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脏位置。
“那个声音，跟我的心跳，频率一模一样！”
“咚咚……咔哒……咚咚……咔哒……”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那个节奏，眼神里的恐惧越来越深。
“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我问过丽丽，她什么都听不到！”
“最邪门的是！”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
“那灯！就是跟着那个‘咔哒’声闪的！咔哒一下，灯就闪一下！分毫不差！”
此话一出，整个客厅，连同秦业的直播间，彻底炸开了锅。
【卧槽？！】
【心跳频率的咔哒声？同步闪烁的灯？】
【这他妈是什么恐怖片剧情！我汗毛都起来了！】
【幻听？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跟叔叔的心跳共鸣？】
【达咩！达咩！这单子不能接了主播！快跑啊！这已经超出电工的业务范围了！】
秦业的瞳孔也猛地一缩。
心跳频率？
同步闪烁？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电路故障的范畴！
如果韩家辉说的是真的，那这问题……就真的往玄学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韩丽丽突然从主卧里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和焦急。
“爸！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冲到韩家辉面前，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又急又气。
“什么‘咔哒’声？我在这里住了快三年了，我怎么从来没听到过！”
她转头对着秦业，带着歉意解释道：“师傅你别听他的，我爸他就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有点胡思乱想。”
“之前他就跟我念叨过好几次，我都带他去社区医院看过了，医生也说没什么问题，就是让他放宽心，别想太多。”
韩丽丽的语气充满了对父亲的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试图将一切拉回“正常”轨道的努力。
“我看他就是压力大，都产生幻听了！”
“我幻听？”
韩家辉被女儿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声音陡然拔高。
“我身体好得很！耳朵好使得很！我怎么可能幻听！”
“那你说！不是幻听是什么？难道真有鬼不成？”韩丽丽也来了火气，跟她爸针锋相对地吵了起来。
父女俩的争执，让原本就扑朔迷离的事件，又增添了一层家庭矛盾的色彩。
“我……”韩家辉被女儿一句话噎住，他张了张嘴，脸憋得通红。
他当然不信鬼，可眼前发生的事情，他又解释不了。
情急之下，他脑子里蹦出一个荒唐到极点的念头，脱口而出。
“我怀疑……我怀疑那房间里……有个基佬鬼！”
“噗——”
正在喝水的秦业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直播间更是瞬间被满屏的“哈哈哈哈”和“？？？”淹没。
【？？？？？】
【叔叔，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基佬鬼？不是……这年头鬼的种类都这么细分市场的吗？】
【前面的，你是魔鬼吗哈哈哈哈！】
【我笑得肚子疼，对不起叔叔，我本来很同情你的，但你这个猜测真的……太离谱了！】
【逻辑带师啊！因为只针对男的，所以是基佬鬼！这逻辑……无懈可击！】
韩丽丽也被她爸这个惊世骇俗的猜测给震得外焦里嫩。
她瞪大了眼睛，指着韩家辉，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怎么不可理喻了？
”韩家辉脖子一梗，破罐子破摔地嚷嚷起来，“你想想！为什么你妈没事？你也没事？就我有事？这不就是因为它是个男鬼，还……还对女的没兴趣吗！”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逻辑没毛病，甚至还为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了一丝得意。
【救命！我已经被叔叔的脑回路彻底征服了！】
【主播：我只是个电工，为什么要听这些……】
【我开始有点担心叔叔的精神状态了，这不会是某种精神疾病的前兆吧？】
【楼上别吓人，但确实有点……超出常理了。】
直播间的弹幕，从一开始的看热闹，逐渐分化成了两派。
一派觉得韩家辉的猜测荒谬又好笑，简直是年度最佳段子。
另一派则开始真心实意地担忧起韩家辉的精神健康，觉得这很可能是长期压力导致的幻听和妄想。
而秦业，作为风暴中心的唯一的“技术人员”，他看着眼前这对争吵不休的父女，看着直播间里疯狂滚动的弹幕，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基佬鬼？
心跳共鸣？
幻听？
这单生意，已经彻底偏离了他熟悉的轨道，朝着一个他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向，疯狂地冲了过去。
秦业没理会他后半句的胡言乱语，脑子却飞速运转起来。
咔哒声……
灯闪……
只有特定的人躺在床上才会触发……
这些线索在他脑中串联，一个模糊的推断渐渐成形。
“爸，你又跟师傅胡说八道。”韩丽丽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和责备，“师傅，你别听他的，他就是看了几部恐怖片，自己吓自己。”
秦业摆了摆手：“不，你爸这次可能没胡说。”
“啊？”韩丽丽和韩家辉同时愣住了。
韩家辉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看吧我就说有鬼”的得意。
韩丽丽急了，生怕秦业被自己老爸给带偏了，赶紧说道：“师傅，你可别信他！什么索命灯，什么找替身，都是他瞎编的！这世界上哪有鬼啊！”
她以为秦业是相信了鬼神之说。
“我不是说鬼。”秦业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韩丽丽，“我是说那个‘咔哒’声。”
韩丽丽一脸茫然：“我在这从来没听到过什么‘咔哒’声。就是灯会闪，烦死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前我们也找过一个电工师傅，来看过的。”
“哦？他怎么说？”秦业追问。
“他检查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说可能是灯泡老化了，给我们换了个新的LEd灯泡。结果呢？屁用没有！该闪还是闪！”
韩丽丽一说起这个就来气，“我爸非说是什么脏东西，不让我住了，这不，我才搬到隔壁客房去的。”
换过灯泡……
故障依旧……
这就对了！
秦业心中的那个猜想，越来越清晰。
“问题不在灯泡上。”秦业斩钉截铁地说。
“那在哪？”韩丽丽问。
秦业的目光，投向了天花板上那盏造型简约的吸顶灯。
“在灯里面，准确地说，是在灯的变压器上。”
他指着那盏灯，对韩家辉和韩丽丽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