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与无心匆匆返回营地,立即将裘德考那边的对话细节告知顾念安与解雨臣。得知自己被编排成“昏君”角色,顾念安一时哭笑不得。
无心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问道:“念安,你可知道有什么机关能让人……浑身几乎要融化吗?”
顾念安凝眉思索片刻:“强酸或强碱毒气都可能造成类似伤势。看来我们需要防毒面罩和隔离服。”他转向阿宁,“得麻烦你去准备一下了。”
阿宁利落点头,领命而去。
解雨臣补充道:“还得给困在楼里的同伴多备几套。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他们在毒气环境中待得越久,生存希望就越渺茫。”
无邪看向顾念安,语气急切:“顾大哥,你的人马能连夜出发吗?”
“没问题。”顾念安肯定道,“我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连续两三天不睡觉也能坚持。你有什么打算?”
“我怕迟则生变,想先去湖边,到我们上次出来的那个洞口探查一番。”
“好,我去下令。你们抓紧时间准备。”顾念安说着,也大步走出吊脚楼安排事宜。
几人连夜急行赶到湖边,发现裘德考的人马果然已在此驻扎。这些佣兵纪律松散,甚至误将无邪一行人当作自己同伙,热情地打起招呼。
无邪不禁汗颜:“裘德考的人怎么这么不靠谱?还好没答应合作。”
顾念安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低声道:“也有靠谱的。”他指向远处一棵树,那里有一点火星明灭,似是有人在抽烟,“那上面有个暗哨。”
“就一个有什么用?”无邪不解。
解雨臣接话:“一个就够了。看那人的姿态是个练家子,眼神必定毒辣,我们得小心避开他。”
顾念安安排大部队在距离裘德考营地有一段距离的湖边驻扎,随后请霍秀秀留在临时营地负责后勤调度。自己则与无心、无邪、解雨臣一同赶往那个让程玄明永远留下的洞口。
看到仅剩拳头大小的洞口,解雨臣有些发懵,半开玩笑地试图缓和沉重气氛:“你们上次……难道是三只蟑螂钻出来的?”
这个不合时宜的打趣成功打断了顾念安的伤感,令他一阵无语:“应该是那石中怪物又分泌物质,把洞口堵住了。”
解雨臣一边用手电探查缝隙,一边分析:“看来我们下一步得……”话未说完,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我靠!”
众人被他的惊呼吓了一跳,立即围拢过去。只见缝隙深处,赫然有一只人眼正死死盯着外面!
解雨臣声音发紧:“是你们之前遇到的那种怪物吗?”
无邪却立刻认出了那只眼睛,激动地大喊:“是胖爷!快!快救人!”
一旁的无心和顾念安早已行动——前者腕间“长宁”瞬间化作利刃,后者抽出军用匕首,两人同时扑向洞口边缘,疯狂劈砍封住洞口的硬化物质。
几分钟后,胖爷被两人费力地拖了出来。他整个人瘦脱了形,浑身裹满污泥,双眼瞪得极大,几乎凸出眼眶。顾念安迅速探向他颈侧,终于松了口气:“还活着。”
无心注意到胖爷腹部的衣物几乎全没了,肚皮上布满纵横交错的划痕。他立即取出伤药准备止血,却被无邪颤抖的手拦住。
无邪想哭,可人皮面具限制了他的表情,只能声音哽咽地对解雨臣说:“小花,你得回营地取担架、叫人手,还有……最重要的是带纸笔过来。”
解雨臣疑惑:“纸笔?要那个做什么?”
这时顾念安和无心也反应过来,两人眼圈瞬间红了。顾念安同样声音哽咽:“因为胖爷肚子上的不是伤……是他自己划的……地图。”
无心的声音低沉而悲痛:“他怕自己记不住,或者说不出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信息带出来。”
黑暗中,胖爷微弱地喘息着,那布满血痕的腹部仿佛一张用生命绘制的密码图,无声诉说着古楼深处的恐怖与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