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秋雾还没散尽,街头巷尾就飘起了印着王龙肖像的布告。
布告上的朱砂印盖得鲜红,九州商会峰会恐袭主谋几个字刺得人眼疼——落款处,黑白两道的签章叠在一处,连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巡捕房与江湖盟会,竟罕见地联了手。
王龙藏在城南的破庙里,听着墙外巡捕的马蹄声渐远,指腹擦过狼首权杖上的血痕。
峰会那日的硝烟味还没从权杖纹路里散干净,此刻又沾了些庙梁上掉下来的灰。
李丽正用银线缠着块碎布替他擦肩胛的伤,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银线却绷得紧紧的,映着破窗透进来的天光,泛着点冷意。
钱通死了,周扬被我们扣在影阁密室,按理说没人能栽赃。
李丽的声音压得很低,银线突然顿了顿,除非......峰会现场有漏网的眼线。
王龙没作声,指尖在权杖狼眼上敲了敲。狼眼亮了亮,映出些零碎的影子——
是峰会那日侍童们的脸,有个耳后没疤的,当时被他的金芒扫中膝盖,本该瘫在地上,可布告上却说现场目击者指证王龙持械伤人,那目击者,怕就是这个漏网的。
不止。
王龙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秋雾浸过,巡捕房动作太快了。从峰会结束到布告贴满全城,才不过三个时辰。
江湖事向来是江湖了,巡捕房极少插手,这次不仅动了手,还调了城郊的骑兵营,连城门都设了三道关卡,查得比当年抓黑龙会余党时还严。
这背后若没人推一把,绝不可能。
李丽的银线突然缠上王龙的手腕,往庙外指了指。
远处传来马蹄声,比刚才的更密,还夹杂着些金属碰撞的响——是巡捕房的锁魂链,专用来捆武者的,链节上淬了能压内息的药粉。
两人迅速缩到供桌下,王龙将狼首权杖往供桌底一藏,杖顶狼眼暗下去的瞬间,庙门一声被踹开。
仔细搜!沈探长说了,看见王龙直接锁了,不用留活口!
脚步声在庙里乱响,有巡捕的靴子踩在他们刚才坐的草堆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
李丽攥着王龙的手,指缝里沁出冷汗——沈探长是巡捕房的总探长,早年受过王家恩惠,当年王家灭门案,还是他暗中递了消息给影阁,怎么会突然反过来要王龙的命?
巡捕搜了半炷香,没找到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庙门重新关上时,李丽才松了口气,刚要起身,却被王龙按住肩膀。
他指了指供桌后的阴影处——那里放着个小小的铜铃,是方才巡捕进来时,从腰间掉下来的。
铜铃上刻着个字,不是巡捕房的记号,倒像是......李四的私人物件。
李四是江城的船运大亨,明面上做着漕运生意,暗地里和江湖盟会来往密切。
当年王家还在时,他常来府里送些江鲜,对王龙向来客气,怎么会掺和这事?
不对劲。
王龙低声道,指尖捏起铜铃,突然摸到铃底有个极小的凸起——是个信号发射器。
李丽的银线瞬间探过去,缠上铜铃的瞬间,银线尖泛起一丝极淡的黑芒——和峰会那日毒箭上的曼陀罗粉气息一样,只是更淡些,像是被什么东西中和过。
是有人故意把这铃丢在这的。
李丽的声音发紧,想引我们往李四那边去?
王龙没说话,将铜铃揣进怀里,刚要起身,却听见庙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是巡捕的重靴,是软底鞋,踩在泥地上几乎没声。
李丽的银线悄无声息地探出去,缠上那人的脚踝——是个穿青布衫的姑娘,背着个药篓,竟是影阁的小师妹万莉。
万莉被银线拽得一个趔趄,抬头看见供桌下的两人,眼睛突然亮了:王少主!李师姐!你们果然在这!沈师姐让我来送药......
