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破碎的瞬间,叶尘脑海中也如破碎的画面般混乱,但手中握着的还微微发烫的芯片,以及叶枭留下的那句话,如同冰冷的丝线,将他拉回现实。
“你父亲……也是共犯。”叶枭消失前留下的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叶尘的神经。他握紧手中的芯片,那余温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促使他去探寻真相。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很快,掌心传来的震动波吸引了他的注意。
震动波顺着掌心蔓延,叶尘指节抵在金属地面,他意识到这震动或许是指引,眼神变得锐利,决定依据这共鸣的线索深入探寻。
回想起之前利用震动波找到通风口的经验,他猜测芯片余温震动可能与地下某些隐藏结构有关,于是将那枚刻着“YK-09”的芯片轻轻翻转,贴在管道接缝处。微弱的热流渗入地下,三秒后,墙体内部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像是锁扣松动。
他猛然起身,一脚踹向右侧通风口盖板。合金框架应声扭曲,露出下方倾斜向下的暗道。冷风从深处涌出,带着铁锈与冷却液的气息。
“目标未脱离实体载体。”他低声道,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压成一线,“他在G7管网,意识正在重载。”
没有等待回应,叶尘率先钻入通道。身后突击队被他留在原地——这一战,必须由他独自完成。原因无他,只有他熟悉叶家旧族徽的痕迹,也唯有他能解读那些隐藏在金属管道间的密码。
暗道狭窄,仅容一人匍匐前行。他关闭夜视仪,双眼闭合,全凭掌心与膝盖的触感判断走向。震动源在左前方三十米处持续跳动,规律如心跳。途中三处岔路,墙上均有浅痕,他指尖掠过其中一道,形状正是叶家旧族徽,但中心被划去,取而代之的是刻痕“7.3”。
他没有停留,继续前移。
第四处岔口,空气中有轻微气流扰动。他停下,右手贴地,感知到两股震动——一股来自正前方,另一股却从右侧岔道传来,节奏完全一致。
幻影。
叶尘取出战术笔标记后,激活【动态预判】技能,迅速确定真实通道。
他翻身而入。
通道尽头是一扇半开的检修门,门缝透出幽蓝冷光。叶尘贴墙潜行,右手已握紧电磁手雷。门内空间开阔,中央矗立一座圆柱形舱体,表面布满数据接口,内部液体泛着银灰色光泽。舱体前方,一人背对而立,黑色长袍垂地,左脸覆盖哑光金属面具,右眼裸露,琥珀色虹膜在光下泛着冷调。
尽管此处光线昏暗,但那熟悉的轮廓,以及右眼独特的琥珀色虹膜,还是让叶尘瞬间认出,这正是叶枭。
他缓缓抬手,电磁手雷保险解除。
就在他准备投掷的瞬间,舱体内部液体骤然翻涌,一道机械臂从顶部降下,连接至叶枭后颈。他的身体微微一震,随即缓缓转身,双臂展开,金属骨骼在皮下浮现,关节处泛起蓝光。
“你来得比预计晚了七秒。”叶枭开口,声音不再局限于叶尘耳中,“看来,情感波动仍会影响判断。”
叶尘没有回答,手腕一抖,电磁手雷划出弧线,直扑叶枭右肩。电磁手雷精准命中目标,瞬间释放出强大的电磁脉冲,将叶枭右臂的机械系统彻底瘫痪。
轰!
强电磁脉冲炸开,叶枭右臂机械系统瞬间失灵,金属指节抽搐着垂落。狭小的空间内,金属碰撞的火花不断溅落。叶枭闷哼一声,身体微微摇晃,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他左臂猛然挥出,一柄高频震荡刃从袖中弹出,横劈而至。
叶尘侧身闪避,刀锋擦过肩甲。他顺势前冲,一记肘击撞向对方肋部。金属骨骼发出沉闷撞击声,叶枭后退半步,左腿横扫,力量远超常人。
叶尘被踢中侧腰,整个人撞向舱体,玻璃壁震出蛛网裂纹。他咬牙撑起,体内气血翻涌,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
“你的格斗技巧源自特工组织‘影蛇’训练营。”叶枭缓步逼近,“但你忘了,那套体系,是我亲手参与设计的。”
他右臂机械系统开始重启,蓝光渐强。
叶尘察觉到自身近身格斗能力的局限性,在系统界面进行操作,将剩余的10点积分全部投入,激活【技能强化库·近身格斗模块】,瞬间,一股热流从脊椎窜上大脑,肌肉记忆被瞬间强化,进入融合技能加载状态:截拳道·精准打击 + 神经锁技·特工秘传。
他站起身,双拳微收,重心下沉。
叶枭右臂恢复,高频刃再度亮起。他不再言语,猛然突进,刀光如雨点般落下。叶尘格挡、闪避、反击,每一招都精准卡在对方动作间隙。金属碰撞声不断,叶尘故意露出破绽,在叶枭攻击瞬间精准扣住其颈部左侧的神经节点,趁机将其锁颈压跪在地。
舱体内部警报响起,倒计时浮现:09:47。
“自毁程序已启动。”叶枭喘息着,声音竟带一丝笑意,“你抓住了我,但关不掉它。”
叶尘将他翻转,面具未摘,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他。
“YK-09项目不是为了毁灭。”叶枭低语,“是为了重启。你父亲……知道真相。”
叶尘眼神未动,右手已摸向颈侧通讯器,准备呼叫科技组介入。
就在此时,叶枭突然抬头,嘴角微扬:“你抓得住我……但抓不住‘他们’。”
话音未落,舱体后方管道猛然爆裂,高压冷却液喷涌而出,白雾瞬间弥漫整个空间。叶尘迅速闭气,左手仍死死扣住叶枭双臂,右手拔出战术匕首,横在对方咽喉。
白雾中,震动再次传来。
不同于之前的规律脉冲,这一次,震动来自四面八方,仿佛整个地下管网都在共振。叶尘的战术靴底传来细微震颤,像是某种大型机械正在苏醒。
他低头,看向叶枭。
对方闭上右眼,再睁开时,虹膜颜色已变深,近乎血红。
束缚环发出轻微“咔”声,像是内部锁扣正在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