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像劝,实则字字带刺。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啐道:你等着!早晚有你哭爹喊娘的时候!
傻柱闻言放声大笑:“你消息真不灵通!我就要结婚了,到时候很快就能抱上娃娃。”
等两年后我学徒期一满就能转正。你这又丢工作又断子绝孙的,真是惨到家喽。
要不你给我磕个头?说不定我高兴了还能少揍你几顿。
许大茂实在听不下去,被这得意劲气得扭头就走,临走前憋出几句不疼不痒的狠话。
傻柱乐滋滋吹起口哨,觉得这场嘴仗赢得漂亮。他熟门熟路地直奔易忠海家,推门发现人不在。眼珠一转,转头就往聋老太太屋里闯。
门板一撞开,果然瞧见俩人正唠嗑。我就猜你在这儿!
易忠海诧异抬头:不是说要陪你对象?
本来约好了,她厂里有急事,我就先送她过去了。傻柱挠挠头。
聋老太太噗嗤一笑,招手道:快过来让奶奶瞧瞧,好久没细看我这大孙子了。
傻柱赶紧凑上前,老太太粗糙的手掌抚过他脸庞:咱傻柱多俊啊,就该配漂亮姑娘!
被夸得耳根发烫的傻柱忽然想起正事:对了,我和小南商量好了,带她来见见您二位。
易忠海和老太太飞快交换眼神,异口同声:好好好!赶紧带回来把婚事定下!
聋老太太乐呵呵地拍了拍傻柱的手:刚和你一大爷念叨呢,说你什么时候带对象回来给我瞧瞧。
傻柱臊得耳根发红:头回正经处对象...我...
心里直打鼓呢。
老太太瞧他这毛头小子样,笑出了满脸褶子:这不挺好吗?现在时兴自由恋爱,你也算赶上趟了。
丫头哪天来啊?
得知是明天,老太太冲易忠海使个眼色,转头对傻柱说:那得给你说道说道。
傻柱立马挺直腰板。
老太太叹气道:按理不该提这个,但听你一大爷说,前两回相亲都是秦淮如搅黄的。
傻柱抿着嘴没吭声,心想:要不是她,我哪遇得上这么好的小南。
就问一句,想不想娶小南?
想!特别想!傻柱答得斩钉截铁。
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那你记着。每次带姑娘回来,秦淮如准捣乱,这回八成也是。
听我老婆子一句,别跟她走太近,悄悄把事办了。
傻柱琢磨了下,点头应道:成,我明白了。
见人听话,老太太心满意足:那我就等着相看孙媳妇喽!明儿吃饭时给你们合八字,处这么久也该办事了。
今年结婚,明年我就能逗重孙子啰!
傻柱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对聋老太太说:这个事儿先不急...
聋老太太只是笑了笑。
第二天要请客吃饭,得提前准备。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易忠海叫住傻柱:来我屋一趟。
傻柱二话不说跟了过去。
明天姑娘要来吃饭,你手头宽裕吗?
头一回来咱们这儿吃饭,总得好好招待。
傻柱沉默了。他爸给的生活费只够勉强撑一个月,买鸡买肉根本不够。
看傻柱这样,易忠海心里有数了。他叹了口气,回屋拿出二十块钱。
先拿着,算借你的。好不容易遇上合适的姑娘,可别怠慢了人家。
傻柱眼眶一热:一大爷,您放心,我明白的。真是太谢谢您了。
说什么谢,我是院里的一大爷,帮你是应该的。赶紧回去准备吧。
易忠海有自己的盘算。他没儿没女,得早做打算。傻柱虽然脾气冲,但重情重义,将来准能给他养老。
这算盘打得响,可惜傻柱完全没察觉。他兴冲冲地把好消息告诉了亲爹和叔叔。
钱够不够?要不要帮你张罗?何大清又惊又喜。儿子名声这么差,附近媒婆一听是傻柱都直摇头,他本以为儿子要打一辈子光棍,没想到竟有了着落。
见到父亲如此欣喜,何雨柱笑着对何大清说:不用操心,易大爷借了我钱,您二老安心等着,明儿下午我就把姑娘带回家!
何雨柱并没向外人透露这事,可消息还是传到了许大茂耳朵里。
得知此事时,许大茂差点砸了屋里所有东西。
他万万没想到傻柱能跟别人谈婚论嫁。谁不知道傻柱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
原以为傻柱要和自己一样打光棍,谁知人家不声不响都要成家了。
许大茂憋着满肚子火——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全是拜傻柱所赐,哪能让他顺顺当当定日子?
可他也精得很,绝不会亲自出手。院里三位大爷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要让易忠海抓着小辫子,随时能把他轰出四合院。
许大茂琢磨了半晌,突然想到个绝妙主意——把这消息透给秦淮如。
在他眼里,秦淮如就是条缠着傻柱吸血的蚂蟥。傻柱要是结了婚,她还上哪儿吸血去?
只要把这事儿告诉秦淮如,这女人准会千方百计搅黄他们。
说干就干,许大茂抬脚就往贾家走。
秦淮如正在屋里陪孩子。家里空荡荡的,贾张氏出门跟 ** 坊闲扯,贾东旭又跟工友喝酒去了。
谁啊?
听见敲门声,秦淮如扯着嗓子喊,见没人应声,她狐疑地拉开门,发现许大茂杵在门口。
她探头往院子里扫了眼,确认没旁人,才挑眉问道:你找 ** 啥?