她边说边往供桌前凑,药篓往地上一放,露出里面的瓷瓶——是沈青婉配的止血散。
李丽松了口气,刚要让她进来,却看见万莉藏在袖后的手,正对着腰间的玉佩按了按。
那玉佩是影阁的信物,本该刻着海棠花,可万莉这枚的背面,却有个极小的金属点,在天光下闪了闪——是个微型发信器。
李丽的银线猛地收紧,缠上万莉的手腕:你在给谁发信号?
万莉脸色瞬间白了,手一抖,玉佩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王龙冷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沈青婉让你送药,没让你带这个吧?
王龙捡起玉佩,指腹擦过那个金属点,李四的东西?
万莉的眼泪突然掉下来,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少主饶命!是他们逼我的!我弟弟......我弟弟被他们抓了......
她哭得浑身发抖,药篓里的瓷瓶滚出来,摔在地上碎了,里面的药粉撒了一地——不是止血散,是能让武者内息紊乱的迷魂散。
他们是谁?
李丽的银线勒得更紧了些,李四?还是巡捕房?
是李四!还有......还有个戴面具的人!
万莉哽咽着说,他们说只要我把你们的位置发过去,就放了我弟弟......我没见过那个戴面具的,只听见李四叫他......
戴面具的?
王龙皱了皱眉,突然想起峰会那日逃走的听风蛊——钱通说周扬在长白山养蛊时,身边跟着个懂蛊术的,难不成是同一个人?
信号发去了哪里?
王龙追问,指尖捏着玉佩的力度加大,
我不知道......
万莉摇头,眼泪糊了满脸,李四只给了我这个玉佩,说按三下就能发信号,他会派人来接......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破空声——是箭!
李丽的银线猛地暴涨,在供桌前织成密网,三支毒箭撞在网上,箭头的黑蛊掉在地上,很快钻进泥里。
王龙拽起李丽,狼首权杖往庙后墙一砸,土墙应声而裂。
两人从破口钻出去时,听见庙里传来万莉的尖叫,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响——想来是被灭口了。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马蹄声和喊杀声混在一起,还有些奇怪的嗡鸣——像是......飞行器?
王龙回头瞥了一眼,看见天边有个小黑点在盘旋,发出的嗡鸣越来越响,竟是架小型飞艇。
飞艇上挂着个牌子,写着李四航运——是李四的私人飞艇。
他想用卫星定位我们。
李丽突然道,银线缠上王龙的腰,往密林里拽,沈青婉说过,李四三年前买了颗私人卫星,专门用来追踪漕运线路......没想到他用来干这个!
王龙的脚步顿了顿。
私人卫星?
江城的技术还没到这个地步,李四哪来的钱买卫星?
除非......背后有人撑腰。
先躲进林子里。
王龙拽着李丽往密林深处跑,肩胛的伤口在奔跑中又开始渗血,染红了衣襟,等天黑了再去查李四的老巢。
密林里的树很密,枝叶遮得天光都暗了些。两人在树后藏好,听见飞艇的嗡鸣在头顶盘旋了几圈,渐渐往城北去了——那里是李四的船运码头。
他知道我们进了林子,不敢贸然进来。
李丽替王龙按住伤口,银线缠着碎布勒紧,但卫星能定位大致方位,我们不能待太久。
王龙点点头,从怀里摸出那个铜铃,突然将内力注进去。
铜铃发出轻微的颤音,铃底的发射器竟亮了——是个追踪器,能显示信号接收的方向。
信号源在城北码头。
王龙看着铜铃上的小红点,眼神冷了冷,但不止一个。
铜铃上除了城北的红点,还有个极淡的光点在城西移动——城西是巡捕房的方向。
沈探长和李四果然勾结了。
李丽的银线攥得发白,那个戴面具的,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头。
天色渐渐暗了,林子里的风带着秋寒,吹得枝叶沙沙响。
远处传来几声狼嚎,王龙的狼首权杖突然亮了亮,杖顶狼眼映出些模糊的影子——是追兵的探照灯,正往密林边缘照来。
不能等天黑了。
