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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草原的风乍暖还寒,从无边的天际呼啸而过,夹杂着野兽低沉的嘶鸣。

南朝的使团在空旷的原野上安营扎寨,四十辆四轮大马车按照队伍编制首尾相连,围成一个圆圈,就成了一道简陋却非常实用的屏障,将车队与外界隔绝开来。

马车的车帷被放下,车轮下垫着干草,车顶上堆满了覆盖布幔的货物,既防止夜露,又充当临时的掩体。

每辆车下都蹲守着几名护卫,手持长枪和弓箭,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黑暗中的动静。

马匹拴在车内圈的木桩上,偶尔甩动鬃毛,喷出一阵鼻息,或是低声嘶鸣,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生气。

马夫们在草料里拌了上好的豆料,把这些宝贝疙瘩喂足,相爷吩咐过了,这段时间南归就指望这些爷别闹脾气。

冯道带来的两百侍卫分成四班轮流值守。

第二班的五十人分散在营地作为明哨,挎着制式唐刀,在四周漫步,时不时眺望一下黝黑的远方地平线。

草原夜风渐凉,老兵们紧了紧身上的皮袄,左手握着刀柄,右手插在怀里取暖,右手要握刀,万万不可冻僵了。巡逻的脚步声时而从营地外围传来,时而消失在远处,与夜色融为一体。

第一班的士兵则刚刚结束了巡逻,或是回了各自的车厢,或是在营地内找个帐篷。他们用随身的睡袋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横枪枕剑,闭目而眠。行军在外嘛,老兵们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篝火点在车队内圈,五六堆火焰腾起明亮的光芒,将周围的帐篷和人影映得忽明忽暗。

火堆旁,几个伙夫正在忙碌,将烧热的炭盆挨个送到车下,让那些值守的护卫可以暂时暖暖手脚。

锅里煮着剩下的马肉和干粮熬成的稀粥,冒着氤氲的热气,虽然简单却让人心安。

老相国此刻躺在专属自己的车厢里,睡在软和褥子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案几上的烛火在车顶棚上摇曳出各种不同的光影。

睡不着,实在是睡不着,冯道自嘲的笑了笑,悬着的心一直没放下,二十年前,刘若拙护在自己左右,感觉天下哪里都去得。结果兴教门一役,老伙计伤重隐遁,自己再也没有亲历战阵,都是在相府里操弄计谋。

二十年后,青竹这小子横空出世,自己又有了搅动风云的心思,这才带着人马远赴塞北辽东,以身入局,改写北地的局面,如今计划完成了一半,后半程要真刀真枪见血了,感觉自己一腔血怎么又跟青年时那般沸腾了起来。

正在冯老相国魂飞天外,胡思乱想瞎琢磨的时候,忽听有人叩打自己的车窗,老头身手灵活,一骨碌爬了起来,分辨了一下,是在外侧敲响,他咳嗽了一声,问道:“谁啊?”

车窗外马康回道:“相爷,青竹回来了。”

说完,尺许见方的车窗一抬,一道灰影窜了进来,身影就地一翻,站起身来,正是风尘仆仆的青竹赶了回来。

原来日间,青竹假意追逐惊马,实则带着两匹马从草原上绕了一大圈,从西侧又回到了春捺钵的营地,在营地附近潜伏了下来,等到天黑,打探完消息,又在营地里做了些手脚,才回头连夜狂奔追上了使团的队伍。

青竹头戴毡帽,灯光映得他的面容清秀柔和,眼中却有一丝掩不住的倦意。他伸了个懒腰,随手抓起冯道桌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填。

“你先洗把脸,齁脏的样子。”冯道满眼笑意,嘴里却是笑骂道。他亲自起身朝外面招呼一声,不多时自有那值夜的护卫送来温水和吃食。

青竹满不在乎的擦了擦鼻头,果然擦了一手灰,只是嘴里塞着点心,不方便说话,好容易咽了下去,又灌了一口冯道的茶,这才笑了笑,洗了把脸。

待青竹吃喝停当,冯道叫来马康、钱弗钩和许由等几个核心军官,来到车阵内的大帐。

老相国面容肃穆的稳坐中军,开口道:“众将都聚齐了,青竹今夜刚从春捺钵回来,把打探到的情况说一说。”

