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的第一天,楼兰人会先给发生过丧葬和家难的乡亲拜节,表示慰问;其次是给夫妻双方的长辈拜节;再次,是给邻居和长者拜节。
在礼节性拜节活动中,除了给夫妻双方老人拜节是夫妻同去外,其他拜节活动往往三五成群,男女分开进行,之后才是同辈亲朋好友之间的拜节。
大家除了互相道贺,彼此问候之外,还要共餐痛饮,吹拉弹唱一起娱乐。
这个古尔邦节是楼兰人增强社会联系、严守礼尚往来这一准则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独特的风俗习惯,从虚无之主创世之后,楼兰人在这大漠里扎根便沿用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
漠秋痕和辛童到达楼兰的时候,正是楼兰古尔邦节的前夜,他们在客栈等了一夜,终于迎来了第二日一早的古尔邦节。
清晨所有人都穿着盛装聚集到了楼兰城内最大的佛寺参加聚礼,聚礼由楼兰王室亲自主持,楼兰王高举圣物佛舍利宣读祭文,场面蔚为壮观。
聚礼之后,盛装的人们在中央的广场之上跳起了热情洋溢的舞蹈。
整个楼兰城几乎万人空巷。
歌舞之后,四方城门大开,各家各户前往坟地祈祷,怀念并为死去的亲人祈福。
整个楼兰城内所有街道上都是热闹非凡,客栈和酒楼的门口挂着手工织成的挂毯,旁边矗立着精美的木雕,往来的各路人们热情地招呼着往来的路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牲灵的肉派发给他们,到处都是男人们粗狂的笑声和女人们撒娇嬉闹的声音,狂欢的歌舞一直充斥着这个美丽富饶的城邦之国。
漠秋痕和辛童二人穿着楼兰衣饰在楼兰城内游走,手上托着大块的牲灵肉和油炸的酥果。
“这楼兰人还真是好客!”辛童一边吃着手中的酥果一边满意地点头:“白得这么多吃食,还真有意思。”
“是不错。”漠秋痕点了点头,一边往前走一边四下打探着周围的情形。
“我说三哥,你就不能低调点?”辛童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酥果,不满地说道:“你看你,走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完全抢走了本少爷的风头,你看那些女人疯狂的眼神……”
漠秋痕这才注意到周围女人们一个个热情地朝着自己抛媚眼,立即浑身一个激灵,低头拉了辛童就走。
辛童却还在嘟哝:“我完全就是个配角啊……”
二人是第一次参加楼兰的古尔邦节,兴趣十分浓厚,几乎将整个楼兰城都逛了个遍。
入夜,狂欢的歌舞依然没有停歇,楼兰城内各个街道上灯火通明。
这狂欢的歌舞将会持续几天几夜,大部分的楼兰人会在这几天彻底放松,可楼兰王宫门口的戍卫却一如既往地站得笔直。
“哎哟。”
一道嗲声嗲气的声音传来,吸引了戍卫的眼神。
只见一个身材极为高挑的楼兰女子跌坐在地上,纤细的脚踝从宽大的裙裾里面伸了出来,像是摔疼了,那女子皱着眉头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脚踝。
虽然蒙着面纱看不清楚女子的容貌,可是那白生生的皮肤一下子就晃花了戍卫的眼。
“哎哟,疼死我了。”
那女子一看几个戍卫都在看着自己,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干脆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嗲声嗲气地叫了起来。
顺势还将裙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一条白皙的大长腿。
看到那大长腿,几个戍卫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夜色中,一个黑衣人从戍卫不远处闪了出来,一跃上了墙头,像是一个黑色的幽灵眨眼间就融入王宫的黑暗之中,门口那几个戍卫完全没有发现。
看到黑衣人进了王宫,坐在王宫外面的女子便放下心来。
她将撩起的裙摆放下,收回小腿站了起来,冲着那几个戍卫骂了一句。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骂完之后那女人便扭扭哒哒地离开了,哪里还有方才摔伤之后凄惨的样子。
几个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甚是无趣,一直看到那女子扭扭哒哒的身子完全消失,这才收回眼神重新站得笔直。
拐过弯儿,那女子快速闪到黑暗之中,几把扯下自己身上的面纱和衣服,一边扯衣服还一边嘴里嘟哝道:“永远都是配角不说,还要扮女人!哼!要不是为了佛舍利,老子才不会来这里扮女人!”
他将手中的衣服扔到墙角里去,重新换上自己青色的衣衫,这才大摇大摆地从黑暗中走出来。
站在街上左右看了看,他便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黑色的影子幽灵一般飘过王宫内院,来到一个小楼面前,轻手轻脚地绕过守卫小楼的侍卫,闪身到门口。
门口跨着一把大锁,黑衣人将手放在锁子上,手中微微用力,锁子发出轻微的一声响便从门上脱落下来。
黑衣人将锁重新挂在门把手上,闪身进入内室。
快速地适应了室内的情况之后,黑衣人迫不及待地在室内一点点翻了起来。
这里是楼兰王宫的藏宝阁,里面地方倒是不小,周围的墙上都竖着一排排宝物架,中间也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三四排宝物架。
宝物架上的每个格子里都放着平时不可多见的奇珍异宝,地上还堆放着一些比较大件的宝贝,什么三尺高的珊瑚啦,白玉雕成的屏风啦,数量不少。
黑衣人从那些宝物架子上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摸了过去,却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
他在室内踌躇了半晌之后,想了想,又低下头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摸得很仔细,这一次找的却是室内的暗道机关。
摸到最里面的墙壁上的时候,黑衣人终于发现墙壁上有一小块轻微的凸起,不过指甲大小,完全不显眼。他摸到那块凸起的时候,蓦然间几支短弩从四面墙壁上射了出来,齐齐射向他立身之处。
黑衣人耳朵甚是灵敏,在听到短弩射出的时候已经朝外飞起,几支短弩擦着他的身体射了过去,插在方才所立之处的墙面上和地面上,墙与地立即乌黑了一片。
这几道声响闷闷地传了出去,立即惊动了在外面巡逻着的侍卫,侍卫队长一脸狐疑地朝着藏宝楼看过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