王龙站起身,将铜铃揣好,现在就去码头,抓李四问清楚。
李丽点点头,银线探进林子里,很快缠上来几根藤蔓——她用银线将藤蔓编织成网,藏在必经之路上,若是追兵进来,至少能挡一挡。
两人借着夜色往城北跑,避开巡捕的关卡,专挑偏僻的小巷走。快到码头时,李丽突然拽住王龙,往墙后缩了缩——
码头的吊桥上站着不少守卫,都提着灯笼,腰间别着和万莉同款的玉佩,显然是李四的人。
吊桥下的江面上停着艘巨大的货船,船舷上挂着李四航运的灯箱,灯箱后的船舱里亮着灯,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人影在动。
李四应该在船上。
李丽的银线悄无声息地探过去,缠上货船的锚链,我去船上查,你在这里接应。
王龙刚要点头,却看见货船甲板上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那人穿着黑袍,戴着面具,手里捏着个白玉瓶,瓶里的东西在灯光下泛着绿光,竟是母蛊的卵!
是那个戴面具的!
小心!
王龙低喝一声,狼首权杖往地上一顿,金芒顺着地面往吊桥蔓延。守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金芒扫中膝盖,纷纷跪倒在地。
甲板上的黑袍人听见动静,猛地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看向王龙,发出一声冷笑:王少主果然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天亮呢。
他的声音很怪,像是用了变声器,分不清男女老少。
李丽的银线突然暴涨,往黑袍人手里的白玉瓶缠去,却被他侧身躲开——瓶里的母蛊卵掉在甲板上,裂开一道缝,钻出条极小的黑蛊,往李丽的方向窜来。
小心蛊虫!
王龙飞身跃上吊桥,狼首权杖挥出金芒,将黑蛊劈成两半。黑蛊落地的瞬间,化作滩黑水,竟腐蚀了甲板上的木头。
黑袍人见状,突然大笑起来:没用的!这只是子蛊,母蛊还在卫星上呢!只要我动一动念头,全城的子蛊都会炸开,包括巡捕房的人......还有影阁的沈青婉。
卫星上?
王龙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李四的私人卫星,根本不是用来定位的,是用来养母蛊的!
母蛊在卫星上,受黑袍人控制,只要他启动信号,寄生在人身上的子蛊就会发作,到时候整个江城都会变成蛊虫的巢穴。
你到底是谁?
王龙攥紧权杖,金芒在掌心凝聚,九鼎计划的人?
黑袍人没回答,只是抬手按了按面具,面具突然裂开,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脸有块月牙形的疤,和峰会那日的第三个实验体一模一样,只是更深些。
我是九鼎计划的掌针人。
他的声音不再用变声器,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当年掌针女叛逃,带走了你和你妹妹,却把我留下,让我替周扬养蛊......现在,该让你们还债了。
掌针人?
李丽突然想起掌针女留下的纸条——上面提过,九鼎计划有个掌针人,精通蛊术,当年就是他用子母蛊控制了药谷的实验体。
卫星上的母蛊,怎么毁?
李丽的银线缠上掌针人的手腕,指尖沁出金血,
掌针人冷笑一声,突然往船舱里退去:你们永远别想知道。等明天天亮,卫星飞过江城上空,就是子蛊发作的时候......到时候,整个江城都会为九鼎计划陪葬!
他退进船舱的瞬间,船舱里突然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响——货船的锚链开始收起,船身慢慢驶离码头,往江心漂去。
王龙飞身跃上货船甲板,狼首权杖往船舱门砸去,却被门上的铜锁挡住——锁上刻着蛇形徽记,是黑龙会的机关锁,极难打开。
李丽的银线探进锁孔,指尖微动,试图破解机关,可锁芯里突然传来一声,竟是触发了自毁装置——船舱里冒出浓烟,很快燃起大火。
掌针人在浓烟里大笑:没用的!卫星密码只有我知道......你们就等着看江城变成炼狱吧!
