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泉洞穴中轮流休息后,众人的体力总算得到了一些恢复。向导顺子也苏醒过来,对自己拖累大家感到十分愧疚。胖子性子直,觉得确实是因为他才让大家陷入险境,心里有气,懒得搭理他。无邪心软,拿了食物和水给顺子,让他补充体力,毕竟接下来的路程还需要依靠他的指引。
又过了几日,外面的暴风雪终于停歇。众人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但清点物资时发现,食物在躲避暴雪期间消耗过大,若没有新的补给,恐怕难以支撑到目的地。无奈之下,大家只能尽量节省口粮,减少每日摄入。
费力爬出之前跌落的大雪坑后,顾念安敏锐地发现雪地上残留着不少杂乱的脚印和马蹄印。他蹲下身仔细查验,面色凝重:“看痕迹的数量和方向,阿宁那伙人已经赶到我们前面去了。”
众人心中皆是一沉,情势紧迫,无需多言,立刻加快脚步追赶。几个小时后,在一个山坡上,他们远远望见了阿宁队伍的踪影。对方显然也损失惨重,原本三四十人的队伍已减员近半。无邪焦急地用望远镜搜寻,却始终没有发现三叔吴三省的身影。
他注意到阿宁正举着望远镜专注地观察某个方向,便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一座山峰巍然屹立,那形状竟与西沙海底墓壁画上所绘的雪山极为相似!
无邪心中激动,连忙转头指向那座山问顺子:“我们要去那座山,该怎么走?”
顺子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脸色骤变,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那座山去不得!”
“为什么去不得?”无邪追问。
顺子只吐出一句话,却让所有人心里一凉:“那是三圣雪山。”
顾念安闻言眉心一跳:“麻烦了。三圣雪山那边靠近边境,防卫极其严密,贸然过去,一旦被边防军发现,我们很可能被当场击毙。”
无邪不解:“那阿宁他们怎么过去?”
顺子观察了一下阿宁队伍的行进路线,推测道:“他们估计是想办法绕路过去。”
胖子一听,嚷嚷道:“他们能绕,咱们也能绕啊!”
无心摇头解释道:“胖爷,我们恐怕绕不起。我们的食物储备已经不多了。”
顺子接口证实:“没错,盲目绕远路,我们真的会饿死、冻死在雪山里。”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四周地势的陈皮阿四,突然指向另一座看起来稍矮一些的雪山问道:“那座山是哪里?”
顺子看了看,回答:“那是小圣雪山。”
陈皮阿四当即下令:“你带路,我们去小圣雪山。”
众人皆感疑惑,无邪忍不住问道:“四阿公,那里不是我们的目的地吧?为什么要去那里?”
出乎意料地,陈皮阿四这次并未斥责,反而颇有耐心地解释起来:“你们看这山川地势,三圣雪山是主陵所在,气势恢宏;而那小圣雪山,从风水上看,应是一处陪葬陵。这种规格的大墓,为了保持风水脉路的贯通,主陵与重要的陪葬陵之间,必然修有相通的密道。我们从陪葬陵进去,一样能找到通往云顶天宫的路。”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张起灵,求证似的问道:“小哥,我说的对吗?”
然而张起灵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作答,转而继续凝望远处的雪山,那沉默的姿态,更像是某种默认。
顾念安、无心等人见张起灵没有反对,便也认同了陈皮阿四的判断。队伍重新整顿,朝着小圣雪山的方向进发。
到达小圣雪山山脚时,已是傍晚时分,不宜再冒险登山。众人决定在山脚下扎营休整一晚。陈皮阿四拿出罗盘,结合指北针,仔细堪舆地势,规划出了第二天的上山路线。
顺子是个负责任的向导,即便心知肚明这伙人绝非普通游客,还是尽职地提醒道:“这附近有一处古代冰葬的地方,各位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一看。”
其他人对此兴致不高,但胖子是个闲不住的,好奇心起,便提议去看看。于是,顺子带着“五人组”——无邪、胖子、张起灵、无心和顾念安一同前往冰葬地点。
他们来到一处悬崖边,顺子向下扔了一根荧光棒。冷光照亮了下方深邃的冰层,只见冰封之中,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似是封存已久的人影。
胖子咂舌道:“好家伙,这冰里头封着的,会不会就是当年修建云顶天宫的奴隶啊?”
张起灵凝视着那幽蓝的冰层,眼神黯淡,轻声道:“保不齐。”
无邪注意到,进入雪山之后,小哥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但此刻也不好多问。
五人看完这令人心悸的古代冰葬,在附近找到一处温泉水洼洗了把脸,便随着顺子返回营地,准备迎接第二天的艰险行程。