南归之事事关重大,帐内众人都收起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样,屏气凝神,等着青竹打探回来的情报。

青竹也被帐中气氛感染,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走到帅案的舆图跟前,说道:“奉相国命,今天出发时,我借故离队,双马往西边绕了三十里地,然后潜伏在鸭子河泺西北那片芦苇地里,一直等到天黑。仗着轻身匿踪的功夫,潜回了含凉殿附近。”

根据青竹的描述,耶律德光的王帐,那顶硕大的帐篷静静伫立在风中,没有丝毫异样,四周的守卫也显得松散,想来这位契丹皇帝早已入睡。他没有多做停留,贴着阴影往营地北侧摸去。

那里,一顶巨大的帐篷散发出隐隐的灯火,显得格外扎眼。周围的气氛明显不同,护卫的布置更密集了一些。

待青竹贴近帐篷之后发现,果不其然,巴扎尔部、拔里部、阿纳延部的头人,还有几个小部族的代表,正在为伏击南朝使团的计划争论不休。

他们详细地分配了任务,拔里部的猎人将负责追踪使团的行踪,尾随其后,不给对方任何脱离视线的机会。

阿纳延部的人则会在靠近古长城的缺口处埋伏,组织人马在狭窄地带进行拦截,务必将南朝使团无人生还。

至于巴扎尔部,他们召集了几个小部族的勇士,准备在半道尾随,择机发动突袭。

说到这里帐内众人齐齐点头,契丹人的战术算是闹明白了。

夜色沉沉,大草原上的阵风呼啸而过,吹得帐篷外的旌旗猎猎作响,连篝火也在风中摇曳不定。

冯道的大帐内却是一片静谧,只余几盏牛油灯幽幽地燃着,将帐中每个人的神色照得清清楚楚。

冯道端坐在主位,脸上的神色却显得有些兴奋,他的眼神却锐利如刀,落在铺开的草原舆图上。钱弗钩和马康分立两侧,前者神色焦虑,手指不停地敲击地图的边缘,后者则一手握刀,眼中透着一抹沉思的锋芒。

“相国!”钱弗钩率先开口,语气急促,道,“耶律德光纵容那些部族蠢蠢欲动,眼下咱们最稳妥的路,就是直接往东南方向走,绕过沈阳走海路回北七州。”

他指着地图上一条蜿蜒的海岸线,接着说道:“虽说海路远些,但只要上了船,契丹人就追不上咱们了。自从耶律倍投唐以来,咱们跟金州的航线一直没断过。随时都有大船可以接应。”

“海路稳妥?”马康冷笑一声,抬手按住地图,“老钱,咱们这么大一支队伍,船根本装不下!之前耶律德光就吃了一次亏,放走了人皇王,听说现在金州那边还有皮室军的驻防人马。万一皮室军察觉了,直接堵住海口,到时候连跳海的机会都没有。”

钱弗钩被顶得一愣,随即皱眉反驳:“难不成就在草原上这么慢悠悠的晃荡回去?契丹那些部族个个精于骑射,又是在他们的本土作战,咱们就像是他们眼中的猎物,他们潜伏在四周,随时会扑上来撕咬。”

“与其等死,不如分兵。”马康一脸坚毅,他手指一划,画出一条笔直的路线,“我带一百悍卒殿后,跟他们硬嗑。相国您带着辎重走大道,快速南下。必要时,放弃辎重,一人双马连夜疾驰。”

冯道坐在主位,闻言却只是冷冷一笑。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缓缓抬起眼皮,看了看两人,眼中透出一抹不屑的冷光。

“一个要绕道逃海,一个要分兵保全,”冯道语气淡然,只是眼中精芒四射,道,“就是想让老夫做缩头乌龟啊。”

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里透着些许揶揄。

“当年我和刘若拙,单枪匹马敢只身入契丹,”冯道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敲击在帐内众人的心头,“今日有兵有将有何惧哉?老夫当是要聊发少年狂。”