大火越烧越旺,货船开始倾斜。
王龙拽着李丽往船舷跳,落入江中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货船在江面上炸开,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掌针人的笑声在爆炸声中渐渐消失。
江水很冷,王龙将李丽护在怀里,往岸边游去。
肩胛的伤口在江水里疼得厉害,可他更怕的是掌针人的话——卫星明天飞过江城,到时候子蛊发作,沈青婉和赵颖怎么办?
我们得想办法毁掉卫星。
李丽趴在王龙肩上,咳出几口江水,沈青婉懂机关术,或许她有办法。
王龙点点头,加快了游向岸边的速度。
江风卷着烟火气吹过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知道,从今晚开始,江城的秋意,要被血染红了。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天亮前,找到毁掉卫星的办法,否则,整个江城都会变成掌针人嘴里的炼狱。
江水漫过胸口时,王龙突然攥紧了李丽的手。方才货船炸开的火光里,他瞥见掌针人退进船舱前,往江里扔了个黑木盒——
那盒子落水时没沉,反而顺着水流往城西漂去,盒角隐约露着块铜片,刻着和铜铃上一样的字。
往那边游。
王龙偏过头,金血顺着下颌往下滴,在江水里晕开淡红的痕。
李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黑木盒正撞在块礁石上,盒盖被撞开条缝,里面滚出枚银质的钥匙,钥匙柄上嵌着颗绿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是打开黑龙会机关锁的专用钥匙。
两人游到礁石边时,巡捕房的汽艇已经往江心追来,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江面,照亮了他们渗血的衣襟。
王龙抓起黑木盒往怀里一塞,拽着李丽钻进礁石后的岩洞——洞是天然形成的,深处隐约有水流声,应该能通到岸边。
岩洞里又黑又湿,钟乳石上的水珠滴在地上,发出单调的响。
李丽的银线突然亮了亮,线尖缠着只萤火虫,微弱的光映出洞壁上的刻痕——是王家的族徽。
王龙指尖抚过刻痕,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来江滩玩,说过礁石下有个王家祖辈藏东西的秘洞。
这里能通到城西的废弃码头。
王龙的声音在岩洞里回荡,沈探长的巡捕房在城西,我们得绕着走。
李丽点点头,银线牵着萤火虫往洞深处走。快到洞口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是巡捕在搜查,脚步声离洞口越来越近。
王龙将李丽往洞壁后一藏,狼首权杖握在手里,金芒在掌心凝聚,只要巡捕进来,就立刻动手。
可脚步声在洞口停了停,突然往远处去了。李丽探头一看,只见个穿巡捕制服的人正往礁石后摆手,袖口露出半块海棠玉佩——是沈青婉派来的影阁暗卫!
两人趁机钻出岩洞,暗卫递过来两套粗布衣服和个油纸包:沈师姐说你们肯定需要这个。油纸包里是解药,能解子蛊的暂时压制,还说让你们去城北的药谷旧址,那里有毁掉卫星的办法。
王龙接过衣服,指尖捏着解药瓶,突然想起掌针人说的卫星密码——药谷旧址是九鼎计划的发源地,说不定藏着卫星的秘密。
沈师姐还说,赵颖的子蛊已经稳住了,让你们放心。暗卫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两人换好衣服,往城北药谷旧址赶去。路上避开好几波巡捕,快到药谷时,李丽突然拽住王龙——
谷口的石碑下站着个小孩,手里捏着个铜铃,正是万莉说的那个被抓的弟弟。
别过去。
王龙低喝一声,狼首权杖往地上一顿,金芒扫过石碑,竟发现石碑后藏着十几个弓箭手,箭头都淬了黑蛊毒。
小孩看见他们,突然大哭起来:姐姐!我好想你!
