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凭没据的,她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事根本解决不了。”
听完刘梅叙述,易中海头疼不已。
虽然相信何雨水没说谎,可这事棘手得很。
捉贼拿赃,眼下全院就算都认定贾张氏昧了钱,没证据照样无可奈何。
“雨水那丫头多委屈,这钱是她趁着暑假打零工一点点攒下的。”
刘梅越说越气。
她本就与贾张氏积怨已深,虽说当初被骂昏倒的事表面过去了,心里始终记着。
如今添上新仇,更是忿忿不平。
“要不跟建国商量商量?他或许有办法?”
见易中海束手无策,刘梅想到林建国。
今日林建国与治安组员约好巡逻,早说过不回来吃晚饭,要晚些归家。
易中海起初不太情愿。
身为院里一大爷,事事找林建国解决,威严何在?但如今全院都清楚,两家亲近得如同一家,共同开伙吃饭。
他明里暗里透露过将来指望林建国养老,而林建国虽未当众应承,却也没否认。
在旁人看来,这已是默许。
“成吧,我让人去厂里叫建国回来。”
拗不过刘梅,易中海终究松了口。
趁晚饭前空隙,易中海来到刘海中家。
“老刘,让你家孩子跑趟轧钢厂门卫处,把建国请回来。”
进屋便对端着家长架子的刘海中说道。
“爸,一大爷,我去!”
刘光福抢在父亲前头应下,利落地套上鞋。
刘光天这才回过神,他也想去。
林建国这两日身着制服上下班,英气逼人,他也想往跟前凑凑。
刘海中只得摆摆手:“去吧,请林组长过来。”
易中海对刘海中说道:“老易,这事确实不好处理。
现在各执一词,没有确凿证据,贾张氏肯定不会认账。”
刘海中清楚今晚必定要召开全院大会,毕竟易中海都准备把林建国从厂里叫回来。
“先开会看看情况再说吧。”
易中海此刻也毫无头绪。
易中海注意到刘海中家饭桌上只摆了四副碗筷,明白大儿子和儿媳又没回家。
他本想说点什么,转念想到自己也没有子女,提这个只会让刘海中更难受,便咽下了话头,客气几句就回了老太太屋里。
刘海中虽然性格粗放,但对脸面格外敏感。
易中海数碗筷的举动他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一直偏疼的大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娘,实在令人寒心。
其实刘海中何尝不明白,大儿子既然搬出去住了,再搬回来几乎不可能。
但他心里仍存着一丝期待——若是能分到小院那边哪怕一间房,说不定大儿子夫妇就会回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吃饭!吃完去把大院里的椅子摆好。”
见刘光天那副散漫模样,刘海中心头火起。
好在记得待会要开全院大会,现在不是教训儿子的时候,否则早动手了。
刘光天被父亲一吼,赶紧坐下扒饭。
桌上摆着咸菜疙瘩和韭菜炒鸡蛋,他不敢碰鸡蛋——那是刘海中和李招娣的专属,要是刘光齐在家,还能分到最多的一份。
刘光福一路小跑着来到前院,正撞见三大爷阎阜贵家大儿子阎解成垂头丧气地从外面回来。
那人鼻子上还沾着血迹,眼眶处一片乌青。
要搁平时,刘光福肯定要追根问底。
但此刻身负要务,他只多瞥了两眼就继续赶路。
刘光福赶到轧钢厂时,恰见林建国带着张大军、张大斌推着自行车出厂门,正要开始巡逻。
“建国哥!”
刘光福亲热地喊道。
林建国闻声驻足,见是刘光福便问:“光福啊,有什么事?”
少年人望着身穿制服、推着自行车的林建国,满眼都是羡慕,赶紧把院里要开大会的事说了,特别强调何雨水丢钱的情况。
在刘光福简单的认知里,贾张氏根本没法跟漂亮可人的何雨水相比,自然认定何雨水说的全是实话,贾张氏昧钱已是铁板钉钉的事。
“组长,这可是大事!”
