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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闩落下的声音闷闷的,把外头最后一点动静也关在了外头,清仪站在那儿听了听,确认真的静下来了,才转身走回榻边。她低头看胤禛,灯影昏黄,照得他脸上那层灰败越发明显,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只有凑得极近时,才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凉的,不是寻常病人那种发热或发冷,是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凉,像摸着一块在阴地里搁久了的玉。

清仪收回手,在榻边静立片刻,屋里只有魂香燃烧时极轻的嘶嘶声,那缕青烟笔直地往上走,到屋顶处散开,薄薄地笼了一层。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刚入道门那会儿,师父说,修行之人最忌动情,那时她不懂,觉得太上忘情听着就冷清,现在想来,师父怕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真够麻烦的。”她低声说,不知是说给谁听。

走到案前坐下,闭上眼,又把那禁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些符文、咒语、魂力流转的关窍,早刻在记忆深处了,可她还是又过了一遍,生怕错一步,睁开眼时,眼神已经静下来了。

她撩起左袖,露出半截手腕,皮肤在灯下显得很白,能看见底下青色的血管,右手并指,指尖凝起一点微光,不是平日里调理时那种温和的青,是更凝实、更锐利的光,她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会儿,修行千年,这身子受过伤、流过血,可自损本源精血,这是头一回。

“算了。”她喃喃道,指尖轻轻划过,一道细口子无声裂开,血涌出来的瞬间,清仪眉头皱了一下,不是疼,是那种本源被触动的空虚感,像心口突然空了一块,血不是寻常的鲜红,里头掺着淡淡的金,稠稠的,滴进白玉碗里时发出嗒嗒的声响。

静得吓人,就剩这声音,她看着血一滴滴落,忽然想起有一回胤禛手上划了个口子,她拿药给他敷,他倒吸着凉气说福晋轻点,那时他眼睛亮亮的,带着笑,好像那点疼不算什么,现在轮到他不知道疼了。

血积了小半碗,清仪指尖在伤口一抹,灵光闪过,口子便合上了,只留一道浅浅的红痕,她脸色明显白了些,但眼神还稳,端起碗走到榻边,她没急着画阵,先俯身仔细看了看他。

“胤禛,”她声音轻得像耳语,“听得见么?”

自然没有回应,她伸手探他鼻息,还有,弱,但还有。

“撑住了,”她说,“我带你回来。”

说完蹲下身,指尖蘸了碗里的血,开始在地上画符,不是用笔,是用手指,精血沾在指腹上,温温热热的,带着她修行千年的灵力。她弯着腰,一笔一划,勾那些古老繁复的图案,符文曲里拐弯的,有些连她都快记不清了,只能凭着记忆,一点一点描。

汗从额角渗出来,顺着脸颊滑下去,滴在地上,她顾不上擦,全副心思都在指尖那点血上,画错一笔,前头就都白费了。

屋里渐渐漫开一股说不清的味儿,不是魂香的冷冽,是更沉、更古旧的味道,像是从什么老物件里散出来的,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笔画完。

清仪直起身,轻轻吐出口气,这才觉得腰酸得厉害,地上以暖榻为中心,铺开一片血色纹路,瞧着乱,细看却隐隐有章法,像星图,又像河网,成了,但这才刚开始。

她走回案前,端起碗里还剩一小半的精血,仰头喝了,温热的液体滑下喉咙,带着铁锈味和浓郁的灵力,她闭眼调息片刻,等那股空虚感稍稍缓解,才睁开眼,接下来该最难的那步了。

清仪在榻边坐下,看着胤禛安静的睡脸,他这会儿倒是平和,像是睡着了,只是睡得沉了些,

她伸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眉心。

“胤禛,”她又唤了一声,“我进来了。”

闭眼,意识沉进一片黑里,他的识海比她想得还要冷,不是寻常的那种冷,是透骨的、死寂的冷。四周一片漆黑,望不到边,也听不见声,只有无边无际的黑,和黑里透出的寒意,清仪定了定神,把意识化成一缕微光,小心地往里走。

“胤禛?”她试着唤,“在哪儿?”