王龙心里一沉——是陷阱!
掌针人故意放了万莉的弟弟,想引他们出来。
他刚要拽着李丽往后退,却看见小孩突然往石碑后跑,手里的铜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弓箭手们立刻放箭,毒箭像雨点般往两人射来。
李丽的银线猛地暴涨,织成密网挡住毒箭,王龙则飞身跃到石碑后,狼首权杖挥出金芒,将弓箭手们扫倒在地。
可等他回头时,却发现小孩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个小小的脚印,往药谷深处去了。
他被掌针人控制了。
李丽的声音发紧,银线缠着支毒箭,箭头的黑蛊正在蠕动,子蛊寄生在他身上,掌针人能通过子蛊控制他的行动。
王龙没说话,往药谷深处走去。
谷里的药草大多已经枯萎,只有中央的石台上还放着个青铜鼎,鼎里插着根黑色的木杖,杖顶刻着蛇形徽记——是九鼎计划的信物。
李丽的银线探向青铜鼎,突然缠上块碎布——布上沾着血迹,还有股熟悉的药味,是掌针女的味道!
王龙抓起碎布,发现上面绣着个小小的星图,星图中央有个红点,正是李四私人卫星的轨道位置。
掌针女早就知道卫星的事。
李丽突然道,银线缠着星图,她把毁掉卫星的办法绣在了碎布上——需要双生金血,还有药谷的通天草
通天草是药谷的奇草,能吸收天地灵气,据说点燃后能发出穿透云层的光,正好能射到卫星上。
王龙想起父亲说过,通天草藏在药谷的地宫里,只有王家的金血才能打开地宫门。
两人往地宫走去,地宫门是块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王家的族徽。
王龙将掌心的金血滴在族徽上,石门缓缓打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中央的石台上亮着微光——通天草就长在石台上,叶子上还挂着露珠,在微光下泛着绿光。
李丽刚要去摘通天草,却听见地宫深处传来笑声——是掌针人!
他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捏着个白玉瓶,瓶里的母蛊卵已经裂开,钻出条巨大的黑蛊,正往两人扑来。
没想到你们真能找到这里。
掌针人的脸上满是狰狞,正好,用你们的双生金血喂母蛊,让它彻底成熟!
黑蛊张开嘴,喷出黑色的毒雾。
王龙将李丽往身后一护,狼首权杖挥出金芒,毒雾被金芒挡住,化作滩黑水。
李丽的银线突然暴涨,缠上通天草,将它连根拔起——通天草离开石台的瞬间,突然发出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地宫。
掌针人被光照得睁不开眼,黑蛊也发出痛苦的嘶鸣。
王龙趁机飞身跃起,狼首权杖砸在掌针人肩上,将他打翻在地。
李丽将通天草往鼎里一扔,金血滴在草上,通天草突然燃起大火,火光穿透地宫顶,射向天空,像一道光柱。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卫星被火光击中,炸开了!地上的子蛊瞬间失去控制,化作滩黑水。
掌针人看着天空,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没用的!我还有后手......
他话没说完,就被王龙的金芒刺穿了心脏。临死前,他看着王龙和李丽交握的手,眼神里满是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
王龙没回答,只是牵着李丽走出地宫。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江风卷着秋桂的香吹过来,带着清新的气息。
巡捕房的人已经撤了,布告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江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李丽回头看了一眼药谷,地宫的火光还在燃烧,像一团希望的火。
她知道,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九鼎计划,没有蛊虫,只有她和王龙,还有影阁的伙伴们,一起守护着江城的秋意。
江水依旧流淌,石板路上的血迹早已被风吹干,只有那枚刻着编号的子弹,还躺在地上,映着朝阳,泛着金红色的光——像是在诉说着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也像是在见证着双生花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