底打乱,哭喊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原本整齐的队伍变得混乱不堪。
“左侧包抄,截断退路!”赵钧一声大喝,与习祺一同催动战马,朝着魏军后方的护卫方阵冲去。
赵钧的统帅高达98,战场指挥能力极强,他手持长戟,身先士卒,长戟舞动间,如同猛虎下山,魏军士兵纷纷避让不及。
习祺手持长剑,剑法灵动,专挑魏军士兵的破绽下手,每一剑都精准狠辣,片刻之间,便斩杀了数十名魏军士兵。
魏军后方的护卫方阵本想上前支援前方,却被赵钧和习祺死死缠住,不仅无法支援,反而自身难保。
赵钧和习祺配合默契,一人正面强攻,一人侧面偷袭,很快便将魏军后方的护卫方阵击溃,截断了魏军的退路。
与此同时,王佑、胡英、傅景、马姬也从右侧发起了突袭。
王佑虽武力94,但智力颇高,并未一味猛冲,而是指挥着胡英、傅景和马姬,有针对性地攻击魏军的薄弱环节。
胡英和傅景皆是武力93,手持刀枪,勇猛异常,在魏军阵中杀得风生水起。
马姬手持梨花枪,俏脸紧绷,眼神锐利如鹰。
她虽为女子,但武艺丝毫不逊于男子,梨花枪在她手中舞动得密不透风,时而刺、时而挑、时而扫,每一招都威力十足。
一名魏军士兵见她是女子,想要趁机偷袭,却被马姬敏锐察觉,她侧身避开对方的刀砍,手中梨花枪顺势一挑,刺穿了那名魏军士兵的咽喉,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昭姜妹妹,小心左侧!”王佑见一名魏军小校朝着马姬背后偷袭,连忙提醒道。
马姬闻言,毫不犹豫地旋身,手中梨花枪反手一刺,正好刺中那名魏军小校的胸口。
她拔出长枪,鲜血溅在她的紫花罩甲上,更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她朝着王佑点了点头,继续投入战斗,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和果敢。
魏军运输队的士兵哪里见过如此勇猛的对手,这九人如同杀神下凡,每一个都武艺高强,无人能挡。
他们本就是运输护卫,并非精锐部队,战斗力本就有限,面对张苞等人的突袭,很快便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不要恋战,快浇火油!”张苞见魏军已经溃散,连忙高声喊道。
众人闻言,立即分出一部分人手,从马背上取下早已准备好的火油罐。
这些火油罐都是特制的,密封严实,便于携带。
众人打开罐口,将火油均匀地浇洒在一辆辆马车的帆布和木制构件上。
火油的气味刺鼻,很快便弥漫开来。
一名溃散的魏军士兵见他们要烧毁投石车,鼓起勇气想要冲过来阻止,却被周政一刀砍倒在地。
“找死!”周政怒喝一声,大刀一挥,又斩杀了几名试图反抗的魏军士兵。
很快,五六十辆马车都被浇上了厚厚的火油。张苞取出火种,点燃了一支火把,高高举起,沉声道:“烧!”
说罢,他将火把扔向一辆马车。
火把落在浇满火油的帆布上,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轰”的一声,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很快便吞噬了整辆马车。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其余的马车也纷纷被引燃,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赤红。
投石车的木制构件遇火即燃,发出“噼啪”的声响,火星四溅。
溃散的魏军士兵看着熊熊燃烧的运输队,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却再也无人敢上前。
“走!”张苞一声令下,九人纷纷催动汗血宝马,朝着广陵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大火越烧越旺,五六十辆马车连同里面的投石车部件,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魏军的惨叫声、哭喊声渐渐远去,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汗血宝马载着众人,一路疾驰,速度比来时更快。
众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和喜悦。
他们不仅成功摧毁了魏军的投石车,还全身而退,没有一人受伤。
马姬策马跟在张苞身旁,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苞哥,刚才真是太过瘾了!那些魏军简直不堪一击!”
张苞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昭姜妹妹表现得也很不错,遇事沉着冷静,武艺也越发精湛了。”
马承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说道:“她也就是运气好,若不是有我们掩护,哪能这么顺利。”
马姬瞪了他一眼,不服气地说道:“哥,你别小瞧人!我刚才也斩杀了不少魏军,不信你问王佑哥哥!”
王佑笑着说道:“马姬妹妹确实厉害,刚才斩杀了至少二十名魏军,身手十分矫健。”
众人说说笑笑,一路疾驰。
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东方的天空露出了一抹淡淡的霞光。
远处的广陵城轮廓渐渐清晰,城头的火把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早起守城士兵的身影。
“我们回来了!”周政高声喊道,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城头上的士兵很快发现了他们,见是张苞等人归来,连忙打开城门,迎接他们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