张大斌插话道,“思想觉悟这么差的人,必须严肃教育。”
刘光福叙述时,他和张大军都认真听着,同时留意着林建国的表情。
一注意到林建国听见“贾张氏”
时脸上露出的厌恶,两人立刻明白自家组长和这贾家不对付,赶紧表明了态度。
“行,我们正好也要巡逻,那就从我住的四合院开始吧。
顺带看看能不能把事情弄清楚。”
“光福,你坐我后面,我带你回去。”
林建国掉转车头,准备骑车回院。
“组长,还是我来载这位小兄弟吧,您骑前面,我们跟后面。”
张大军拉住正要跳上后座的刘光福,笑着提议。
林建国没意见,点点头,蹬车出发了。
他骑得飞快,心里有点激动。
虽然参加过几次大院会议,但每次他都是当事人,还从来没有当过纯粹看热闹的。
今天能当一回“吃瓜群众”
,真的挺高兴。
至于捡钱包那事——一个说对方私吞,一个说对方讹钱——林建国倒没太放在心上。
这种事就算放在以后也不容易处理,证据难找,最后往往只能和稀泥。
对两位当事人,他更倾向于相信何雨水。
这姑娘从他穿越过来以后,一直给人胆小害羞又坚强的印象,外表柔弱,心里却有自己的主意。
至于贾张氏,不用多说,他自然厌恶,不过偶尔也会心软——不是对贾张氏,也不是对秦淮如或棒梗,而是对小当。
说实在的,撇开家庭背景不谈,单看小当这个孩子,很少有人不对这可怜的小生命心生同情。
别的先不说,秦淮如这个妈当得还是合格的。
尽管家里条件差,她也把小当收拾得干干净净。
小当继承了 ** 好底子,长得可爱秀气,就是瘦弱了些。
奶声奶气说话时,睁着大眼睛的样子,林建国打心眼里喜欢。
大概是他两世为人,那四十多岁的大叔心态作祟,见不得可爱的小女孩受委屈。
这也是为什么林建国对秦淮如在院里装可怜、扮柔弱一直有所容忍的原因之一。
四合院的人都看得出来林建国喜欢小当。
每次遇见,他不是给糖果就是给零食。
只要赶上饭点,小当出现在后院,林建国总会给她准备一副碗筷,还专挑好菜夹给她。
但这待遇从没落到棒梗头上。
虽然也不至于对棒梗凶,可那份疏远,不仅棒梗自己感觉得到,旁人也都看得明白。
林建国刚回到前院,就碰见下乡放电影回来的许大茂。
自行车后座架着放映设备,车把上还挂着一块腊肉和一串不知名的干蘑菇。
“建国兄弟,刚下班啊?”
许大茂看见林建国,有点不敢认。
林建国进轧钢厂报到那会儿,许大茂正好下乡放电影,今天才回来,还不知道他已经当了轧钢厂治安组的组长。
林建国一身制服,许大茂一时竟有些认不出来。
“哎,许大茂,你也住这院儿?”
后边的张大斌认出了他,随口打了声招呼。
许大茂见张大斌和张大军都穿着轧钢厂保卫科的制服,心里发虚,问道:“我住前院。
大斌,你们今天来是办事?”
他又瞄了林建国一眼,暗想:林建国这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连保卫科的衣服都穿上了?
“今天跟林组长巡逻,有人报案,我们就过来看看。”
张大斌见许大茂和林建国是邻居,语气也客气了些。
“报案?谁报的?报什么案?”
许大茂更紧张了,手攥着车把,都攥出了汗。
“大茂哥,是贾东旭的妈捡了傻柱妹妹的钱包不肯还,一大爷和我爸让我来找建国哥的。”
刘光福在后面插话,眼睛却盯着许大茂车把上挂的腊肉。
许大茂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不关他的事。
他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组长?建国,你当组长了?”
许大茂简直不敢相信。
他下乡前,林建国还在街道办食堂做临时工,连傻柱的媳妇于莉都不如。
街道办食堂才几个人?临时工跟混日子差不多。
这才几天?一个星期都不到,林建国居然穿上了制服,还成了治安组的组长。
在宣传科工作的许大茂清楚,治安组组长虽然管的人不多,却是正经的干部编制,跟车间里的生产组长完全不是一回事。
“许大茂,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大军有些不高兴,“什么叫‘当组长了’?”
林建国当组长虽然才两天,但已经让治安组的人都服气。
“许大茂,你下乡放电影还不知道吧,这是我们治安组新来的组长,是大厂长和主任亲自任命的。”
张大斌在一旁为林建国的身份做了证实。
一进中院,就听见贾张氏又在哭嚎,秦淮如也在一旁低头抽泣。
于莉站在另一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显然,她低估了贾张氏的战斗力。
贾张氏身边没什么人劝,院里人都知道她的德性,劝不好反而可能被她反咬一口。
但围观的居民低声议论纷纷,不少人指指点点。
于莉耳朵灵,听得出来很多人都在说她多管闲事。
在不少邻居眼里,这件事理亏的似乎是何雨水和于莉。
布包里到底有多少钱,谁也不知道,总不能何雨水说多少就是多少。
棒梗拾到布包,贾张氏归还了十块钱,这是两边都认可的事实。
暂且不论贾张氏是否私藏了那三十块钱,单从表面看,这件事算得上是善举,棒梗甚至值得被夸奖。
因此,当于莉出面与贾张氏对质,贾张氏始终一言不发;加上秦淮茹在一旁啜泣,还有刚离世不久的贾东旭也让人记忆犹新——同情的重心,自然偏向了贾家那边。
那些围观的人,常常在事情发生时感性冲动、偏袒弱势,可等到事后回想,理智又冒了出来,说几句“其实贾张氏说不定真藏了钱”
之类的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