许大茂咧着嘴笑:给你报个信,说完就走。
秦淮如心里直犯嘀咕。这许大茂平日见着她连头都不点,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屁快放。
许大茂压低嗓子:傻柱明儿要带对象来吃饭,人都快过定了。
秦淮如听闻此言,脸色骤然阴沉,她对傻柱在外谈对象的事全然不知。
看出秦淮如的反应,许大茂心中暗喜,这回傻柱的婚事怕是要黄了。撂下这个消息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压根不管秦淮如会有什么动作。
在许大茂看来,任何女人都受不了丈夫和已婚妇女纠缠不清,傻柱这婚肯定结不成。
等秦淮如回过神,许大茂早已离去。她失魂落魄地关上门,第一次感受到危机逼近。其实她早察觉到异常,傻柱最近总往外跑,回家也越来越晚。只是前阵子棒梗闹得凶,她无暇顾及傻柱的动向。
此刻得知 ** ,她既感到被背叛,又充满恐慌。要是傻柱真和外面女人结婚,以后就别指望他帮衬自家了。秦淮如暗暗咬牙:绝不能让他如愿!
正盘算着如何故技重施破坏婚事,贾张氏推门进屋。见儿媳呆坐不动,老太太张口就骂:懒骨头!没看见满地灰吗?还不快去拖地!
往常秦淮如会立即照办,这次却扭头说道:妈...傻柱要结婚了。
什么?!贾张氏一个箭步冲到跟前,什么时候的事?
听完秦淮如转述许大茂的话,老太太狠狠拍桌:反了他!咱们得给他搅黄娄!
秦淮如连忙问:那现在该咋办?
贾张氏琢磨片刻,对秦淮如说:照老法子办,咱俩一块去搅和,看谁还敢往傻柱跟前凑!
这对婆媳丝毫不觉得这种做法有问题,在她们看来,傻柱的钱本就该花在贾家。
商量妥当后,两人开始谋划第二天的捣乱计划。
此时傻柱还蒙在鼓里,正为明天的约会兴奋不已。
第二天恰逢下午的约会,傻柱不敢太早采购食材。
生怕食材放久了不新鲜,硬是挨到中午才赶往菜市场。
采买完毕,他火急火燎赶回院里张罗饭菜。
刚准备好,外出的人就陆续回来了。
这次可真是用心了。易忠海望着满桌佳肴说道。
傻柱挠着头嘿嘿一笑。何大清和蔡全无因工作未能到场,只有易忠海和聋老太太赴宴,但傻柱已心满意足。
在院里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傻柱正坐立不安时,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点了点地。
去吧,接你媳妇去,别让人家走岔了。
傻柱闻言立刻咧着嘴应道:得嘞!话音未落人已窜出老远。
老太太望着他的背影直摇头:现在的小年轻啊...
又候了十多分钟,终于瞧见匆匆赶来的小南。
我没耽误事吧?好像来晚了...小南满脸歉疚。
不晚不晚!傻柱忙不迭解释,饭菜刚上桌,快进屋吧。
正当两人往院里走时,暗处的秦淮如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故技重施。
上一次她的计谋差点搞砸了,手法实在太差劲。
这次她铁了心要搅黄这顿饭,干脆拉着贾张氏直接杀过去。
小南正和聋老太太他们闲聊着。
起初气氛挺融洽的。
聋老太太和易忠海都对这姑娘印象不错。
瞧着就是个安分守己的性子。
老太太看她顺眼,便打听起家里情况。
你家几口人?父母做什么的?
小南低着头支支吾吾不答话。
老太太察觉异样:有啥不方便说的?
傻柱赶忙握住小南的手。
别怕,老太太最和善了。
转头又解释:她性子腼腆,您多包涵。
老太太笑眯眯道:只要你们好,我老婆子有啥可计较的。
刚要继续聊,院外炸开一嗓子:
哟!听说这儿搞对象呢?
桌上人齐齐变色,只有小南不明就里。
贾张氏闯进屋见着老太太,顿时蔫了三分。
您老怎么在这儿?
老太太冷着脸:我不该在?
是不是我不在,你就敢撒野了?
正说着,秦淮如磨蹭蹭地跟了进来。
傻柱一见这俩人就太阳穴直跳。上回相亲就是被她们搅黄的。
此刻瞧见她们,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秦淮如进门就撞见两人十指相扣,如遭雷击却强撑着赔笑:
(
“正吃着呢。”
聋老太太抬眼瞥了下秦淮如,语气冰冷:“这不都瞧见了吗?没你的座儿。有事儿等我们吃完再说。”
秦淮如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她怎能空手而归?眼见小南和傻柱越发亲密,她必须立刻拆散这对。
贾张氏倒是格外来劲:“呸!还有脸坐这儿吃饭?”
易忠海脸色陡变,霍然拍桌而起:“给我闭嘴!”
贾张氏吓得一哆嗦,转瞬又咧开嘴:“咋的?说到痛处就跳脚?”
易忠海胸口剧烈起伏。傻柱难得遇见知心人,要是被这泼妇搅黄了......
那嘴巴却像开了闸,噼里啪啦往外倒:“大妹子你还蒙在鼓里吧?这男人可跟我儿媳妇有一腿!”
“我儿媳的男人还活着呢,他个光棍缠着有夫之妇,恶不恶心呐?”
傻柱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想辩解。
忽然小南山泉般的声音响起:“说够没?”
贾张氏愣住。她原以为这姑娘会当场翻脸,没承想......
“说够了就请出去。”小南声音像淬了冰,“这是我们的事。”
“我信傻柱的为人。”她目光灼灼盯着贾张氏,“你那些话,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