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青崖
第六章 江湖初行
第二日天还未亮,林砚便已收拾妥当。他背着行囊,腰间别着“青痕剑”,手里握着“青锋剑”,早早来到山门口等候。苏清欢也准时出现,她一身青色劲装,背着一个小巧的包袱,“青岚剑”斜挎在背上,看起来干练又利落。
“都准备好了?”苏清欢笑着问。
林砚点头:“嗯,都准备好了。”
“那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走下山,青崖山的晨雾还未散去,山路湿滑难行。林砚走在外侧,时不时伸手扶苏清欢一把,苏清欢也不推辞,偶尔还会跟他说起江湖上的趣闻——哪里的城镇热闹,哪家的酒楼菜好吃,哪家的镖局最讲信用。林砚听得认真,心里对“江湖”二字多了几分向往。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两人来到山脚下的“清风镇”。镇上已经热闹起来,叫卖声、马蹄声此起彼伏。苏清欢提议先找家客栈吃点东西,再雇一辆马车——从清风镇到武当派,还有将近十天的路程,靠步行太慢,也容易遇到危险。
两人走进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很快过来招呼,苏清欢点了几样小菜和两碗面,又特意要了一壶热茶——清晨走山路,两人都有些冷。
正等着上菜,邻桌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林砚抬头一看,只见三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卖字画的老先生,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一把夺过老先生手里的画卷,摔在地上:“老东西,跟你说了多少遍,这镇上的保护费,你不交也得交!别给脸不要脸!”
老先生急得满脸通红,想去捡地上的画卷,却被汉子一脚踹倒在地:“还敢捡?我看你是活腻了!”
林砚看得怒火中烧,刚想起身,却被苏清欢按住了手。“先等等,”苏清欢小声说,“看看情况再说,别冲动。”
林砚咬了咬牙,只好坐下,但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那三个汉子。只见那汉子又想踹老先生,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老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门口,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手里握着一柄短剑,长得眉清目秀,眼神却很泼辣。
“哪里来的小丫头,也敢管老子的事?”横肉汉子回头,看到少女,不屑地笑了,“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少女冷笑一声,握紧短剑:“我看该滚的是你们!今天要是不跟老先生道歉,赔偿他的画卷,你们就别想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汉子怒喝一声,挥拳朝着少女打去。少女身手灵活,侧身避开,同时使出短剑,朝着汉子的手腕刺去。汉子没想到少女剑法这么快,连忙收拳,却还是被剑尖划破了皮。
另外两个汉子见状,也围了上来,三人一起朝着少女发起攻击。少女虽然剑法不错,但毕竟年纪小,对付一个汉子还绰绰有余,对付三个就有些吃力了。几个回合下来,少女的衣袖被划破,额头也渗出了汗珠。
“不能再等了!”林砚再也坐不住,起身拔出“青锋剑”,朝着那三个汉子冲了过去。
“住手!”林砚大喝一声,剑光一闪,正好挡在少女身前,挡住了横肉汉子的拳头。汉子只觉得手腕一麻,拳头再也打不下去。
“又是一个多管闲事的!”横肉汉子怒视着林砚,“我看你们是找死!”
“欺负老人和女子,还敢口出狂言?”林砚眼神冰冷,“赶紧道歉赔偿,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三个汉子对视一眼,一起朝着林砚扑了过来。林砚丝毫不慌,使出“流云七式”,剑光如银蛇穿梭,很快就将三个汉子逼得连连后退。苏清欢也走了过来,站在一旁,虽然没有拔剑,但她身上的气势让三个汉子不敢轻举妄动。
横肉汉子知道遇到了硬茬,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们是‘黑风帮’的人,你们敢动我们,就不怕我们帮主找你们麻烦?”
“黑风帮?”苏清欢冷笑一声,“不过是个小小的地方帮派,也敢在江湖上作恶?我看你们帮主,怕是也不敢管今天的事。”
三个汉子听到苏清欢的话,心里更慌了——他们看苏清欢和林砚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大门派的弟子,黑风帮虽然在清风镇横行霸道,但在大门派弟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们……我们错了!”横肉汉子连忙收起拳头,对着老先生鞠了一躬,“老人家,对不起,我们不该欺负您,这是赔偿您的银子。”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先生。
老先生接过银子,连忙道谢。三个汉子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灰溜溜地跑了。
少女走到林砚和苏清欢面前,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多谢两位姐姐哥哥出手相助,我叫沈月,是隔壁镇子的,这次是来清风镇买东西的。”
“不用谢,”林砚笑了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江湖儿女该做的事。”
苏清欢看着沈月,笑着说:“你的剑法不错,就是经验少了点,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太冲动,先保护好自己。”
沈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姐姐提醒。对了,两位姐姐哥哥要去哪里呀?”
“我们要去武当派。”苏清欢说。
“武当派?”沈月眼睛一亮,“我听说武当派的剑法可厉害了!可惜我爹娘不让我学武,说女孩子家学武太危险了。”
三人正说着话,小二把菜端了上来。苏清欢邀请沈月一起吃,沈月也不客气,坐下来跟两人一起用餐。席间,沈月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知道的江湖趣事,给枯燥的行程添了不少乐趣。
吃完饭,苏清欢和林砚去雇马车。沈月也要回自己的镇子,跟两人告别后,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两人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车夫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把式,经常往返于清风镇和武当派之间,对路况很熟悉。马车缓缓驶出清风镇,朝着武当派的方向驶去。
林砚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趟江湖之行,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未知和挑战在等着他。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苏清欢这样可靠的伙伴,手里有陪伴他成长的剑,还有一颗想要变强、想要守护正义的心。
马车行驶了约莫三个时辰,突然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来:“两位客官,前面的路被一棵倒下的大树挡住了,怕是要等一会儿才能过去。”
苏清欢和林砚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警惕——这荒郊野外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大树倒下?
“我们下去看看。”苏清欢说。
两人下了马车,果然看到一棵大树横在路中间,树干上有明显的砍痕,显然是被人故意砍倒的。
“不对劲,”林砚皱起眉头,“这附近荒无人烟,谁会特意砍倒大树挡路?”
苏清欢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小心点,可能有埋伏。”
话音刚落,周围突然冲出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手里都握着弯刀,将马车和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人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眼神阴冷,跟之前在青崖山遇到的面具人很像。
“玄阴教的人!”林砚握紧“青锋剑”,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
面具人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认出我们了。苏清欢,林砚,把青崖派给武当派的结盟信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想要结盟信,先过我这关!”苏清欢拔出“青岚剑”,剑光一闪,朝着面具人冲了过去。
林砚也不甘示弱,握紧“青锋剑”,跟黑衣人打了起来。一场激烈的战斗,在荒郊野外,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