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火锅宴散场。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先行起驾回宫，李承乾落在后面，犹豫片刻，走到秦昊面前，郑重地拱手行礼。
“秦……秦大哥，”他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的亲近和担忧，“草原之行，凶险莫测，还望……多加小心。”
秦昊见他这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心里一乐，很自然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放心吧，承乾！你大哥我命硬着呢！等我回来，给你带草原的奶酪尝尝！”
李承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拍得一怔，肩膀处传来温热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
他是太子，身份尊贵，除了父皇母后和极亲近的长辈，何曾有人敢如此随意地拍他肩膀？
可奇怪的是，他心中并无被冒犯之感，反而觉得……有些温暖？
这秦昊，似乎真的没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储君，而是当作了……朋友？
他心中涌起一种奇特的感觉，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低声道：“嗯，我等你回来。”
这时，长乐公主也快步走了过来，眼眶微红，不顾太子还在旁边，一头扎进秦昊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你……你真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许你去！”
秦昊心中一软，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傻丫头，就是去探探路，很快就回来。你夫君我本事大着呢，突厥人见了我都得绕道走！”
李承乾看着相拥的两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秦昊挥了挥手，低声道：“秦大哥，我先走了。”便转身快步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长乐在秦昊怀里闷闷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不急不急，”秦昊笑道，“还能再陪你几天。总得准备准备，对吧？”
长乐这才稍稍安心，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不然……不然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秦昊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快回去吧，夜里风大。”
长乐依依不舍地松开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送走长乐，秦昊转身，看到柳烟儿正安静地站在廊下阴影处，默默看着这一切。
月光洒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清冷单薄。
秦昊走过去，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他皱了皱眉：“手怎么这么凉？站了多久了？”
柳烟儿微微摇头，柔顺地靠进他怀里，轻声道：“妾身不冷。郎君……要去草原了？”
“嗯，去办点事。”秦昊搂着她，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心里那点因离别带来的惆怅被冲淡了不少。
他低头，在她耳边坏笑道：“烟儿宝贝，今晚……陪我睡觉，好不好？给我暖暖被窝。”
柳烟儿脸颊瞬间飞起红霞，羞得把脸埋在他胸口，声若蚊蚋：“郎君……又没正形……”
却没有拒绝。
秦昊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寝殿。
“春宵苦短，咱们可得抓紧时间！”
月色朦胧，清思殿内，红烛高烧，暖帐低垂。
即将远行的离别愁绪，与眼前的温柔缠绵交织在一起，让这个夜晚，格外旖旎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