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把车停在店门口，甩上车门的时候还在想那栋破楼。她一进门就看见薛齐在柜台后面整理货架，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眼。
“回来了？”薛齐问。
“嗯。”秦雨走过去，把包放在桌上，“刚看完那个地方。”
薛齐放下手里的货品。“怎么样？”
“外观老得不行，墙皮掉了一大片，窗户也碎了几个。里面更糟，墙面发霉，天花板塌了一块，电线乱接，配电箱锈得动都不敢动。”秦雨说着，眉头没松开。
薛齐点点头。“这种老楼，表面看着能修，如果地基坏了就麻烦了。”
“中介说三十万能搞定。”秦雨冷笑一声，“他当我是傻的？光换线路就得十万往上，防水、换窗、翻墙皮，哪一项不是钱？”
薛齐皱眉。“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自己动手查吧，我们也不是专业人员。”
“我不信中介推荐的施工队。”秦雨摇头，“谁知道是不是串通好了来坑我一笔。得找自己人信得过的。”
薛齐想了想。“要不先找个专业装修队来看看？别急着定方案，先让他们评估一下真实情况。”
秦雨点头。“对，得先搞清楚这楼到底值不值得买。万一结构有问题，砸进去再多钱也没用。”
“你认识靠谱的吗？”薛齐问。
“之前店里装修的时候合作过一家小公司，老板是退伍兵转行做装修的，做事实在，报价也透明。”秦雨掏出手机翻通讯录，“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接不接单。”
秦雨拨通电话，等了几声就有人接了。
“喂，老张，是我，秦雨。”
“哎哟，秦老板！好久没联系了，最近生意还好吧？”
“还行。有个事想麻烦你，郊区有栋老办公楼，我想买下来改造成运输公司的办公地，刚去看了一趟，问题不少，想请你带人去看看，估个实际维修成本。”
对方沉默两秒。“你说的那种老楼啊，最容易有坑。表面看着能住，其实梁柱裂缝、地基下沉都有可能。我们得现场看过才知道。”
“我知道。你明天有空吗？上午九点，我带你去现场看看。”
“行，没问题。我让王师傅和李工跟你跑一趟，他俩专门做房屋结构评估的，一看就知道哪里该修哪里该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地址我发你微信，到了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秦雨长出一口气。
薛齐看着她。“约好了？”
“约了，明天上午九点，两个老师傅过来查看。先摸清楚房屋底细。”
薛齐点头。“这样稳妥。”
秦雨苦笑。“可不是嘛。我现在账户还有两百零五万积分，买楼两百万，剩下五万连装修边角料都买不了，维修费都需要店铺每天赚钱，凑出来。要是维修费超预算，后面招人、注册全都得卡住。”
“那你现在等于把所有钱押在一栋破楼上。”薛齐语气严肃起来。
秦雨坐到椅子上。“这楼位置是真的好，离物流园近，主干道边上，将来车队进出方便，我真不想放弃。可越是这种好地段，我又越怕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