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大为了给媳妇看病,动了卖房的打算。
就在他四处找买家的时候,碰到了来村里宣传的扶贫干部冯涛。
冯涛来这个村里,那是早就做过功课的。
这个村里有几个老大难,叶老大和李二麻子的大名也在其中。
听说叶老大准备卖房,冯涛给他说了另一个可能。
“要不要跟着一起养猪?”
“猪崽子我们这边提供,还有饲料这些都是先不要钱的。”
“当然了,这些也不是免费给的,等成猪卖了出去,再折算了钱抵掉就好。”
“至于大姐这个病,你们也不用急,我来给你们想办法。”
冯涛是个干实事的,没几天的功夫就带来了好消息。
“市里有下乡义诊的,我和那边联系上了,回头我带你一块过去。”
“还有农保这些,该交还是得交上,能省下不少的钱。”
三个月以后,叶老大媳妇终于做完手术从医院回来了。
之后没过几天,叶老大家也养起了小猪崽子。
要说叶老大也是勤快人,头一年交猪的时候顶数他家的最肥。
第二年叶老大就多领了一倍,到了第三年,叶老大家终于过上了顿顿有肉的日子。
叶老大家也算争气,后来还成了有名的养猪大户。
包下的地里盖了大猪舍,养了二百多头在里面,还雇了几个人手。
因着他家肉好有保障,还意外的打开了很多销路。
叶老大也是知道感恩的人,自己有钱了后,也带着村里面愿意干这个的人。
就像从前冯涛做的那样,他出猪崽子还帮着找销路,着实帮了不少人。
很多人得了他家的帮助,对叶老大一家那是十分感激。
冯涛现在也升上去了,在听说了叶老大的事后,还特意打电话给他,那是好一通夸赞,乐得叶老大一天没合上嘴。
当然了,有夸的就得有骂的。
对于叶老大家翻身的事,村里也有不少人嫉妒。
“啧啧啧,看见没有,这叶老大从前多穷啊,如今也开上小汽车了。”
“可不咋的,原先他家最穷时候连块肉都吃不起,如今有钱就奢侈上了,真是忘本的很呦。”
“哼,要我说他可得小心点,万一哪天又没钱了,看他可怎么哭去。”
“怎么哭去?那还不跟他媳妇从前一样,直接跳河里去呗,哈哈哈哈哈……”
要说村里骂的最凶的,当属这个李二麻子。
当初冯涛也找过李二麻子,好说歹说的,对方才同意先养一头看看。
冯涛倒也没说啥。
万事开头难,能干起来总归就是好事,赶紧就把这一头猪崽子给李二麻子送了过来。
猪崽子是月初时候送的,等到月中走访的时候,冯涛找了半天,也没在李二麻子家找到那头猪崽。
“猪呢?”
面对冯涛的询问,李二麻子揣着手蹭了下鼻子,说出来的话那叫一个气人:
“猪送来第二天,就让我给宰了。”
这话说的冯涛都是一懵。
“宰了,为啥啊?”
冯涛说出这话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李二麻子还跟没事人一样,说话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你看看你这人,咋这么有意思呢。”
“那我宰了肯定是吃了啊,总不能是拿去喂狗吧。”
“开玩笑,我自己还不够吃呢,我哪里舍得喂狗去。”
即便是冯涛见多识广,对于这样的事也还是头回碰上。
“那猪不是给你的,钱都是镇里给你们垫付的,你把猪养死了我们都不怪你,可你咋能给吃了呢?”
李二麻子这人没什么长处,硬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脸皮绝对厚。
眼看着冯涛真急了,李二麻子还是和没事人一样,直接回屋蒙上被子就睡。
后来不管冯涛再怎么劝,李二麻子都是一点活也不想干。
种果树他嫌弃周期长干活累。
给介绍工作又说老板说话不好听,就不乐意去。
至于养家禽牲畜这些,李二麻子但没说不行。主要是冯涛怕他又给吃了,不敢再让他做类似的活计。
久而久之的,李二麻子就被别人给落下了。
可他这人头脑实在太过清奇。
一点不反思也就算了,愣是对于叶老大一家还生出了妒意,四处散播小道消息,给叶家两口子造了各种的谣。
什么叶老大白天密会情人啦。
什么叶老大媳妇从前和冯涛拉拉扯扯啦。
总而言之呢就一个意思。
这叶家两口子的钱,不是好道来的,也不是好道走的。
“不然的话,那个姓冯的凭啥光帮他家不帮别家呢。”
这个李二麻子是一点也不想想,自己当初要是不干那些糊涂事,是不是也早就把日子过好了。
就是这样一个天天在村里晃悠的老光棍。
如今趁着拆迁的风,竟然也说上了媳妇。
“听说那姑娘是展元镇的,这离的也不远,怎么不打听打听人品,就敢让自己姑娘嫁呢?”
面对陈哥的吐槽,钟冥心里明白。
人家那哪里是没打听啊。
这分明就是打听过了,可还是觉得在拆迁面前这都是小事,所以才让姑娘嫁过来的。
可这不对啊,这家里人犯糊涂,这姑娘也能同意吗?
对于钟冥的这个疑问,姑娘用行动给出了回答。
在一天的夜里一点多钟。
已经熟睡的钟冥接到了唐宁英的电话。
“哥啊,我这边有个白事,你能不能过来给我看看。”
白事可有什么看的?
钟冥连眼皮都没睁开,翻了个身就说: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白事你也做这么久了,可有什么拿不准的?”
唐宁英看着眼前的情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退到了院里才开口:
“哥啊,这事我是真没碰着过。”
“我问问你啊,这穿着一身红衣然后吊死在家里,并且还留了血书的。这白事上是不是得有点讲究?”
唐宁英的话不多,却说的钟冥一下坐了起来。
“因为什么事啊?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唐宁英一拍大腿:
“说是她父母为了拆迁款,非逼她嫁给你们镇一个叫李二麻子的。”
“这姑娘被逼得没法了,就钻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