声音在黑里荡开,很快就散了,没激起半点回响,她接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唤,黑得太浓了,浓得几乎要把她这点微光吞掉,她能感觉到那股诅咒的力量,阴冷、黏腻,像藤蔓一样缠着这片识海。

走啊走,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黑深处忽然传来一丝极弱的波动,清仪精神一振,立刻朝那方向去,近了,更近了,终于,在识海最深处,她看见了一团光。

那光真弱啊,就豆粒那么大,昏昏暗暗的,在无边黑里艰难地亮着,光团中间,隐约能看见个蜷着的人影,小小的,缩成一团,是胤禛的神魂。

清仪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把,她见过他太多样子,朝堂上冷厉的雍郡王,孩子们面前温和的阿玛,她面前偶尔笨拙却固执的夫君,可眼前这个,脆弱得像是琉璃做的,一碰就碎。

“胤禛,”她轻轻靠近,“是我。”

光团微微颤了颤。

“清仪,”她又说,“我来接你了。”

光团又颤了颤,这回幅度大了些,她能感觉到,那团微弱的神魂里传来困惑,茫然,还有一丝极淡的熟稔,他认得出她的气息。

“醒醒,”她接着说,声音放得极柔,“咱们该回去了。”

她的魂力轻轻探过去,触到那团光的瞬间,无数画面和情绪涌了过来,是弘晖头一回叫他阿玛,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他抱着儿子,笑得像个孩子;是灵韵扑进他怀里,小脸蹭他下巴,软软地说阿玛香香;是弘昀安静地坐在他边上,用小手指拙地给他递点心;是她站在廊下,看他教孩子们写字,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是她熬夜等他回来,端上一碗温热的安神茶;

是她答应会一直在我身边时,眼里那点细微却真切的笑,零零碎碎的,却都是暖的。

清仪鼻子忽然有点酸,她稳了稳心神,继续唤:“胤禛,你答应过我,要看孩子们长大的,弘晖还等你教他射箭呢,你说过开春就教;灵韵新学了支舞,说要跳给你看;弘昀昨儿还问我,阿玛什么时候回来。”

那团光在她声音里慢慢变了。不再死寂,开始有了微弱的搏动,一下,又一下,像颗要熄的心重新跳起来。

“胤禛,”她声音里带上了哽咽,“你说过,这辈子下辈子,我都别想跑。那你呢?你现在躺在这儿算什么?起来啊。”

她的魂力更深地探进去,紧紧裹住那团光,在黑光里,那团微弱的光终于给了回应,不是话语,是汹涌的情绪,挣扎,不甘,眷恋,还有一股从魂儿里爆出来的、滚烫的求生欲。

不想死,不能死,她还在等,孩子们还在等,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暖和日子,不能就这么没了。

那些情绪激烈得几乎要冲垮她的魂力屏障清仪咬着牙,把更多魂力灌进去。

“那就回来,跟我走。”

她化出一道牵引的光带,轻轻绕住那团微弱的神魂,带着它,一点点从识海深处往外挪,每一步都艰难。

那股诅咒的力量像无数冰凉的触手,死死缠着胤禛的神魂,想把他拖回去,清仪能感觉到那些触手划过她的魂力,又冷又黏,让人脊背发寒。

她没松手,一松手,他就真回不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前头终于现了光亮,是她进来时留的通道。

“快到了,”她轻声说,“再撑撑。”

那团光在她牵引下,费力地、踉跄地朝出口挪,一步,两步,三步……当那团微弱的神魂终于全部脱离了黑暗,顺着通道回到现世时,清仪猛得睁开眼。

呼,她长出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后背衣裳湿透了,黏在身上,额头上的汗滴下来,落在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可她眼睛亮得惊人,成了,她真把他从鬼门关拽回来了,低头看,榻上的胤禛脸色还是灰败,但眉宇间那层死气散了些,最要紧的是,他眼皮动了动,很轻,像蝴蝶抖了抖翅膀,但真动了。