钱弗钩张了张嘴,似想争辩,但被冯道挥手制止。

“此事老夫早有定计,青竹,我要你做的事情都办到了?”冯道瞅了瞅青竹,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众人不解齐齐看向青竹,只见青竹脸上的表情居然和相国大人出奇的一致。

青竹指着春捺钵北边的一块地方说道:“这几个部族跟耶律皇室不太对付,所以他们的营地离着含凉殿都比较远,各自部族马匹众多,这些马白天放出去自己饮水吃草,晚上毕竟还要回马圈里。”

“你把那些马都放跑了?”钱弗钩挠挠头,不解道,“那也不管用啊,那些马都跑不远,契丹人各个是驯马的好手,要不了一天,就都能抓回来。”

“相国比你想的损多了。”青竹开了个玩笑。

“有事说事,别败坏老夫的名声。”冯道得知自己的奸计得逞,心情轻松了很多,捻须笑骂了一句。

青竹清了清嗓音,说道:“相国大人这段时间以来让我不停地给这些部族帮忙,送礼,就是为了顺带看看这些契丹人的马匹布置情况。这些部族为了省事,马匹就关在两个大马圈里。相国大人让我准备了四十斤雄黄,我都给倒在马圈的水池里了。”

四十斤雄黄,钱弗钩和马康听得脸都绿了。那玩意人喝了没事,马喝了一点指定拉稀。

钱弗钩脸都拧巴了,结结巴巴说道:“四十斤,你都给倒水里了?那马喝了不得拉死?”

马康毕竟还有点经验,算了算,道:“分摊给每匹马,倒不至于拉死,那明天这马圈里得多臭啊?”想了想一个圈里三四百匹马,同时窜稀,那场面太美,不敢想象。

“哎,你们俩哪头的?我深夜甘冒奇险,潜入敌营,放翻了马匹,立此不世奇功,我都怕自己骄傲了。”青竹见二人反应强烈,心中也不免有些得意。

几人哄笑了一阵,冯道对着舆图又比划了起来,道:“推算下来,拔里部的猎手起码三天以后才有马用,契丹人推算我们的车队日行不过三十里,实际上我们可以做到日行五十里以上,只是在这草原之上,车辙痕迹实在难以遮掩。接下来几日,我们全速前进,每日能走多远走多远,尽快和商队的武装汇合。”

众人点头称是,冯道继续命令道:“这几天晚上好好休息,三日以后进行战场遮蔽,青竹和马康分成两队,一人双马,带足弓矢,坠在车队后方十里,如遇到拔里部的猎手追踪,一律格杀不留活口,尽量不让他们掌握我们的准确行踪。”

青竹和马康称是。

“钱弗钩!”冯道继续命令道,“明日你带着十人,脱离本队,按照商队的行进路线,分头联络,最迟在北安州之前,必须与我部汇合,失期军法从事。”

钱弗钩一改往日笑眯眯的模样,肃然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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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草原上的薄雾还未散去,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将金色的光洒在大地上。使团营地里一片忙碌,篝火的余烬冒着丝丝青烟,炊烟与晨曦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热闹。

四十辆四轮大马车已经分卡,不负车墙的模样,马夫和车夫们忙碌得像旋转的陀螺。

每一辆马车都被精心检查,车夫们趴在地上,用手仔细抚摸车轮的木质轮圈,有了裂纹马上用铁具加固。有人还拿出小锤子轻敲车轴,发出清脆的声响,确定没有松动。

“减震系统重新调整了!”一个车夫大声喊道,他将一段粗麻绳重新绑紧马车的弹簧架,“今天肯定跑得更顺!”

青竹倒是第一次仔细观察自家的四轮大马车,想着跟别处看见的确实又不太一样,心中暗自琢磨,八成又是相国大人搞的古怪玩意。

钱弗钩收拾好了行囊,看着青竹皱眉观察着马车底盘,悄悄说道:“咱家工艺的不传之秘,你可别到处说去。这大马车,我们商队测试过,若是在官道上,一个时辰就能六七十里,在草原上就算慢点,想必跑个五十里也是没问题的。”

说完,老钱在青竹震惊的目光中,吆喝了一声,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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