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挂了交管局的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一秒。她转身就往调度室走，一边拨通薛齐的号。
“车能拿了。”秦雨说，“你现在就带人过去，手续都齐了，直接可以去提车。”
电话那头薛齐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哑。昨晚他几乎没睡，一直在核对排班和路线。但他还是立刻答应了，动作利落得很。
二十分钟后，薛齐带着三个司机出发。秦雨站在公司大门口看着车子驶出，手插在裤兜里，心里算了下时间。来回两个小时，最快中午前能把车开回来。
秦雨回办公室喝了口水，打开电脑查看今天的运输安排。被扣的四辆车一回来，今晚就能投入运转。她已经安排好第一批任务——邻市一家电子厂的精密元件，客户要求准时送达，不能有半点闪失。
十一点四十七分，手机响了。
是薛齐。
“车取到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秦雨松了口气，“路上小心，别赶太快。”
“明白。”
挂了电话，她走到仓库区。装卸工已经开始准备装货，纸箱整齐码放在托盘上，叉车来回穿梭。这批货价值不低，包装也严实，外层加了防震泡沫和加固边角。
下午一点二十三分，四辆银灰色重型厢式货车缓缓驶入公司院内。轮胎压过地面的声音让几个工人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看。
秦雨迎上去。
薛齐下车，脸上有些疲惫，但眼神清醒。“手续办完了，没人拦着。”
秦雨点头，绕着每辆车检查一圈。车身无划痕，车门锁具正常，轮胎完好。她又打开车厢，内部干净干燥，制冷设备运转正常。
“没问题。”秦雨说。
调度员过来确认车辆状态，重新录入系统。这四辆车正式归队，下午就能上线运营。
秦雨回到办公室，喝了一杯温水，看了眼时间。距离发车还有四个小时。一切按计划进行。
秦雨刚坐下，手机又响了。
是客户。
“秦总，你们的车到了。”
“这么快？”秦雨看了眼表，比预计早了半小时。
“是到了，但我们验货发现不对劲。”客户声音紧绷，“外包装都是好的，可里面元件很多都有裂痕，测试通不过，报废率至少七成。”
秦雨心里一沉。
“你们确定是运输过程中造成的？”
“我们刚拆完三箱，情况一样。GpS显示路上没异常，监控也没拍到撞击。但东西确实坏了。”
秦雨握紧手机，“我马上派人过去复检。”
电话挂断，她立刻打给技术部的小李：“你现在去客户那边，带上检测工具，把残货全部拍照记录，重点查损伤模式。”
小李答应得干脆。
她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如果真是运输问题，不可能所有箱子都出现同类损伤。而且GpS数据正常，说明没有剧烈颠簸。唯一的可能是——货在装车前就被动了手脚。
秦雨调出仓库当天的监控录像。
从下午两点开始，装货流程有条不紊。叉车搬运、人工码放，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她把画面放慢，一帧一帧过。
突然，她在第三十七分钟看到一个细节。
一名穿蓝色工装的装卸工，在搬一个纸箱时，左手悄悄用扳手底部敲了几下箱底边缘。动作很快，几乎看不出。接着他又连续搬了五个同样的箱子，每次都在同一位置砸几下。
秦雨把这段画面截下来，放大。
箱底有轻微凹陷，虽然不影响外观，但内部元件可能已经产生微裂。
秦雨继续查。
这名工人是前天临时招进来的，登记信息完整，但背景没深挖。工资表显示他拿的是日结，今天没来领钱。
秦雨再查这人银行流水，发现这个账户在昨天下午收到一笔一万元的转账，付款方是一个便利店代充平台，无法直接追踪到人。
但秦雨记得，上次交管局那个李伟，收的钱也是通过小卖部渠道转的。
一样的手法。
秦雨站起身，走到窗边。
她掏出手机，拨通老周的号码。
“帮我查一个临时工。”秦雨说，“社会关系，尤其是有没有和琪琪家扯上联系。”
老周问了具体信息，答应两小时内给结果。
她挂了电话，走进会议室。
薛齐也在，刚开完调度会。
“货损的事你知道了？”
他点头，“小李刚打电话说了初步情况。客户那边情绪很激动，说要按合同三倍赔偿。”
“他们有权索赔。”秦雨说，“责任在我方。现在看来，问题出在装货环节。”
薛齐皱眉，“你是说有人故意破坏？”
“不是怀疑，是确定。”秦雨把监控截图投到屏幕上，“你看这个动作，不是失误，是刻意为之。而且他专挑同一个位置下手，说明目标明确。”
薛齐盯着画面看了几秒，“这个人是谁？”
“临时工，今天没来上班。昨天收了一万块，转账方式和上次那个贿赂交管局李伟的手法一样。”
薛齐明白了，“又是琪琪父母搞的鬼。”
“他们这次做的更加隐蔽。”秦雨冷笑，“想要我们赔钱。”
“那现在怎么办？”
“第一，暂停所有临时工上岗，没查清内奸有多少之前，不准进仓库。第二，所有新员工必须做背景调查，包括熟人推荐的。第三，仓库加装无死角摄像头，尤其是装货区。至于赔钱的事我会处理。”
薛齐记下要点，“安保这块我亲自盯着。”
秦雨点头，“你去安排吧。”
会议室空了。
她一个人站着，看着窗外。
天色渐暗，院子里的灯亮起来。货车陆续发动，准备出发。
她忽然想起什么，打开签到界面。
今天还没签。
她点了一下。
【签到成功，获得物资：防震缓冲材料（工业级），数量5000卷】
她愣住。
这种材料专门用于高精度货物运输，能有效吸收冲击力，防止微震动造成隐性损伤。
要是昨天就有这东西……
她摇摇头，不再想如果。
秦雨把材料存进系统空间，然后打开通讯群组。
“所有人注意，今晚所有高价值货物，必须使用仓库里的新型缓冲材料重新打包。没有例外。”
消息发出后，秦雨把一部分防震材料，偷偷放进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