清仪的心狠狠跳了一下,眼眶忽然就热了,她慌忙别开脸,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这才转回来。

“胤禛?”她又唤,声音有些抖。

他的眼皮又动了动,这次更明显了,清仪深吸口气,在榻边坐下,双手结印,接下来才是最难的,魂血交融。她的精血和魂力要渡给他,在他的身体里扎根,和那股诅咒的力量对抗。

她咬破舌尖,又是一口精血喷出,凝成一滴金红色的血珠,悬在半空,同时,她分出一缕本源魂力,缓缓探向他的眉心,魂力触到他皮肤的瞬间,清仪浑身一颤,那股诅咒之力比在识海里更凶,像无数细针狠狠扎过来,又冷又疼,她没退,反而往前送了送。

“胤禛,”她一边渡魂力,一边低声说话,像在哄他,“还记得你头一回给我梳头么?笨手笨脚的,把我头发都扯疼了。”

悬着的血珠缓缓下落,落在他唇上,慢慢渗进去,“你那时还说,福晋的头发真软。”

第二缕魂力渡入,“弘晖第一次叫你阿玛的时候,你高兴得抱着他转圈,转得自己都晕了,差点摔着。”

第三缕,清仪的脸色越来越白,汗湿的头发贴在额角,可她嘴角却带着极淡的笑意,这些记忆,这些琐碎的、温暖的日常,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药,治他的药,也是治她自己的药。

榻上,胤禛的手指动了动,这次不是无意识的颤抖,是真真切切地想动。

清仪眼睛一亮,继续低语:“灵韵那丫头,昨儿还趴我膝上问,额娘,阿玛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他了。”

最后一缕魂力渡入的刹那,清仪将双手按在阵法中央,地上的血色符文骤然亮起!金、红、青三色光芒交织,把整个屋子照得透亮。清仪能感觉到,她的精血和魂力在胤禛体内,正和他的生机缓缓交融,那股诅咒之力还在抵抗,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霸道了。

阵法中央,她和胤禛之间,开始有光丝浮现,细细的,柔柔的,像春蚕吐的丝,又像晨雾,它们从她身上延伸出来,缓缓探向他,一点点缠绕上去,这是魂线,两个人魂魄深处的连接,开始显现了。

清仪心中一松,差点瘫下去,她强撑着,维持着手印。

“快了,”她轻声说,声音哑得厉害,“就快了。”

那些光丝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缠绕着胤禛,又回绕到她身上,渐渐织成一个柔和的光茧,把两人都裹在里面。光茧里,清仪能模糊地感觉到,胤禛的心跳,比刚才有力了些,虽然还很弱,但真真切切,是在变好,就在这时,胤禛的眼皮又动了动,然后,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起初是茫然的,没有焦距,只是怔怔地望着屋顶,但很快,眼珠微微转动,一点点、一点点地,转向她的方向,四目相对。

清仪看着他终于睁开的眼睛,喉头忽然哽住了,她想说点什么,可嗓子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胤禛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但她看懂了。

他在说:清……仪……就两个字的口型,耗了他好大力气似的,清仪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她慌忙抬手去擦,可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嗯,”她哽咽着应了一声,声音抖得厉害,“我在呢。”

胤禛看着她,那双凤眸里渐渐聚起一点微弱的光,他想抬手,可手指只是动了动,终究没抬起来。

“别急,”清仪伸手握住他的手,“慢慢来,咱们不着急。”

她的手很凉,他的手更凉,但两只手握在一起,渐渐就有了温度,光茧柔和,把他们裹在里头,外头的一切都远了,远了,只剩这方寸之地,和掌心相贴的温度,清仪看着他,眼泪还在掉,却忽然笑了。

“欢迎回来,”她轻声说,“胤禛。”

胤禛看着她,那双凤眸里,也漾开一点极淡、极淡的笑意,虽然虚弱,虽然勉强,但真真切切,是在笑。

屋外,夜空之中,紫气与青华之气悄然汇聚,在雍郡王府上空缓缓盘旋,而静室之内,光茧柔和,两人双手相握,漫长的夜,终于透进了第一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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