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雷、烈和淼这三个“打怪小分队”,徐诺叉着腰站在部落中央,深吸一口气,感觉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男人出去提升实力了,她这个“留守智者”可得把家看好了,等他们回来,非得亮瞎他们的眼不可!
头一件大事,就是吃!铁锅炖大鹅的执念
虽然打铁技术还比较糙,打造武器、工具是首要任务,但徐诺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口铁锅!
陶锅炖肉虽然香,但总少了点“锅气”。
她可是做梦都想念那口热乎乎、能炒能炖的大铁锅!
她找到负责打铁的寂和老石匠,比划着:“咱那铁,能不能省出点来,打一口……薄一点的大铁锅?圆底的,带俩耳朵那种!”
老石匠一听就皱眉头:“智者,铁料金贵,打锅……是不是太浪费了?打把斧头多好既能杀敌又能砍树!”
徐诺早就想好说辞了,她语重心长:“老石匠大叔,话不能这么说!您想啊,有了铁锅,寂就能做出更香的饭菜,大家吃得好,干活才更有劲儿!这叫什么?这叫……伙食也是生产力!再说了,等咱铁挺多的,小说哔哔就是不好提炼呗……,还差这一口锅吗?”
她一边说,一边还陶醉地描述:“想象一下,大铁锅里炖上肉,贴上麦饼子,那汤汁咕嘟咕嘟的,饼子下半截吸饱了肉汤,上半截焦香酥脆……啧,那叫一个香!要是能逮着鹅,来个铁锅炖大鹅,哎呀妈呀,神仙都不换!”
她这绘声绘色的一形容,把旁边几个年轻兽人馋得直咽口水。
连老石匠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那……行吧!俺试试,看能不能打薄点,省点料。”
徐诺心里乐开了花,仿佛已经闻到了铁锅炖菜的香气。
这天,羊族的一个年轻兽人兴冲冲地跑来,手里捧着一团毛茸茸、雪白柔软的絮状物:“智者!智者!您看这个‘云朵’长地上!我们在南边山坡上发现的,一大片呢!摸着可软和了!”
徐诺接过来一看,用手扯了扯,纤维细长,富有弹性——这、这难道是……棉花?!
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棉花!好东西啊!比麻布软和,比兽皮透气!快!带俺去看看!小心点,连根带土移几棵回来,咱自己种!”
棉花田的发现,让整个部落的雌性都沸腾了。因为智者说
棉布怎样怎样轻便好看透气
棉被怎样怎样暖和
棉袄比兽皮好在哪哪哪……
反正一顿白活
大家想象着冬天能穿上蓬松柔软的棉袄,盖上暖和的棉被,大家打理起那些移栽过来的棉苗,比伺候自家崽子还精心。
养殖区那边也是越发兴旺。
狩猎队现在出门,除了猎取必要的食物,碰到那些怀崽的母兽、半大的崽子,或者看着温顺不爱打架的,都会尽量抓活的回来。
如今,圈舍里兔子一窝一窝地生,山鸡扑棱着翅膀开始下蛋,就连那几头小野猪也适应了圈养生活,长得膘肥体壮,哼哼唧唧地等着被投喂。
徐诺看着这“六畜兴旺”的景象,心里别提多踏实了。这都是未来的肉蛋奶啊!
在这片热火朝天的忙碌中,有一个人总是默默地做好一切,那就是寂。
他不仅肩负着部落最主要的伙食重任,还要兼顾陶器烧制、偶尔帮忙打铁。
他的身影穿梭在灶台、陶窑和铁匠铺之间,沉默得像一道影子,却支撑着部落运转的根基。
徐诺随口提了一句“要是能有张舒服点的床就好了”,他记在了心里。
挑选最柔韧的藤条,收集最干燥蓬松的软草,在忙碌的间隙,借着篝火的光,他一遍遍编织、压实。
当他终于将那张厚实富有弹性的床垫,连同铺好的柔软羊皮一起,悄悄放在徐诺屋里时,他心中涌起的,不是成就感,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满足。
只要她能用得上,只要她能睡得安稳一点,他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他发现她屋角的干柴有些返潮,便默默将自己那边最干燥耐烧的柴火换过去;
听见她抱怨水缸有沉淀,便在天亮前将水缸刷洗得干干净净,还铺上了过滤的细沙;
看到她画图的炭笔用秃了,总会趁着给她送饭的工夫,将几根新削好的、长短一致的炭笔,轻轻放在她手边。
他像一个无声的守护者,细致入微地抚平她生活中所有可能的不便。
这份好,沉静如水,密不透风,却从不言说。
因为他心里藏着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他喜欢徐诺,喜欢那个像太阳一样耀眼、像火一样温暖的智者。
这份喜欢,从他带着黑熊部落残部投靠而来,看着她用智慧和奇思妙想一点点改变部落时,就悄然萌芽。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说话带着有趣的调调,脑子里总有数不清的新鲜点子,对待每个族人都真诚而平等。
她那么好,好得像天上的云,而他,只是地上的一块带着丑陋疤痕的顽石。
他时常会下意识地摸一下脸上那道狰狞的疤。
这是曾经部落冲突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内心深处自卑的源头。
雷族长强大冷峻,烈勇士热情勇猛,他们都是能与她并肩的强者。而他呢?
除了会做点吃的,会摆弄些泥土和石头,还有什么?
他甚至不敢像烈那样,直白地表达关心和占有欲。
他只能把这份汹涌的情感,死死压在心底,用无尽的付出去掩盖。
能为她做点事,能看到她因为自己的付出而露出哪怕一丝轻松的笑容,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和……奢望。
徐诺不是木头疙瘩,她能感觉到寂那份沉静的好。
有一次,她端着寂刚做好的、用新发现的一种野蜂蜜调制的蒸蛋,由衷地说:“寂,咱们部落有你真是嘎嘎好!咱部落要是没了你,得乱套一半!”顺势拍拍寂的肩膀
寂正低头擦拭一把新打好的石刀,闻言动作猛地一顿,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又酸又胀。
他灰眸抬起,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撞上她那双清澈含笑的眼睛,仿佛被烫到一般,又迅速垂下,只低低“嗯”了一声。
那声线干涩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
他感觉脸颊发烫,尤其是那道疤痕,更是灼热得让他无所适从。
她只是随口夸赞,他却当成了稀世珍宝,藏在心里反复咀嚼,又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痴心妄想。
徐诺看着他迅速泛红的耳根和更加低垂的头,心里暖暖的,又有点莫名的酸涩。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把他所有的细腻和汹涌的情感,都藏在了那一日三餐和这些不起眼的细节里,沉重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晚上,徐诺躺在寂编的柔软床垫上,盖着暖和的兽皮,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圈舍里小野猪满足的哼唧声,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铁锅在望,棉花已种,养殖兴旺,家里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就是……有点想那三个出门在外的家伙了。
不知道他们走到哪儿了?有没有遇到危险?烈那个莽撞性子,会不会又惹麻烦?雷那么沉稳,应该能拉住他吧?淼那个冰块脸,虽然厉害,但指望他照顾人怕是没戏……
“唉,也不知道他们吃得好不好……”徐诺嘀咕着,翻了个身,“等他们回来,铁锅肯定打好了,第一顿就给他们做铁锅炖肉!棉花也该收了,给他们做新棉袄……”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好像闻到了铁锅炖大鹅的香气,看到了雷和烈变得更强壮的身影,还有……淼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似乎也露出了一点点……算是笑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