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兽灵院的传送阵光芒渐散时,云瑶正抱着刚从秘境带回来的幽荧草,和烈、墨、石,羽讨论着积分兑换。宵正站在她肩头,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雪白的羽毛沾了点秘境的泥土,却依旧神骏。
“这次积分够换三个‘聚元阵盘’了,正好我们一人一个。”烈挥舞着手臂,眉飞色舞,“等老子再突破,看谁还敢说炎狼部落的人不行!”
墨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更倾向换《上古阵法残卷》,里面记载的迷踪阵或许能改良云瑶的预警铃。”
石捧着一大块玄铁石,憨憨地笑:“我想换点烤肉料,上次吃的那个蜂蜜味的……”
云瑶被他们吵得头疼,刚想开口,肩头的宵儿突然竖起羽毛,发出一声警惕的“啾鸣”。她顺着小家伙的视线望去,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不远处的榕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雷啸穿着飞虎族的玄色劲装,肩上落着几片枯叶,显然是刚从雷霆崖赶回,还没来得及整理。他比离开时更壮了些,肩背愈发挺拔,只是脸色带着掩不住的疲惫,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连平日里总是梳得整齐的发梢都有些凌乱。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走过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云瑶身上,带着跨越山海的温柔,却又刻意收敛着什么那是极度惊喜过后的隐忍,是不愿让她担心的克制。察觉到云瑶看来,他才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像雨后初晴的光。
云瑶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她跟烈他们说了句“雷啸来了,我先回去”,便抱着宵儿快步朝雷啸走去,越走近,越能看清他袖口磨破的边角,和手背上未愈合的细小伤口。
“你来了。”她站定在他面前,声音有点发颤。
雷啸“嗯”了一声,抬手想碰她的头发,却又在半空顿住,似乎怕自己手上的尘土弄脏她,最终只是轻轻说了句:“试炼辛苦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是长途奔波和过度透支元力的痕迹。
云瑶看着他强撑的模样,心里又酸又疼。这人总是这样,把所有辛苦都自己扛着。她没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腕,往竹影居的方向走:“先跟我回去。”
雷啸没有反抗,任由她拉着,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一路驱散了雷霆崖带来的疲惫。
回到竹影居,云瑶把宵儿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转身对雷啸说:“你先洗澡换身衣服,我去烧热水。”她记得他有洁癖,每次出任务回来都要彻底清洁。
雷啸点头应好,等云瑶进了厨房,才脱下沾着风尘的劲装。他刚解开腰带,就听见身后传来“呀”的一声轻呼。
云瑶端着热水出来,正好撞见他褪去上衣的瞬间——常年修炼的身躯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肩背的肌肉紧实,腰侧有一道新添的浅疤,是罡风留下的。他皮肤是健康的蜜色,如果有滴汗水顺着脖颈滑落,没入腰间的布料里,带着惊心动魄的性感。那她还怎么把持的住。……
云瑶脸“腾”地红了,慌忙转过身,手里的水盆晃了晃,溅出的水花打湿了裤脚。她明明是担心他的伤口,可眼睛却像被粘住似的,忍不住想再看一眼……这种又想看又不好意思的纠结,让她耳朵都烧了起来。
“偷看什么?”雷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低哑的笑意。
云瑶猛地回头:“谁、谁偷看了!”话刚说完,就对上他带着戏谑的眼神,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他正慢条斯理地拿起干净的衣物,眼神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嘴角噙着笑,像是在欣赏她的窘迫。
“再看,我就不洗了。”他故意往前凑了半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云瑶吓得往后跳了一步,把水盆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跑:“你自己洗!”跑到厨房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瞪他一眼——这家伙,成熟稳重都是装的,根本就是只腹黑的飞虎!
