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集：祸水东引
金銮殿的晨光刚透过窗棂，就被一股压抑的气氛冲得七零八落。御史台的李御史捧着弹劾奏章，跪在殿中央，声音洪亮得近乎尖锐：“陛下！马山村陈逸风，私造军械，拥兵自重，其罪一也；垄断水泥、蒸汽之术，聚敛财富，富可敌国，其罪二也；在村内设书院、定规矩，僭越朝廷职权，形同割据，其罪三也！此等人物不除，恐为社稷心腹之患！”
话音刚落，又有三名御史接连出列，纷纷递上弹劾奏章，内容如出一辙——细数陈逸风的“僭越”之举，字里行间都透着“必除之而后快”的狠厉。殿下文武百官窃窃私语，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站在勋贵队列里的永昌伯——谁都清楚，这些御史背后，站的正是这位恨陈逸风入骨的老勋贵。
周世弘坐在龙椅上，手指捏着奏章的一角，指节发白。他心里明镜似的——永昌伯不敢直接反对他用燧发枪、推新政，便把怒火都撒在陈逸风身上，想借“弹劾”这把刀，砍掉他推行改革的左膀右臂。可陈逸风手里的技术，是他稳固江山的关键，绝不能就这么被扳倒。
“陛下，臣以为李御史所言不妥！”户部尚书出列，躬身道，“陈逸风献水泥、蒸汽机，助朝廷修水利、强军械，实乃有功之臣。其在马山村聚财，亦是为了扩产造枪，非为一己之私。至于设书院、定规矩，更是为了教化百姓，何来僭越之说？”
“胡言！”永昌伯终于忍不住，出列反驳，“那陈逸风在马山村私练护卫，造燧发枪五十支，却只上交朝廷，私藏多少尚未可知！其定的规矩，比朝廷律法还严，百姓只知有陈逸风，不知有陛下，此非割据而何？”
双方争论不休，金銮殿的气氛剑拔弩张。周世弘看着眼前的乱象，心里涌起一股怒火——这些老勋贵，只知维护自己的利益，全然不顾北疆的安危、国库的空虚！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够了！陈逸风是否僭越，朕自有判断！尔等不必多言，退朝！”
说罢，周世弘拂袖而去，留下满殿面面相觑的官员。永昌伯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维护陈逸风，可一想到自己暗中安排的“后手”，嘴角又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只要毁了马山村的水力工坊，没了造枪的根基，陈逸风再厉害，也成不了气候！
与此同时，马山村的青牛山外围，夕阳正缓缓落下。护厂队的小队长赵虎带着五个队员，沿着工坊的巡逻路线慢慢走着。他们腰间别着新造的钢刀，背上挎着燧发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自从陈逸风从京城回来，工坊的戒备就提升了一级，尤其是水力工坊，那可是造枪的关键，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队长，你说这荒山野岭的，能有啥动静？咱们都巡逻半个月了，连个兔子都没见着。”队员小李揉了揉发酸的腿，抱怨道。
赵虎瞪了他一眼：“少废话！陈东家说了，越是平静，越要小心。这水力工坊要是出了岔子，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树林里传来，紧接着，十几条黑影从树后窜了出来，手里拿着大刀和弓箭，朝着巡逻队就冲了过来！赵虎心里一惊，赶紧喊道：“戒备！举枪！”
队员们反应极快，迅速举起燧发枪，对准冲过来的黑影。“砰！砰！砰！”几声枪响，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黑影应声倒地。可剩下的黑影却丝毫不怕，依旧疯狂地冲过来，手里的弓箭朝着巡逻队射去——小李的胳膊中了一箭，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这些人不是土匪！”赵虎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土匪没这么强悍的战斗力，也没这么精准的箭法。他一边指挥队员反击，一边从怀里掏出信号弹，点燃后朝着天空发射——红色的信号弹在夕阳下格外显眼，那是向工坊求援的信号。
黑影见巡逻队求援，也加快了速度，他们绕过巡逻队，朝着不远处的水力工坊冲去，嘴里喊着：“毁了那水轮！快！”
赵虎心里一紧——这些人的目标是水力工坊！他赶紧带着队员追上去，可对方人数比他们多，又悍不畏死，很快就冲到了水力工坊的外围。工坊里的工匠们听到动静，也拿着工具冲了出来，和黑影扭打在一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石猛带着二十名护厂队员，骑着快马赶了过来。他看到工坊外围的打斗，怒吼一声，拔出钢刀就冲了上去：“敢动马山村的东西，找死！”
护厂队员们纷纷举起燧发枪，密集的枪声响起，黑影们一个个倒下。剩下的几个见势不妙，转身就往树林里跑，石猛带着队员追了一段，没能追上，只能返回工坊。
“赵虎，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工匠？工坊没事吧？”石猛喘着气，问道。
赵虎摇摇头，指着地上的尸体：“工匠们没事，就是小李中了箭。这些人很奇怪，战斗力很强，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水力工坊来的，不像是普通的土匪。”
石猛蹲下身，检查着尸体上的伤口和衣物——尸体上的刀伤整齐，衣物是粗布军装，腰间还别着一块褪色的边军令牌。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这些人可能是边军溃兵！可边军溃兵怎么会来袭击咱们的工坊？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他赶紧让人把受伤的小李抬回村里医治，又安排队员加强工坊的戒备，自己则骑着快马，朝着陈逸风的院子赶去。夜色渐浓，水力工坊的水轮在月光下静静矗立，可石猛知道，这场袭击只是个开始，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等着马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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