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打电话时,特意挑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
是以当她神情呆愣地准备离开时,也没有几个人察觉到了异样。
钟冥拍了拍陈哥的肩膀:
“陈哥,你在这里盯着点,我有点事要办,一会儿就回来。”
“行,你去忙吧。”
有陈哥在这里看着,钟冥是十分放心。
小跑着出了门后,钟冥三步并做两步,没一会儿就追上了王菊。
看了看四下无人,钟冥这才开口:
“李桂花,你要去哪?”
原本还在往前走的‘王菊’,闻言站在了原地。
只见‘王菊’缓缓回过头来,那笑容如同冰霜般寒冷,阴森可怕至极。
她的双眼瞪得极大,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像是被无尽的怨念所填满。
‘王菊’嘴角咧得奇大,看上去尤为恐怖。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李桂花?”
钟冥双手插兜脸上笑得讥讽,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你可知道,夺舍他人身体,你会有什么惩罚吗?”
‘王菊’冷笑一声,身上似乎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好几度。
“我要见女儿……我要见女儿……”
钟冥那个白眼啊,都快翻上天了。
且不说即便是王菊的身份,目前想直接见被羁押戴倩仪就没有什么可能。
就算是王菊能进去,就她李桂花这个上了别人身的魂魄,真以为能进得了政府的大门?
没有阴差的帮助,她能进去才怪了。
“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就从王菊身体里出来。”
钟冥原本是真的想再给她一次机会的。
结果对方却完全不领情。
只见‘王菊’对着钟冥就跑了过来,伸手就要拍到钟冥的脑门上。
钟冥见状眼下就是一冷。
真是给你活路你不要啊。
钟冥从站定开始双手就一直插兜。
眼见‘王菊’即将冲到自己的面前,钟冥的两只手这才全都露了出来。
只见钟冥此时一手拿着镇魂玉,另一只手则握着个小塑料瓶。
这瓶子可是钟冥千挑万选出来的。
瓶子不大方便携带。
而且这个材质也好,不用担心会被打碎让魂魄跑出来。
钟冥自打兑换了镇魂玉以来,一直没能派上用场。
今天可算是碰上了个不开眼的了,那就在她身上试试效果吧。
钟冥将班放到瓶子口处,口中念念有词。
直到王菊与钟冥只有一臂的距离时,钟冥的嘴中说出了一个字。
“收!”
随着钟冥一声“收”,那股阴冷的气息瞬间朝着塑料瓶涌去。
‘王菊’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恐怖神情扭曲起来,发出尖锐的惨叫。
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王菊’的身体里被硬生生扯出,那影子不断挣扎,试图挣脱镇魂玉的吸力。
镇魂玉散发着柔和却又强大的光芒,将那黑色影子牢牢束缚,缓缓地将其逼进塑料瓶中。
只有瞬间之后,王菊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钟冥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那黑色影子在瓶口处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发出绝望的嘶吼。
但在镇魂玉的作用下,它最终还是被完全吸进了塑料瓶。
钟冥迅速盖上瓶盖,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王菊悠悠转醒,一脸茫然。
“我……我怎么了?”
“刚才脑子好像晕乎乎的,怎么跟断片了似的。”
钟冥安慰道:
“您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该不会是犯低血糖了吧?”
“低血糖吗?也没准。”
钟冥见王菊接受了这个说法,赶紧把人就给扶了回去。
到底是被上过身,这人怎么说也得虚上几天。
戴博文一见自己母亲这个情况,赶紧就把人先扶回自己家去休息。
“钟老板,那辛苦您帮着看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我爸刚才去村长那里了,他回来的话,您就说我妈不舒服,我先把她扶回去。”
对于这个请求,钟冥自然答应了下来:
“行,你先回去吧。”
王菊被扶回家后,因为身体不适便不再过来帮忙。
当天晚上,戴博文担心自己大伯和父亲的身体,最后还是自己值了夜。
钟冥晚上离开前,还特意把车里的一包点心给戴博文留下了。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明天早上会早点过来。”
戴博文接过点心,对着钟冥很是感激。
钟冥开车回了家里后,先去洗澡换了身衣服。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钟冥对着手上的玉坠,叫出了殷十五的名字。
没过多大会儿,殷十五出现在了钟冥的面前。
“怎么了?”
钟冥把桌上放着的塑料瓶子往殷十五怀里一扔。
殷十五一接过去,脸色就是一沉。
“你抓了魂魄?”
“为什么?”
钟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把她放出来,自己问问为什么吧。”
殷十五也不废话直接将瓶子盖拧开,李桂花的魂魄从里面便就飘了出来。
见到钟冥的一瞬间,李桂花立刻就要上前,嘴里还不干不净。
“是你……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我不过就是想再见我女儿一面,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面对李桂花的靠近,钟冥是不闪也不躲,只对着殷十五挑了挑眉。
殷十五堂堂一个阴差,自然不会让一个魂魄在自己面前如此撒野。
伸手向虚空中一抓,一条铁链被殷十五握在了手中。
向前狠狠一掷,那铁链便如蟒蛇一般,将李桂花从头缠到了尾。
“好好好,真是许久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了。”
“你一个新魂,也敢在本阴差面前造次。”
“说!你都干了什么!”
来自阴差的威压,令李桂花感到无比痛苦。
李桂花此时才知道面前这人的来头不小,哪里还敢把自己做的事说出来?
她死咬着自己的嘴,就是不愿意交待。
殷十五也懒得再问,直接伸手向虚空中一划,面前便多了一段画面。
那画面中播放着的,正是李桂花方才做过的事情。
“行了,跟我走吧。”
“那王菊与你算是有恩,你如此对她,下去也是要受罚的。”
殷十五说完,便要带李桂花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钟冥站到了殷十五的面前:
“你带她走?”
“对,我带她走。”
“不对吧,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该找殷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