雷啸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眼底的疲惫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柔。他低头闻了闻身上的气息,确实带着尘土味,便转身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换上一身干净的月白长袍,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时,云瑶正坐在竹廊上给宵儿梳理羽毛。夕阳透过竹叶落在她身上,侧脸的轮廓柔和,让他想起离开前,她也是这样坐在院子里,说等他回来。
“过来。”云瑶招手,手里拿着干净的布巾。
雷啸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云瑶踮起脚尖,给他擦拭湿发,指尖偶尔碰到他的耳廓,两人都忍不住颤了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混着他身上清爽的皂角味,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飞虎族还好吧?”云瑶轻声问,指尖划过他耳后新长出的细小疤痕。
雷啸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还好,我突破了兽皇巅峰了,长老们很满意。”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没提为了这个突破,他在罡风洞里硬扛了七天七夜。
云瑶哪会不知道他的性子,只是叹了口气,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以后不许这么拼命了。”
雷啸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为了你,值得。”
两人正腻歪着,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一只通体火红的小狐狸飞了进来,准确地落在雷啸的肩头,用尾巴扫着他的脸颊是月光狐——月芽,云瑶托付给雷啸照顾的兽宠。
月芽看到云瑶,立刻从雷啸肩头跳下来,往云瑶怀里钻,还冲石桌上的宵儿龇了龇牙,像是在宣示主权。
宵儿哪肯示弱,展开翅膀就飞了过来,用爪子扒拉月芽的尾巴,发出“啾啾”的警告声。
“好了好了,别闹。”云瑶被两只小家伙吵得头疼,一手拎起一个,往药泉空间里塞,“进去反省!”
空间里瞬间传来月芽的呜咽和宵儿的抗议,云瑶却不管不顾地关了空间入口,转身就对上雷啸带着笑意的眼睛。
“它们好像……不太喜欢彼此。”雷啸忍着笑说。
云瑶哼了一声:“好了,两只都是醋坛子。”
雷啸突然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温热的气息拂过唇瓣,云瑶的心跳瞬间失控。她刚想点头,唇就被他轻轻含住。不同于以往的克制,这个吻带着久别重逢的急切,却又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想……很想。”云瑶在吻的间隙喘息着说,眼眶有点发热。
雷啸把她抱得更紧,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额头抵着额头:“我也是,每天都在想。”他说起雷霆崖的修炼,说起飞虎族的趣事,说起看到她托李伯捎来的空间戒指时,夜里都忍不住笑醒;云瑶也告诉他秘境里的冒险,说起烈的莽撞、墨的冷静、羽的可靠,说起宵儿在危急关头帮了大忙。
夕阳落尽,暮色四合,两人就这么依偎着,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思念。
“对了,”云瑶突然想起什么,从空间里拿出一枚用幽荧草汁液炼制的玉佩,“这个给你,能安神,还能在危险时发出警示。”
雷啸接过玉佩,触手温润,上面刻着个小小的“瑶”字。他郑重地戴在脖子上,贴着心口的位置:“我也有东西给你。”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支羽毛,雪白中泛着淡淡的金光,“这是飞虎族成年礼时,父亲给的‘守护羽’,能抵挡一次兽尊级的攻击。”
云瑶看着那支羽毛,眼眶更热了。这是飞虎族最珍贵的信物,他竟就这样给了她。
“雷啸……”
“我们什么时候能正式结侣呀?云瑶。我想当你的第一兽夫。”
雷啸眼神认真而坚定,“云瑶,我想娶你。”
云瑶的心跳如鼓,用力点头,“好,我也想有个家”
“云瑶,你同意了!”雷啸开心的紧紧抱着云瑶转圈圈:“等你回部落我们就找巫祭正式结侣”
“好”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咳咳”的咳嗽声。烈、墨和石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正站在门口,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们。
烈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走到两人面前:“云瑶,你不能厚此薄彼,我们也要和你结侣。”
云瑶尴尬地看看雷啸,又看看烈,墨,石。脸羞得通红。
石看着雷啸把云瑶护在怀里的样子,羡慕地说:“雷啸哥对瑶姐真好……”
墨推了推眼镜,拉着两个不省心的往外走:“我们先去膳食堂,你们……继续。”
雷啸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低头在云瑶额头印下一个吻:“看来,有人羡慕了。”
云瑶红着脸捶了他一下,心里却甜得像揣了蜜。晚风吹过竹影居,带来远处的虫鸣,宵儿和月芽还在空间里吵吵闹闹,而她靠在雷啸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整个世界都安稳了。
久别重逢,千言万语,都抵不过此刻的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