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惠贵人出了小月,而敬妃已经有孕八个月,皇帝便传话今年提早圣驾回銮。
总不能等着敬妃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到十月十一月再回,也不好人家刚给你生了孩子你把人家扔在这,自己回宫,那不是成了大渣男了?
皇帝又下令,圣驾回銮后,敬妃娘家母亲便可入宫陪产——
敬妃的父亲是齐州知府,敬妃的母亲在敬妃有孕七个月时便得了陪产的旨意,来到京城暂住汉军镶红旗旗主府中,只待一道圣旨便直接入宫。
(剧中只说是汉军旗,而历史原型是满军镶红旗,所以给他俩排列组合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个说法对不对,勿喷,谢谢)
圣驾回銮——
各个宫室的宫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收拾,虽说在她们回宫前富察贵人已经安排人给打扫了宫殿,可是个人还有个人的行礼,再者,离开了好几个月自然得查查宫里有没有被人放进来脏东西。
四阿哥与母妃犯错的三阿哥同住阿哥所中,因着有圆明园宫人被罚一事,这阿哥所众人也不敢对这位传言中的四阿哥有所怠慢。
不过,内务府也只是给了阿哥份例中该有的东西,一点多的都没有,不过好在后宫众人都象征性的给他道贺,送点料子做衣裳,送点金银文房四宝的。
倒是什么也不缺,日子过的比在圆明园过的好的多。
而三阿哥那就更不用怕被苛待了,人家有个妃位额娘,又是中宫皇后看中之人,谁敢怠慢?
华妃素来是铁拳铁腕铁石心肠,银子也是大量的赏了下去,翊坤宫就算她不在也还是铁桶一般——
故而,华妃与凌清婉请了敬妃、欣贵人、安常在、淑和公主还有四阿哥到翊坤宫小坐,别被那些收拾东西的奴才不长眼的冒犯了。
凌清婉这个夏日又研究了一种饮品,见过“果茶”就是把水果切片放上冰糖煮开,热喝凉喝都自带一番风味。
如此,那些好的水果煮的果茶便可以给娘娘主子们用,而景仁宫中那些用于的水果,还有主子们份例剩余的,赏给奴才们也不算浪费东西。
不同水果煮的果茶,颜色都不同,众人可以选择自己喜爱的口味用。
三日后,敬妃的额娘冯夫人入宫,先是见过了中宫皇后然后便到了咸福宫。
敬妃已经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见过母亲了,好像,是从她选秀入四王府开始就未曾见过了,应当,有小十年了…
故而,素来稳重的敬妃这一日一趟趟的往咸福宫门口走去看去,含珠可是得好好的扶着她,生怕出那么一点点意外。
不过亏得敬妃有孕后只穿绣鞋,若是穿着花盆底,含珠都不敢想自己得多么心惊胆战。
至于如意去哪里了?如意去宫门口接冯夫人,又在景仁宫门外等冯夫人…
终于,快到午膳时间,敬妃终于看到了宫道上走来的冯夫人与如意。
敬妃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加快了脚步迎上去,冯夫人也快步走来,宫道上人多眼杂,冯夫人待敬妃走近后行了个标准的大礼:“臣妇给敬妃娘娘请安,敬妃娘娘万福金安。”
敬妃眼泪断了线一般的流下:“母亲快快请起,母亲舟车劳顿辛苦了,殿内已经备上午膳,母亲快随女儿去用些。”
含珠扶着敬妃和冯夫人进了内殿,伺候的宫女奉上茶点后又去小厨房把膳食端到膳厅,只待稍后二人用膳。
敬妃挥退了众人,只留含珠、如意伺候膳食,没了外人,母女二人也就没了那么多规矩。
敬妃不顾冯夫人阻拦,跪地行了个晚辈礼:“方才在外还要母亲为女儿行礼,实属不该,是女儿不孝。”
“我的儿,这些年你受苦了。”冯夫人声音哽咽,与含珠、如意一同扶起敬妃,而她亦轻抚着敬妃的背。
敬妃强忍着泪水:“母亲,您可算来了,我自有孕至今,日日盼着见您。”
冯夫人仔细端详着敬妃,心疼道:“瞧着是比出嫁时瘦了,这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好?用膳可还香?”(有一种瘦叫做妈妈觉得你瘦)
敬妃微笑着点头:“一切都好,有皇上和各位姐妹照应着。”
冯夫人又询问了敬妃在宫中的生活起居,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好好养胎,莫要多思多虑。
敬妃认真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
冯夫人又亲自给敬妃夹菜:“娘娘可定要多吃些…”
敬妃难得摆出小女儿的姿态:“什么娘娘?我是您的女儿若昭,不是什么娘娘。”
冯夫人摇头道:“宫中的规矩不可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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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与太后午睡醒来便各自派人给咸福宫的冯夫人送了些礼物,随后,各宫的礼物都送来了,只是敬妃与冯夫人只亲自接了皇后、太后、华妃的礼物。
其他人的,不论是主子送的还是宫女送的,都由含珠与如意接待,母女二人在屋里说着悄悄话。
因着敬妃与惠贵人同住咸福宫,敬妃母亲与惠贵人多少肯定会碰面,敬妃问含珠:
“惠贵人如今可在宫中?”
含珠答道:“是,惠贵人午膳后便从碎玉轩回来了。”
冯夫人拍了拍敬妃的手:“母亲需得去拜见一下那位贵人,总不能让人说你不守规矩。”
敬妃有些担忧道:“母亲,惠贵人如今心情不好,她刚出了小月。您去的时候言语上多注意些。”
冯夫人点头:“我晓得,不会冲撞了贵人。”
说罢,便带着含珠去了惠贵人处——
惠贵人正坐在屋内发呆,见冯夫人进来,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冯夫人恭敬行礼:“惠贵人安好,臣妇特来拜见。”
惠贵人看到来人,虽说面上未带笑意,可还是端庄道:“夫人请起。”
冯夫人坐下后,惠贵人说道:“敬妃娘娘这胎怀相好,孕期未有苦楚,看得我实在羡慕…”
冯夫人轻声说道:“贵人放宽心,把身子养好了,日后孩子总会有的。”
惠贵人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隐去。
她淡淡地说:“多谢夫人关心。”
冯夫人见她态度冷淡,也不敢多言,只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